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何欣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出租车司机,他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而且脸颊旁边还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看着有些不好惹,但是何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这张看似吓人的脸底下还藏着另一副面孔……
还有他握着方向盘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以及说话时低沉沙哑的嗓音……
总觉得一切都不搭,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罢了,只是个路人而已,又不会影响任务,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出租车稳稳停在了学校门口,何欣问:“来回一共多少钱?”
“不必了,就当免费帮你一个忙。”
“这怎么行?我好歹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怎么能不收钱呢?”说完她琢磨了下他的话,“你是……同情我吗?”以为她看到自己男朋友或者丈夫出轨而同情她?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后他轻笑道:“这么想,也可以。”
最终何欣还是蹭了回出租车,任她怎么说对方就是不要钱,无法,她只好厚着脸皮下了车,心里愧疚极了。
还没想好哪天约温露出来,何欣先回了趟家,结果却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恒,心下一惊,上前拍拍他的脸,近距离触碰额头才发觉他发烧了,临近傍晚,也不知李恒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但何欣敢断定他今天绝对没吃饭。
她尝试着扶他起来,有些吃力,但是李恒近来没进食,身体虚弱得很,何欣稍微使劲还是能将他扶得站起来,她咬牙带着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医院内,李恒迷糊地靠在椅子上输液,何欣想出去买点吃的等他醒了好直接吃,但放任他一个人在这她不放心,只好在一旁等他意识清醒一点。
刚坐下了没多久,就听见李恒闭着眼睛呢喃着:“露露……露露……”
知道他是痴情种,但没想到都不清醒了下意识念着的还是温露,何欣突然很同情他,说到底,是个小可怜,露露这个名字她想他应该是很想这么叫的,又或许,此刻的他就陷在名曰温露的梦中不愿清醒过来?
她叹了口气,直接打了电话给温露:“喂,温露姐姐,我是何欣,李恒的表妹,他现在高烧在医院打针,也没吃饭,他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你能过来吗?”
对面的温露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答应了,何欣说:“行,那麻烦你来的路上打包一份清淡的饭菜吧。”
没等多久,何欣就看到温露提着一份粥赶来了,看她这气息不稳的样子就明白她也是有些担心的,何欣起身把旁边的位置让出,温露坐过去,先把粥放在一边,手试探着碰了碰李恒的额头,还有点烫,正要收回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
李恒不知何时已经半睁开了双眼,眯了眯眼似是在辨别什么,确认后手下的力度更重了,甚至身子都激动地扭动,险些牵扯到打针的手。
“你别动!还在打针呢!”温露吓一跳,可他那只手依旧不肯松开,她怕会碰到打针的手便让他这样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