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兮微微挑眉,“许袅袅可是令妹?”
许婧婧身子微僵,依旧笑道:“正是。”
文兮轻笑了一声,许家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得了哪个贵人的势,迅速壮大,也算一个新贵了。
“令妹倒是灵俏娇美,让人颇难忘却,”文兮想了想,微顿,笑着接道:“当然许大小姐也是聪慧娴静。”
听到这话,许婧婧眼底一丝暗色划过,长袖下的手揪着手帕,心下恨很,面上似乎不显,笑得从容大方,温声道,“哪里、哪里,袅袅自小千娇万宠,有些娇纵,受不得气。若有什么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阿姐,”许袅袅一来到这,就听到了这句话,内心冷笑一身,小声唤道。
“是不是袅袅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阿姐你难道还不知道袅袅的性子吗?”秀眉微微皱着,咬了咬唇,说着就掉了几滴金豆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文兮一副看戏的模样。
林世安懒懒道:“看看这姐妹情,多情真意切呀。”
朱启文小声低笑了起来,“许家啊,乱的很。”
两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台子也着实引人瞩目。闲着没事干的贵女公子三三两两地到了这里,随地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原本来较为空旷的地界儿不一会就坐满了人。
这场戏最终以许袅袅败北作为结束,毕竟功力不深,跟许婧婧斗还是弱了点。
许袅袅低垂着头,泪眼兮兮地坐了回去。
而许婧婧向来以温婉大方著称,维持着长姐风范,微蹙着眉,似有无限忧愁,在小姐妹的劝慰下,离开了。
“竟然大家都聚在一块儿了,就玩个小游戏吧。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从李公子开始,我来击鼓,各位一个个地传这个红色的绣球,拿到绣球的人,要抽签完成这竹筒的一件事情,当然,这事也不能太过分。不想完成的人呢,就罚三杯千酒香,如何?”楚长轩扫视一周道。
“竟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开始了!”
鼓声开始响起。
“砰砰砰——”
李竹高连忙将绣球到了身旁的少年。
鼓声骤然停下。
“宁兄。”
文兮正在与两人聊着天,听到这名字,微微抬头看了看对面。
宁二他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诗会的吗?仔细一看,还真是他。
楚长轩把竹筒递给他。
宁途安单手撑着脸,懒懒地瞥了一眼,望着自己手里的绣球,随手扔给了旁人,抽了一只签递给楚长轩。
“徐三,你们几个拉小爷来的是什么鬼地方,”微掀眼皮,望着身旁一脸心虚的徐弥,问。
“宁二哥,这是……诗会。”
“啧,”宁途安轻嗤一声,不在了说话。
“宁兄,你抽到的是,读一首诗词给在座的某一个人听。”
“对面那个红衣服的,看过来,”宁途安扫过一眼四周,道,语调漫不经心。
红衣服的?
文兮看了看自己,微叹。
下次出门绝对不能穿这么骚包显眼的颜色了。
朱启文哈哈大笑,“席兄,你真的是……哈哈。”
而那厢宁途安说完那句话后,就已经开始念了。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音调不高不低,似乎不像是在读诗,眉目间尽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