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要同时嫁两个女儿,整个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苏家名扬京都的才女美人苏雪,那是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的梦中情人啊!
苏家向来是四皇子一派,四皇子最有可能是将来的储君,苏雪便是未来的四皇妃,前途无量,引得众人纷纷登门祝贺。四皇子为着脸面也时常送来各路奇异珍宝,苏雪的名头,瞬时闻名整个京都城。将军府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一片喜庆,而苏夏的小院子,依旧冷冷清清,显得格格不入。
苏夏也只自己做着自己的事,仿佛这婚事与自己无关一般。霜儿正拿着婚服进来,感叹着院里院外这两个世界。
“小姐,婚服送过来了,您快试试吧。”
“放那吧,我练完就来。”
“您和四小姐同时出嫁,可这嫁妆,最好的都让四小姐拿了,给您的都是剩下的次品,也太过分了些吧。”
“钱财身外物,何况她是嫡女,母亲的亲女儿,如何计较?”
“不是计较,这四皇子也是,明知您曾为他做那么多,此时娶了四小姐,还送这么多好东西,做的一往情深,小姐不成了笑话了?”
“他要娶苏雪,如此没什么不妥,况且以前是我眼瞎,如今我也是要嫁人了,可别再胡说!”
“是,小姐也是要做皇妃的,我觉着七皇子指不定比四皇子好,至少不会像四皇子,总是让小姐替他做些笑话事,害得小姐总被老爷罚。”
“霜儿你是越发大胆了,皇子的事也好编排!”
霜儿这才禁了声,又愤愤不平低声到:“我是心疼小姐你,为着他受了多少苦,明明是和四小姐私会,每次都拖你下水,搞得京都都觉着小姐为了他,脸面都不要了!”
苏夏上身试了婚服,霜儿帮着穿戴,苏夏看霜儿不满的小脸,笑着说:“先求明哲保身,然后才能立稳脚跟。”
苏夏穿戴整齐,前后转了转身,霜儿笑到:“奴婢蠢笨,听不明白,不过小姐穿上婚服是真真好看!”
“就你嘴甜!”苏夏打趣道。
试验婚服,霜儿整理事务,苏夏就坐在床边发着呆,时间忙碌,转眼便到了大婚之日。
苏夏早早就被安排着梳洗打扮,穿戴整齐盖上喜帕后,静静等着结亲的花轿上门,吉时将至,院里终于来了人叫,由喜婆和霜儿扶着出门。
出了院子,才觉着这世界还是热闹极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苏夏跟着苏雪后面出了苏府大门,朦胧中,仿佛苏雪的花轿也是精致许多。
苏雪平静地跪谢父母养育之恩,三跪九叩拜别之后父母上了轿,只安静的等着。这同时嫁女,一隆重一简洁,一精致一简洁,两人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苏夏虽不是原主,却也替原主寒心。
只听苏雪的哭声梨花带雨,与苏烈和卫氏依依惜别,场面听着都感天动地,苏夏没有这番感触,在轿静坐着,倒是生出几分孤独感,有房无家,有父无亲,偌大天下,竟只是孤身一人,可叹。
“吉时已到,起轿!”喜婆一声喊,苏雪拜别父母,哭哭啼啼上了轿,锣鼓声起,乐声长鸣,两辆花轿一前一后出了门,虽说没多少感情,可这一嫁,也是全然另一种生活了,未来不可知,需得小心。
一路上花轿摇摇晃晃,兵分两路,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苏夏从没坐过轿子,又加上这一天没成进食饮水,实在脑袋又昏又疼,胃里也不舒服,到了七皇子府上,已然浑身乏力没了精神。
“落轿!”随着轿帘被拉来,光透进来,苏夏才反应过来,探出身子准备下轿,只见一只手伸来,肌肤白皙,指节分明,一眼看着也是十分好看,见衣着便是七皇子了,苏夏没想过他会伸手扶自己一把,楞了一下才将手给他。
触碰到的一瞬,苏夏明显感觉男人暗暗使劲捏住了她,苏夏一怔,由那只手上传来的寒气竟让她心里一惊,丝丝气息都透露着这个男人的冷漠与不满,苏夏想抽回手却无能为力,不知什么力量,让哪怕是特工的她竟然动弹不得,只得由着这只手拉着她进门。
不知对方实力,不能出声询问,只得生忍着,待他进了前厅,放了手,才觉着手心竟被捏得生疼,不至于吧,苏夏想,结婚而已,没那么大仇吧!
然后拜堂,跪天地,从没遇到过这般力量,苏夏心里被刚才的事惊得慌乱,也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非我愿意嫁来,日后也不会干预什么,只求个相安无事便好,隔着喜帕,模模糊糊能看见男人身形好大,面容也算是俊美,只是这浑身的冷意让人心惊。
而他从始至终,除了牵她进门,再没有看过她一眼,视线都是一扫而过,仿佛这娶回来的这位,和这等上门吃喜宴的宾客无异。
入了新房,没了旁人在,苏夏才立马让霜儿找了糕点茶水来,吃了些东西垫着胃,人才终于觉得好受些,天色渐晚,苏夏只在房里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宾客也都散了大半,才听见门外有了动静。
“你们退下吧。”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冷意。
苏夏来不及反应,门便被推开,一道剑气带着杀意袭来,掀开了苏夏头上的喜帕,苏夏立马将一只手覆上另一只手腕上的镯子,里面的银针一触即发。
刚才那剑气,她其实是躲不过的,他虽然没伤她,可难免不保证他出第二招,这男人的实力,虽说她不了解,却也的确打不过。
苏夏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门口身着喜服的男人,长发如瀑,眉眼如炬,目光似剑,背月而立,仿佛睥睨众生,有王者之气,苏夏一言不发,也不敢有所动作,她没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人,怪不得说他浪荡,可也没见过如他一般气场强大的人,浪荡必定是假像。
这传闻中的七皇子宁止言,怕不是传闻中的浪荡不羁,他定然不只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夏还忌惮方才的杀气,心下一沉,怕是今后面对这个男人,还不知道会惹上多少麻烦,如何方能自保?倘若需要,还需顺从。
“我本意并非要你,但你既嫁过来,便是这府中的名正言顺的七皇妃,府中事务你只管吩咐,我的奴才都是懂规矩的,也定不会怠慢你。不过!”宁止言说到此处,刻意顿住。
目光冷冷扫过苏夏,落在她手腕处,又轻轻扫过,苏夏心里一紧,眼神眯起,警惕起来。
“不过!你只可做你这下人的主!旁的事,别打听!更别插手!你只管好你自己的便是,若是逾越了规矩,我这名声,打杀个女人,也不多怪。”见苏夏眯眼紧张,他嘴角微微一笑,更显妖孽。
苏夏听闻,竟同她所想一般,互不相扰,相安无事,便接话到:“殿下放心,我自明白,嫁娶也非我所愿,只求相安无事便好。”
“呵”宁止言一声轻笑:“倒是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并不像是个蠢笨的。”
“传闻可不可信,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
闻言宁止言轻蔑一笑,转身出门,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书房和惜香阁禁止入内,剩下的你且自便!”说完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夏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看手腕的镯子,皱了皱眉,唤了霜儿洗漱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