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更好点的货色？”
赵灵瞳手中拿着一柄剑，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一件工艺品更为贴切。
为了留出更多的空间刻画一些无用且精美的图案，以牺牲剑身的强度为代价，偏偏还是摊位上唯一看的过眼的，其余更是不堪。
蒋明仁，也就是摊主，收起报纸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赵灵瞳，确认后者不是来显摆一些所谓的浅薄知识。
原本绝望的他听到赵灵瞳的话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当看清楚问话的人之后……
肯定是幻觉！
“有没有更好的货？接不接受订制？问个话怎么这么费劲。”
得不到回应的赵灵瞳起身准备离开。
“有有有，有好货有好货，只是价格可能贵一点。”
回过神来的蒋明仁赶忙回答，生怕与这单生意失之交臂。
“贵是肯定的，就这些个破玩意，倒是便宜，白给我都不要。几锻几炼？有没有样品方不方便看一看？”
随着赵灵瞳的问话，蒋明仁眼神渐渐发亮。
内行，真真是内行。
再也不敢因为赵灵瞳的年龄而小瞧他。
“要是您手上这种规格的，三锻。炼嘛，勉强能达到七十。不，绝对保证七十炼！”
“三锻七十炼，可以。价钱，样品。”
“我这有一个样品三锻六十炼，明天这个时候可以拿来给您看一下，至于价钱嘛，两…万？”
遥想蒋明仁在家乡也是叫的上名号的一把好手，怎么就脑子一热的支摊单干，偏偏选了唐平卫这么个死地，第一笔大单来临，连价格都摸不准，试探的询问生怕赵灵瞳吓跑。
“只要是能保证七十炼，哪怕是四锻，我出四万订一把，明天先看样品吧。”
四万的价格对赵灵瞳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他还是懂得，既然又走回了这条路，一些硬件的装备当然要在有限的条件内，做到最好。
直到赵灵瞳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蒋明仁才回过神来，一个激灵赶忙收拾起摊位。
“老蒋，你从哪找来的托儿啊？开口就四万，你那有这么贵的东西吗？哈哈～”
旁边的摊主和蒋明仁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眼看因为赵灵瞳的关系老蒋的摊位渐渐有起色，忍不住嘲讽两句。
“你懂个屁，这是真正的行家，你以为七十炼是谁都能掌握的手艺吗？就北方这点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我都能当祖师爷了～”
说完，卷起摊位扬长而去，通红的脸上无不显示着激动的内心。
…………
赵灵瞳仍旧漫无目的的转着，对身后的指指点点和奇怪的目光毫不在意。
突然目光定格在一个摊位上。
“原来是这样～”
摊位的角落里摆放着几串手珠，珠子的构造和赵灵瞳从工友那讨来菩提子如出一辙，古怪、扭曲、杂乱无章。
那是久远的记忆，远到自己都已经忘记，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对那些曾经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重新有了一番见解。
“先生，您需要这些可以上我们店里看一看，保证比这里的要齐全，质量也更上乘。”
身边的一个女子全程见识了刚才赵灵瞳和蒋明仁的对话，知道这是一位豪客，本来想着上前搭个话留一个善缘，谁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顺着赵灵瞳目光的摊位，那里的东西她店里都有，而且质量远比地摊上的有保障。
“那是什么？”
“那叫菩提子，多产自周边热带国家，因为其包浆以后色泽鲜润，备受热捧，我们店里刚好进了一批，没经过筛选的，如果您有需要不妨跟我去看看。”
“带路。”
当进到店里，看着名叫肖然的姑娘拿出两袋子菩提子，赵灵瞳知道，自己又当了一回别人眼里的土鳖……
虽然肖然不这么想，哪怕赵灵瞳消费不了多少，但是底子在那摆着，只要多上店里转几次，万一看上什么大物件，足够她一年的忙活，放长线，钓大鱼。
可是随着赵灵瞳挑拣越来越随意，代表选定购买的框子越来越满，肖然再次被惊到了，出于一个销售应有的素质，她还是打算上前提醒一下，菩提子是用来做手串带在手上的，看这样子，
这土鳖是打算串个凉席？
“先生…”
“来的正好，帮我挑一下，纹路完整就行，其他的形状和大小都没有太大要求。”
赵灵瞳有一个疯狂的想法等待验证，想到这里就感觉热血止不住的沸腾。
“呃…好～”
“您确定要这么多吗？”
“已经没有了吗？那就这么多吧！”
看着赵灵瞳提着一整袋的菩提子离开，肖然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一瞬间被打破重塑。
土鳖和土豪，果然一字之差，天壤云泥之别。
…………
李子是一位风水师，就像前文提到的，许多深藏许久的三教九流，因为炎黄国高速发展，海纳百川的气度和百花争香的局面而重新付出水面，风水师正是其中之一。
他的师父走了之后，给他留下一门残缺的功法，许久摸不到门道。
今天又像往常一样，哪怕是不想接的客户，也要耐着性子把话听完，人一定要在，至于眼睛，就未必了。
运转功法，打量着市场里来往的人群。
突然，眼中呈现出一种特别的景象，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不觉眼神凝聚几分。
赵灵瞳从店里出来以后，想到自己即将验证创举，不禁兴奋不已，激动的浑身颤抖。
眼睛一开一合肆意的打量周围的一切，如果有人能通过他的目光，看向这一切，一定会发疯。
因为他的世界里，已经变成了线条和纹路的世界…
小贩张嘴的吆喝声，是纹；
小鸟展翅飞翔产生的，是纹；
打开冰柜冒出的丝丝寒气，还是纹。
重新打开这种状态，赵灵瞳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处处透着新奇。
突然感觉一个方向的纹路被扭曲，赵灵瞳顺着目光看去，双眼一凝。
“啊～”
“对不起，今天我还有事，就先到这里，各位的事情，改天约个时间再聊。抱歉。”
李子李大师捂着眼睛往里屋走去。
离开的地方，有一滴鲜血，谁都没有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