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怀秀的话云雀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让更不善于谈话的房怀秀打破僵局,她真有够过分的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书桌旁和他对视,正色道“怎么了什么任务?”这样会显得尊重他一些吧。
房怀秀见她突然蹦出来有些讶异,想到云雀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展颜告诉了她朝堂上发生的事。
云雀也很纳闷,房展这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为了鞭策太子,听这些天房怀秀的意思房怀席应该也是对皇位有期盼,房展看着很是老奸巨猾,难不成是为了压二人党派之争?
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头绪,云雀皱眉“我实在想不到父皇此举的用意,帮不上你了。”
房怀秀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一暖,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宽慰她道“无妨,我也想不到,难为雀娘了。”
云雀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帮不上忙让她很是内疚,冥思苦想一番,眼睛一亮,告诉房怀秀“既然你是要提意见的,不想和房怀席一起行动,现在又没有别的事儿,不如咱们去牢狱中实地考察一下吧!”
房怀秀些许吃惊,想不到云雀这么快就调整过来心情,又觉得她方法可行,就点头同意了。
二人收拾一番就出门了,到了牢狱和狱卒打了招呼,云雀欲进门时被狱卒拦下,觉得她一女子没有必要进去,说是怕她害怕。
云雀翻个白眼说“要是真怕我就不会来了,您也不用担心,有事我自己会跑的。”
房怀秀想起寺庙的事,知道云雀胆子不小,有勇有谋,也点头示意狱卒放行,狱卒撇撇嘴,手上开了门心里暗暗嘲笑二人,想着这次见过王爷王妃惊吓的模样以后可有得吹了。
牢狱中阴暗潮湿,一直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味道也不是很好闻,云雀皱着眉一步步跟着房怀秀。
轻刑犯人见有人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接着有人喊冤有人冷笑有人污言秽语,房怀秀有些后悔带云雀进来,他是从来不介意这些话的,到云雀是女子,脸皮儿薄,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
低头一看她嘴角总挂着一批若有若无的笑,似是在嘲讽?房怀秀莫名,但又想到云雀以前调笑他的话,感慨自己真是操太多心了,灰脸前行。
这些犯人骂人的话都太小学鸡了,云雀前世在网络上见过各式各样嘴臭的人,和他们相比这些人都是小儿科了。
但也有情绪比较稳定的人,云雀见一短发女子靠在墙角不言不语,走过去眼神示意她,对方也点头表示看到了。
云雀开口“您好,我是秀王的妻子云雀,陛下指派我们解决罪犯的安置问题,可以告诉我们你们平日在牢狱中都做什么吗?”她尽量斟酌用词,怕伤到他们的自尊。
那女子回答“我叫程瑞,这牢狱虽然分为轻刑犯区域和重刑犯区域,但是我们都是一样的,每天就在这儿烂着发霉,你应该都看到了,生病的不少。”
云雀心有戚戚,罪犯虽犯了或大或小的罪行,但也不应该这样无人问津,这也是一种残忍不是吗,应该根据每个人的罪行安排日常,再者说这样法治不公的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犯罪被关进来还不一定呢。
“好,谢谢你替我解惑,我们会在这方面上努力的。”听到云雀的话那程瑞只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眼中有冷漠闪过,这话她们听得多了,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做到过,若是平常她不会搭话,但这女子态度尚可不招人恨,回她一句也不会掉块肉,自己已经落得这般田地,没有必要让人家无法回去交公。
忽然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叫喊声传来,云雀二人对视一眼,准备过去看看,这时程瑞出声“有狱卒在里面给重刑犯上刑,你们过去也没用,救了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云雀心下愕然,听她的语气这事应该经常发生,而她又用了“救”这个字眼,那人恐怕是被冤枉的了,若大家都见怪不怪那可真是这个国家的悲哀。
“我们争取。”接着看着房怀秀,对方点头,二人走进去救下了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
问狱卒原因,那人只答是上头之意要让犯人受酷刑,但云雀看到他刚才动手时候脸上兴奋的样子,又惊又气,“怕是以权谋私吧。”瞪着对方说到。
那人不气反笑“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您今日拦下,明日他会被打得更狠,和小人我没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人间啊。”虽然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却是一脸邪笑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房怀秀见状想说些什么,正欲开口被云雀拦住,“你说的是事实我无法反驳,但不代表在发生的事情就是正确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命还长得很呢。”又转头看了一眼那被打的男人,和房怀秀一起走了出来。
回府的路上云雀一言不发,房怀秀在见过牢狱之后也没用心情讲话,他之前不理政事,一是觉得与自己无关,一是觉得会有其他人管,他一直知道朝堂混乱,以前也听说过不公之事,但今日才算是亲眼见到了,不免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云雀突然说话“秀秀,我决定帮你一起想对策,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钻研一下,再和你一起探讨。”以前云雀没有帮忙的机会,现在这机会在房怀秀手里也就相当于砸到了自己头上,哪有不把握的道理,再说她已经承诺给程瑞了,怎么也要做出哪怕一点点改变来,脑中有前世的积累,自己也不是什么太蠢笨的人,一些对策总能想出来的。
房怀秀很惊讶,他知云雀心善,不想这和她无关的事也叫她这样在意,她和自己真是太不相同了。
“好。”这样答应了她,但他也不知云雀会给他怎样的答案,若她实在想不出来就由他拉下脸去房怀席那里求助好了,反正全永成的人早都已经踩在他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