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聃讲到了李佐的家将保护他娘逃了出来,但是家将却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下。于是就披星戴月,摸黑前行,在这样的条件下,家将慌不择路的就沿着西南方向奔去,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庄。侍女下去向村民问去宋国都城的路,但是村民们都摇头说不知道。李佐的家将只好继续向西行车。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早已向偏南的方向走去。于是一行四人绕着小道,行了七日的路程,还是没有回到宋国都城,却到了陈国的相邑。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聃停了下来不在讲下去。因为他可能是渴了,也可能是有什么目的。反正他是停了下来不再讲话了,而且还拿起水杯喝起水来。
这时的范蠡却听得津津有味,李聃的停止使范蠡心急如焚。范蠡确实是有些心急了,只见他已经开始坐立不安,抓耳挠腮了,但害怕被范母骂,所以又不好意思再一次的问李聃接下来发生的事,毕竟这是李聃的伤心往事,正想着需要该怎么办呢?
就在此时,绮罗说话了,只听的她说道:“师尊,您喝完水就快点的讲,快点的讲吧!如果您还不讲的话,那您看蠡儿都心急成什么样子了,一会儿又要插嘴挨骂了,哈,嘿嘿!”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姑姑是那样的人吗?”范母对绮罗说道。
李聃看了一眼范蠡,然后笑了一笑,还是没有说话。范蠡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师尊,水也喝了,您就讲一讲吧!接下来,您母亲他们四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您就讲一讲吧!我真的忍不住了,哪怕娘骂我,我也得问一问了。”
李聃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的老范这时开口了,他开口就对范蠡说道:“接着就是你师尊出生了。你师尊吊你们胃口呢!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你们还听的不亦乐乎。他自己的这点故事都讲过好几次了,现在还是这么喜欢给人讲自己的事情,看来这毛病是改不了啦!”
李聃尴尬地笑着说道:“哪有什么吊胃口的说法,我已经很久没讲过了。以前确实是喜欢讲自己的故事,但后来就很少……呃,不,是不讲了。这不是蠡儿他们想知道吗?那我才勉为其难的讲上一讲。”于是李聃接着讲道:“我娘他们一行四人绕着小道,行了七日的路程,还是没有回到宋国都城,但是却到了陈国的相邑。他们准备继续向前行走,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正要行走之时,我娘突然觉得腹中疼痛,原来我娘已有七月身孕。当时我爹为践行君前的诺言,以必然胜利之心态携带家眷出征。但此时却兵败,我娘又有丧夫之悲,现在又亡命他国,心中很是焦虑,身体疲又劳累,以至于腹中胎动,疼痛难以忍受。这时侍女惊慌无措,不知怎么办。于是就告诉了家将,家将急忙停车于路旁,奔至村中寻了一老妇人前来,没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见篷车之内响起“哇哇”哭声,一个早产男婴出世。
“是您吗?师尊。”范蠡问道。
李聃回答道:“当然是为师(尊)了。我降生之后,体弱而头大,眉宽而耳阔,目如深渊珠清澈,鼻含双梁中如辙。因为我的双耳又长又大,所以我娘给我起名为‘聃’。咳咳,嗯,这就是我的故事了,剩下的故事你们就听老范讲吧!反正他嫌弃我,我的事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你们可以让他讲,何况好像也没我什么事了。”。
老范听到李聃有些生气的说出话来,知道他也不是真生气,老小孩儿嘛!开玩笑呢。于是说道:“我讲就我讲,但是有一件事就是,呃,你现在是蠡儿的师尊了,我们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以前因为有我姐,所以我们也常常和你开玩笑叫姐夫的,可是,哎!你们也是有缘无分呢!只是可怜了我姐。哎!不提了。但毕竟在叫你姐夫之前,你也教授给我们一些知识理论,也算是我们的师傅了,何况当时我们也称呼您为老师、先生。而且现在又有了蠡儿的关系,我们也不能乱了辈分瞎叫,我们还是称呼您为先生吧!”
李聃听后,笑着说道:“叫什么这都无所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那个徒弟辛文子是很有计谋的,既然他认准了蠡儿,说明蠡儿确实是可造之材。他又叫我来传授知识,也说明我们有缘,我会好好的教育蠡儿的,至于绮罗这孩子,我也甚是喜欢,如果不是你看重辈分,我都是想收她当女徒弟的,现在也就把她当成徒孙吧!所以也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还她人情,我也会好好的一起教育她的,你们放心吧!我会将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他们。”
老范、范母和张舅母听了很是高兴,连连作揖鞠躬道谢。绮罗和范蠡更是高兴,高兴的不知说什么了,俩人在那儿站着傻笑。老范看到后,瞬间板着个严肃的脸对着二人说道:“傻笑什么,没有礼貌,还不快点谢谢师尊。”
范蠡和绮罗看到老范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于是急忙地说了声谢谢师尊,可能是声音有点小,也可能是老范真是高兴,太感谢李聃了,很不满意的说道:“哑巴了吗?不能大点声吗?”范蠡和绮罗又急忙大声喊了一声谢谢师尊,老范这才作罢。
范母听自己的丈夫和李聃一直讨论孩子的教学问题,而且老范还这么严肃,知道这是大事,自己不方便插嘴。但是现在没人说话了,于是她才开始问出自己一直就想、老早就想问的问题了,她问道:“你们谁能讲一讲你们以前的事啊!我有许多的疑问。第一就是为什么老爷(其实像她们这种普通人是不兴老爷这种城里人的称谓的,但范母是一个知书达礼的人,所以在许多正经场合之下都会说这一称谓的)和嫂子是兄妹,似乎还是亲兄妹但你们不是一个姓啊!而且还满这么多年,一定有什么事。第二……”
范母正要问第二个疑问,却被老范的一个插嘴,打断了。打断范母的话,老范插嘴说道:“其实,我们不是亲兄妹。”紧接着许久未曾说话的张舅母也说道:“但我们胜过亲兄妹,我一直觉得我们就是亲兄妹。”老范又说道:“不错,其实我们就是没有血缘的亲兄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范母不乐意了,说道:“能不能等我问完再回到呀!哪怕是回答,也要回答的清楚、清晰一些呀!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搞得我更糊涂了。”
老范笑了笑,然后严肃的着说道:“其实这么多年瞒着你,我也觉得很是对不起你。我也是有难言之隐。我和嫂子,呵呵,称呼习惯了。我们是亲兄妹,没错。因为我们彼此都已经把对方当成亲人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是真的。但是我们有一个疼我的共同的亲姐姐,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同母异父的亲姐姐,明白了吧!夫人。”
范母听后恍然大悟,于是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你们是怎么相识相认的呢?据我有限的了解,你就是咱们三户本地人,但嫂子是外来的,好像是洛邑的人吧!”
“嘿嘿,夫人知道的不少呢!还知道你嫂子是络邑人。不错,你说的确实不错。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爹当年在络邑求过学,认识了一个官家女子,于是二人相恋了。但是奈何女子的父母不同意,强迫我爹远离络邑。我爹后来悄悄的打探过,知道自己走时那名女子已经有了孩子,而且嫁了人,一个当官的有为青年。而且重要的是,他对她们母女很好。于是我爹我好意思再去打扰,就回家娶了我娘生了我。”
说到这里时,范蠡好像知道了什么,笑着说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个女子就是小绮罗的姥姥,舅母,呃,姑姑,呃,我不知该叫什么了。反正就是她的母亲了吧,对吗?爹爹。还有那个姥姥怀的孩子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姐姐,我的大姑姑吧!”
老范听后说道:“没错,蠡儿很聪明。叫姑姑,叫舅母都可以,你习惯叫什么,就叫什么,怎么叫,我们都是亲人。”
“对,蠡儿,叫我什么都可以,姑姑,舅母都行,而且这还不够,以后还得叫我岳母呢!”这时张舅母开玩笑道。但这个玩笑,范蠡没有当回事,因为毕竟他还小,前世的记忆几乎所剩无几了。有些事还不是太明白,能理解的了。但是,绮罗却年长几岁,而且女孩子嘛,成熟的早,听到母亲的话后,居然羞红了脸。弱弱的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听的见的话。
李聃这时说道:“你们快说其它事吧!看绮罗都害羞了,哈哈哈。”
于是乎,老范又开始讲起以前的事了,他讲道:“我娘在我一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我爹也在我十岁的时候病逝了,他临走时怕我没人照顾,就告诉了我,我在络邑有个亲姐姐,过的不错,让我去投靠她。但是我处理完我爹的后事认为我自己生活没问题,就自己生活了一段时间,差点饿死。于是我不得不去络邑投靠我的姐姐了。”
“爹,您十岁那么小,怎么去的络邑呀!络邑远吗?”范蠡问道。
老范很有深意的笑着、看着范母,对范蠡说道:“其实路程还是挺远的,但是当时我吗村有一个好心人,那就是你姥爷。当时还是你姥爷驾着牛车送了我一段路程,不然我是去不了络邑的。但是,听着啊!儿子,但是,走了一段时间后,你姥爷就觉得太远了,而且我当时正长身体呢!太能吃了,干粮都被我吃的差不多了,于是乎,你姥爷就把我扔半路啦!他说了一句让我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啊!爹,我外祖父怎么这么……,呃,嘿嘿,这么小气,那么接下来你又是这么办的呢?如何去的络邑,发生了什么有趣,呃,痛苦的事呢?而且,而且我外祖父究竟说了什么让你现在还记忆犹新的话了。”范蠡先是看着母亲笑着对老范说到,然后又好奇地问道。
范母听到老范提到了自己的爹爹,还是个不好的形象,于是乎急了,急忙地说道:“蠡儿,不要听你爹瞎说,你姥爷人很好的,对你爹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亲呢!怎么可能干这缺德事呢?”然后又生气的对老范说道:“还有你,你怎么能污蔑我爹呢?我爹对你这么好,当着孩子胡说什么呢?”
而就在此时,绮罗却说道:“姑姑,我姑父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我就是觉得我爷爷比起我爹爹更疼爱姑父。于是,我就问了我爷爷为什么疼我姑父比疼我爹还要疼爱呢,我爹爹可是您亲儿子啊!我爷爷却没有告诉我,只是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因为这是他欠我姑父的,不得不还呀!就算是把女儿嫁给了他,但对一个十岁小孩儿的伤害却永远还不清。”
老范幸灾乐祸的说道:“你看,绮罗也说了,绮罗不可能说谎吧!泰山大人都亲口说欠我的了。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蠡儿他姥爷做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在我去络邑九年回来后,就把你这个他最疼爱的姑娘嫁给我这个比你大好几岁的人呢?其实就是因为当年他把我扔在半路,还说了让我自生自灭的话,回来后觉得愧疚。嘿嘿,他也对我说了,把一个小孩扔在半路太不是人了,只有把最喜欢的姑娘嫁给我抵罪了,哈哈哈。”
范母听后觉得老范所言非虚了,但还是很生气,不是生老范的气,是生自己爹爹的气,她心中想到,什么最疼爱的女儿,还不是当成了自己赎罪的工具。心中虽然觉得理亏,但还是瞪了一眼老范,却不再大声言语了。但还是小声嘀咕道:“送你半路就不错了,还嫌弃这嫌弃那的,扔了就扔了,干吗赔上自己的女儿呢?谁让他那么能吃呢?”
老范此时却眯着双眼笑着说道:“其实吧,夫人,你不知道的事还不止呢!就比如这件事还有隐情,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说出来我怕你打我,也怕我岳父大人拿着拐杖敲我,哈哈,我就不说了吧!嘿嘿嘿。”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妹妹此时却给说了出来,真是无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