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是很晴朗的，但是到底是深秋了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天还是昏暗的，半轮月亮挂在天上，仿佛还是午夜。
顾涵昔难得的上学那么早。
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
就是为了避开某人而已。
想起昨天那人委屈巴巴望着她的模样，顾涵昔心中一跳，不知怎么俏脸就烧了个通红。
只能加快脚步，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囧态。
陆莫泽是在阳光照耀下醒来的。
起身看见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没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
是害羞了吧？
愉悦的掀开被子，嘴角勾起。
顾涵昔是能躲着陆莫泽就躲着陆莫泽的，不为别的，就是看到这个家伙，就感觉羞耻。
不是别的，就是想到这人一晚上都抱着她睡觉，她就有点脸红。
虽然是非常单纯的盖着被子纯睡觉。
但是……
顾涵昔本来以为不是一个班，就可以躲开的，但事实证明，想多了。
第二节课下课，少年就提溜着一包旺仔牛奶糖，站在她们班上走廊上。
少年难得的换了件卫衣，黑白相间的，透出一股少见的年少轻狂的青春气息。
因为是深秋，他直接带上了宽大的卫衣帽子，以至于遮住了阳光，遮住了那张盛世美颜。
白皙的皮肤被阳光下帽子遮住，打下了一片阴影。
看起来，真是像极了纯良无害，无辜可爱的模样。
顾涵昔本来是想要躲着的，奈何这人太招摇。
最后是司晗来到顾涵昔面前，开口：“校草门口等你呢。”
顾涵昔：……她可以装死么？
最后还是活着走出去了，走出去的时候，还没张开嘴，一颗奶味的糖就被塞到了嘴里。
少年的手指又细又长，像是瓷白的玉器。
阳光照耀下，少年低着头，笑着把糖塞在少女的嘴里。
眸中溢满了宠溺。
校园的树在深秋缓缓的落下一片片枯黄的叶，天上的云有一下没一下的飘在天空上。
司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只有两个字。
真好。
是的，真好。
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顾涵昔晃了晃神，嘴里的奶味就散开了。
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了。
那时候她被爷爷送去军营，带着假发，带着假名，来到了那个庄严的地方。
有个男孩子，成了她训练期间，唯一的快乐。
也是在那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唯一的力量。
冷冷清清的，不爱说话。
每次被她气的都想要杀人，却还是个面瘫，没有一点表情。
记不清两人玩了多久了，熟悉了多久了。
她终于看见少年的笑。
因为是封闭式训练，每个人几乎脸上都做了一些隐蔽措施，几乎看不见人脸。
为的就是到时候出任务，不被认识。
但是那天，少年遮住脸的帽子下，也曾经露出过这样的笑。
淡淡的，很开心的模样。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是她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
少年趴在她的床边，不知道干了什么，笑的很是温柔。
回过神的时候，是陆莫泽手伸到她头顶的时候。
“发什么呆，嗯？”少年轻笑着，在她头上揉了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