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有了神通,王桓鲤能理解。毕竟是古代神话的人物。那鳖王真的就有点颠覆三观了,口吐人言的大王八,让王桓鲤深深缓了一天,直到第二天船队到栖鸟泊,见到一只大公鹅跑到大船队前,拦河索要十株赢羊藿,而且最起码要有一株是百年生的。
在一只需要赢羊藿辅助运动的大公鹅面前,老鳖自称大王,王八口吐人言好像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广通大渠走过一半,王桓鲤对于稀奇古怪的动物成精就彻底免疫了。
一条要吃十头牛,体长超过十米的猪婆龙;要三桶木桐油的黑色独角巨兜;要十块玉石吃的巨螺这些都算讲道理的妖精。还有个水蜘蛛精,竟然让大船队献上十个童子。先不说大船队有没有,这个需求本身就越过王桓鲤的底线了。
王桓鲤直接先手三个“呔”字开路,紧接着风,刀,冰,剑,木一通狂砸,然后三手五脚汇聚,最后一个“炎”字炙白大火团将成饼饼的大水蜘蛛精烧成一捧黑灰。
当王桓鲤打完收工,奕奕然的回到自己舱室以后,大船队的众人才如梦初醒。
这些精怪还不是最离谱的,遇到最离谱的是一条青蛇,已经化了大半的人形,上半身是一个曼妙美丽的女子,下半身是八九米长的紫底黄纹蛇尾。这美女蛇居住在一片半沼泽半芦苇荡的落雁泊当中。
美女蛇妍笑倩兮的荡着尾巴,果着上身来到大船队前,不要金银玉石钱也不要牛羊猪肉,只要大船队的人给他将三个她完全没听过的故事。若是讲的故事她听过了,她就要多听十个故事。
看到美女就走不动的孟二公子,嘴贱的跑上来说了个带荤腥的故事,美女蛇微微笑下,说:“这个故事虽然没听过,可小女子我听了不高兴,所以要多讲三十个。”
大船队的人当即不乐意了,好多人都要动手给美女蛇讲故事,结果自己成了事故。
最后就连罗锋九也出来动手,不过美女蛇风轻云淡的一招打走。
血犼金杵明王要来给美女蛇讲讲明王真经,也不过三招,金杵明王就回七层楼船独自参悟去了。
在众人绞尽脑汁编想故事的时候,王桓鲤轻轻掸了掸青色长袍下摆,气定神闲的搬了个椅子坐在了船首。赵幼熊一看王桓鲤的架势,连忙跑到王桓鲤身后盘腿坐地,做好倾听准备。罗家姑娘跑来问赵幼熊怎么回事,赵幼熊却指着身旁的空处,道:“快坐,故事!”
王桓鲤斜眼瞟了下罗春莺儿,没什么表示,冲着拦路的美女蛇喊道:“讲故事之前,我想先唱一首歌!咳咳,青城山下啊白素贞........”
一篇荡气回肠的白素贞传奇讲完,罗春莺儿和美女蛇哭的稀里哗啦,赵幼熊这无聊的差点睡着。大船队的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王桓鲤。
“小女子十分满意,这一个故事就够了!”
“先别说这些!”王桓鲤挥手打断,道:“我现在还想唱首歌,其他的等我唱完再说!咳咳,啊...啊...千年等一回啊等一回.......”
在耗费了三个时刻之后,大船队终于在美女紫蛇的注视下继续前进,只是七层楼船路过美女蛇的时候,她咬牙切齿的恨道:“死秃驴,臭法海!”
在七层楼船主舱闭目调息的金杵明王忽地睁开双眼,一张慈祥的老脸全是委屈,嘴巴张合好几次,才悠悠的叹道:“法海是和尚,老僧是喇嘛啊!”
妖精遇到不少,水匪遇到的更多。
不过大多水匪都是知道威远镖局,比斗几场看看实力,然后定下过路费。王桓鲤总觉得,威远镖局是在借着这次机会开辟广通大渠新镖路。
上来就怼大船队的水匪没有遇到,可却碰到一只遇到正在血洗别的商队的水匪。
面对这样不顾道义的水匪,王桓鲤和威远镖局都是话不多说,杀遍全场。你都当众杀人了,就不要怪别人当众杀你。
威远镖局除了罗锋九以外,有九个五品以上高手,血犼除了金杵明王外有四个五品以上高手,其他各大势力有五个五品以上高手,加上王桓鲤和赵幼熊这两个不能按照品阶来算的高手,一共二十个高手突击冲杀,一个来回,正在行凶的百人多的水匪队伍就没有能动的了。
这次也是王桓鲤第一次杀人,当“剑”字字符化成的三尺青铜古剑划破行凶者脖子的时候,王桓鲤还没有什么感觉。可等着王桓鲤回到大沙船,满脑子都是血啊,伤口啊,尸体啊这类画面,让王桓鲤压抑了许久。就算王桓鲤不断的心理暗示自己那些人确实该死,可也让王桓鲤压抑了两日时间。
吐,不存在的。一个能边看老妈做手术的教学视频边吭排骨吐槽的人,根本不存在吐这么一回事。
兰月初七,联合大船队进入了余州郡内的小静河流域。到了这里,大船队的整个行程已经走到最后阶段,距离终点万泉府就剩下八百里的距离。
日跌时分,王桓鲤正在船舱里品尝着全蛟宴那天别人送来的茶叶。时不时的还指点用沙盘习写《百家姓》的沈舟富。赵幼熊做在一边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王桓鲤几次要看,赵幼熊都遮的很严,不然王桓鲤看。
不看就不看!王桓鲤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嘬着茶汤,心中不乐意。
王桓鲤低头撇了一眼沈舟富的沙盘,发现了个错误,连忙纠正,让沈舟富重新写过。沈舟富天赋真的很好,几百字的《百家姓》就用一天时间背的滚熟。不过,读书不是光会背就行,还得会写会用。沈舟富不但要会背《百家姓》,还要会写,还要写的好,还要将写好的字和读音对应起来。一个蒙童,能将《百家姓》掌握这种地步就算可以了。
沈舟富撅着小嘴,一脸不乐。手中捏着根细木棍,,手上虽然在沙盘上划拉,可眼神却不时偷瞄赵幼熊那里一眼。王桓鲤刚刚指出的错误,他又重复了一遍。
王桓鲤拍拍桌子,不悦道:“心思沉下来,用心写!”
“是,老师!”沈舟富小嘴撅的更高,心神略微回揽,勉强的将一个字写出。一个字写的几乎占满整个沙盘,毫无间架结构,字形美观可言,只能说写的对,不能说写的好。
“桓鲤!”忽然,门外人呼叫,舱门也被人拍向两下。旋即就被人推开,罗鸣远和罗家姑娘罗春莺儿迈步进来。
王桓鲤特意嘱咐过的沈舟富,匆忙的将面前的沙盘划乱,罗春莺儿好奇的望了一眼,沈舟富连忙用半个身子遮挡,罗春莺儿撇着嘴不乐意的小声说道:“师娘还不乐意看呢,搞的师娘稀罕似的。”
王桓鲤已经对罗家家传厚脸皮功夫无语,全当刚才没有听见罗春莺儿的话,只是一脸不悦的对着罗鸣远说道:“鸣远兄,你敲门......”
罗鸣远一脸无辜,“我敲门了啊!”
“我知道你敲门了,我是说你敲门以后不能等这人应了在进来吗?”王桓鲤微微颌首,算是同意让抱着沙盘眼巴巴望着赵幼熊的沈舟富去玩。
“哈,都一家人啊,还非得等着应门啊!”罗鸣远打了个哈哈,毫不客气的坐在王桓鲤身旁的椅子上。屁股一坐下,他就转了脸色,满是严肃的对着王桓鲤道:“兄弟,外面的天气糟糕的很,看样子不久要下一场暴雨啊!”
“早上不还晴空万里吗?”王桓鲤瞄了眼舱门外,一片乌云又低又厚,低的人很是压抑,厚的遮蔽了天色。“怪不得这刚过了正午就黑的和日逝了一样。”
罗春莺儿一屁股坐在罗鸣远身侧,顺势挤开罗鸣远,占了王桓鲤身旁的椅子。看着罗鸣远无奈起身换座,她才笑吟吟道:“旗舰发旗语来问,咱们是不是停驻一段时间等暴雨过后再走?入了小静河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到传闻中的鸭嘴湾的人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