顶层VIP病房有直达电梯，但是需要持卡登记才能进入，走逃生通道又显得鬼鬼祟祟，里面设有摄像头，她很容易惹上嫌疑。况且眼下季晓菲这种情况，周围多半有值班的警察在看守。
没办法，只能从外进入了。
雨水淅淅沥沥落入脖颈间，江客仰首看着住院部顶层，活动了下脖子和腿脚。
有多久没攀登了，她的伤还没好利索，这么高的建筑……
幸亏不是玻璃幕墙，着手地方比较多。
大致揣摩了一下季晓菲应该在的方位，江客麻利地跃上大楼背面的雨水管道。
天空几道惊雷闪过，雨滴逐渐变大。原本流动在外的一些人此时都往大楼里钻。没有人注意到，一栋白色的建筑物上，有一个黑色身影如壁虎般正迅速向楼顶移动。
不多时，江客总算到达顶层，歇了口气，她习惯性抬腕看了下手表。
居然用了这么多时间，得抓紧～
顺着阳台，江客轻敲窗户逐一试探病房内的人。
听动静，只有一间病房有人警觉，应该就是季晓菲的位置了，比她目测的稍稍偏离一些。
江客屏息等待，少顷后，只见一名男人慢步从病房内走出，一手持枪，一手打开落地窗，乍眼之下并没发现挂在雨水管道上的江客。
江客蹙眉，她记得这个男人的模样，他曾是现场逮捕她的众多刑警之一。
不待男刑警多做反应，江客立即从侧跃下，悄声无息地劈晕了他。随后，再将其轻手轻脚地拖回病房。
季晓菲脸上包着绷带，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看到这一幕，出乎意料地没有惊叫，只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江……”
“江”字还未彻底脱口，一道闪电骤然划过长空，江客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令季晓菲登时噤了声。
江客将男刑警拖到一边放好，又察看一眼病房外的走廊，发现外面也有一名男刑警在看守。
只是对方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长椅上靠着已经时不时在打盹。
病房内不能开灯，江客只得借着闪电的光亮来确认季晓菲的神色。
显然，她是怕她的，同时也了解她，即使在这样的乔装下，季晓菲竟也能一眼就认出她。
江客回到季晓菲面前坐下，没有摘口罩，用手语道：“为什么不叫？”
她知道季晓菲看得懂，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很多都懂手语。
季晓菲没有回答。
“你怕我？”
江客眯深了眼尾。
季晓菲这才轻轻点头。
“是你通知我来找你的？”
季晓菲又摇头，受伤的眉角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那是谁？
江客陷入谜团，顿了下，直切重点：“为什么你会知道我高中那起案件的细节，模仿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人盯上了你？”
季晓菲抿唇，双手自被褥下抽出。
江客瞥了眼，隐约见她似乎攥紧了拳心。
旋即，季晓菲抬起手，回道：“我有我的本事，自然查得到你那点过去，那个人知道我要对付你，所以才盯上我，‘他’好像很看重你。模仿一事是我临时起意，我没想到你会认识我，索性将计就计，就是要我死后你也不得安宁，再次成为警方的调查对象，舆论不会放过你。”
江客挑眉，眼尾的红痣有些别样的妖异。
借着闪电晃过，季晓菲刹那间恍惚，江客这双上了妆的眼睛竟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她确定不是江客，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季晓菲最后一句，江客倒是多半猜到了。
她这个人简单的很，做事从来都是全凭冲动，不过，她很聪明。
“关于南家的谣言也是你散播的？”
时间紧迫，江客没继续深究季晓菲探查她过去的途径，而是问了这个。
季晓菲轻哼：“的确是我，这是我的任务。警方知道我在键盘后做过些什么，不过那都只是些皮毛而已。他们好像因此联系到了什么案情，一直试图从我这里打开缺口，但我不会说的。”
任务？
江客半耷着眼睑，没料到季晓菲居然会给自己抖出这么大信息量。
季晓菲见她沉默，又继续打手势：“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的？我试探过好几个刑警，才确定应该是你向警方提供的消息。”
“你知道的还挺多~”江客手指轻轻敲度着膝盖，几秒之后，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规则之外》这本漫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