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师尊要私下聊聊,范父心中也是一喜,原本他就不想让别人结识自己儿子的师傅和师尊,这两老头都不是一般的常人,若是两老头只教导自己的蠡儿,那儿子以后就是他师傅所说的那样,机智、聪明、富贵、长寿、有福、财禄双全、官运亨通,圣人了。如若被他人也学走些什么东西,那不成了一村子的圣人了啊!想到这些吝啬小气的老范居然冒了一额头的冷汗,于是老范急忙地说道:“师尊老先生快快移步寒舍,咱们里头聊。”边说边引导李聃向他家走去,然后摆手让范蠡牵牛。
接着众人也都向着老范的院子走去,老范陪同李老头在最前面走着,范母和小绮罗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范蠡在最后拉着老黄牛蹦蹦跳跳的走着。可是范蠡觉不会想到这头老黄牛可是他未来三年最最重要的伙伴,呃,还有泄愤对象。众人进了院子,然而众人当然不包括外人,因为老黄牛刚踏进院门,老范就一个箭步向后将他人挡在了院门外面。
“哎,老范,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们挡在门外做啥,不请我们进去吗?”紧跟在黄牛身后的张姓老头和王氏婆子同时说道。
“就是,就是。老范,你可不要做出让人讨厌的事啊!”其他的人似乎已经猜到老范将要做什么了,异口同声地应和、劝导道,因为他们也想看看这个能让老范变得这么……的人,究竟除了吃鱼的牛,还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但是老范并没有理会他们,因为自己的‘好’名声早已‘声名远扬’在外,他是会在乎别人说自己什么的。说着老范张开了双手放在了两扇门上,然后朝着众人很有深意地一笑,就将院门重重、牢牢。紧紧地关了上来,并且还上了门栓。然后转过身来,向前面的李聃,范母,绮罗,范蠡以及老黄牛尴尬地笑了一笑,又一个箭步走向前去将李聃引进了大堂,只剩下门内范母与绮罗、范蠡心知肚明的一笑和门外骂骂咧咧的众人在风中凌乱了。
“娘(姑姑),爹(姑父)这也太小气了吧!怎么能拒人千里之外呢?嘿嘿。”范蠡和绮罗两个小孩同时微笑的开道玩笑。
“好了,蠡儿你知道你爹都是为了你啊!你们快去将牛拉到牛蓬好好喂一喂,不要让它饿着,而且……,”范母小声的说道:“我们家可没有鱼,你们好好看看它吃草吗?如若吃,可以多喂一些。”
看着二人的背影,尤其是绮罗,范母想起了几年前。……绮罗,本为华贵的丝织品或丝绸衣服之意。也可代指贵妇,范蠡舅舅为了让自己家能在未来有个荣华富贵。遂就让刚出生的这个六女儿叫这个名字了。这不,没过几年绮罗爹知道自己妹子生了。还听说刚出生的小外甥还引来了一位老神仙的青睐:“你们看这孩子五官端正,眉毛清丽高扬,疏朗清秀,……手指大小匀称,手掌平如镜,软如绵。”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听说老神仙留下了:“总之,这样人机智、聪明、富贵、长寿、有福、财禄双全、官运亨通,圣人也。”这样的话。
……
……
“妹妹,妹夫啊,你们看我这几年也没少帮你们。如今,哥哥有事,你们可不能不帮我啊!”绮罗父说道。
“是是是,哥哥说的是。您说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老范嘴上说道,但心里却想道:“切,什么时候帮过我们,真不要脸。可不是,是你从我们家拿了很多东西。今天来又不知道想要什么了,还带着可爱的小绮罗。”
“嘿嘿,其实也不是你们帮我,是我帮你们。你们看你们现在也有儿子了,像你们这样的贫穷人家,以后能不能为我外甥娶上媳妇都难说。你们看你们六侄女儿绮罗,聪明伶俐,温柔可爱又听话,名字还好听,做你家儿媳妇,亲上加亲怎么样?妹妹你说呢?”范蠡舅舅指着绮罗对范蠡父母说道。
这时床上的范绍伯也听到了家中有位表姐,于是就努力的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这个所谓的范蠡的六表姐。只见有一个陌生男人:“一定是本范蠡的舅舅,”舅舅的身边站着一位头扎马尾辫,一头齐刘海;身穿紧身补着补丁的袍袖上衣,下罩麻衣补丁裙子和布鞋的小姑娘,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只是在舅舅旁边站着。虽然绮罗低着头,但范蠡在床上躺着,更低。他心道:“虽然衣着破破烂烂,但眉清目秀的,还是可以欣赏欣赏,形容一番的。怎么形容她呢?嗯?嗯!对,这样,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玉洁冰清,倾国倾城,城,城,(城)肌肤胜雪,雪,雪,呃,冰雪聪明,明艳动人,人见人爱,人间尤物,出尘脱俗,咳咳,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病如西子胜三分。”
嘿嘿,范绍伯用他毕生所记住的几乎所有词汇如此的来形容这个女孩,只是不知当他十几年后第一次见到西子后,他又将怎样来形容呢?当然了十几年后范蠡见到女扮男装的西施后,居然没认出是女的,呵呵!这是后话了,我们接着说现在。他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位表姐,似曾有种熟悉的感觉,想了想道:“绮罗?名字也很熟悉。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我大一时,yy的大三校花女神——张绮罗学姐吗?”
范绍伯仔细再次看了一看,心中说道:“像,太像了。虽然还是个小女孩儿,但我一定以及肯定可以确定就是她,怎么,难道她也穿越过来了吗?”……(思考中)……“喂,学姐,你看这边,是我,我是范绍伯!”范绍伯突然心中大喊道。
……
停了一会儿,范绍伯安慰自己道:“哎!范绍伯呀范绍伯,现在的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何况就算你叫出声来,人家就算不被你吓哭,也得吓跑。而且就算是乐绮罗穿越了过来,也未必就能认识你这个穷屌丝范绍伯呀!在学校时,你们又没有交集。……,好饿呀!哎!哭吧!”
“哇……唵……呃……嗯……”范蠡哭了起来,马上哭声穿到了人群里。
“夫人,蠡儿哭了,可能是饿了,你快去喂喂孩子吧。”老范对范母说道。然后又对大舅子说:“哥哥,我们聊,妇道人家懂什么,你问她做啥。”
“对,哥哥,我听我家老爷的,老爷说啥就是啥,我去喂孩子了。”范母起身说道,说完就走了。
“你,”范舅舅生气的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对妹妹说道。之前一他直听说他妹妹在范家当家作主,然而现在……,似乎妹妹就不同意。哎!没办法,范舅舅只好拿出大舅哥的身份又对老范说道:“莫非妹夫没有看上我家绮罗,不同意吗?故意赶我妹妹走,当着他亲哥哥的面,说什么妇道人家这样的混账话,嗯?”
老范听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哎呀!大舅哥,冤枉啊!噗呲,哈哈哈。呃,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哥哥呀,绮罗这么好的孩子,就算是外人,我和夫人也会喜欢的。况且还是我们的亲侄女儿,我和夫人怎么能不喜欢呢?只是,只是你妹夫我虽然家境贫穷,但好赖也是一个读书人。何况绮儿蠡儿本来就是亲亲亲的表姊表弟,虽然礼法容许,但你我两家一直亲密往来,亲如一家,吾实实在在有点接受不了啊,何况蠡儿还这么小,刚满月呀!再说绮儿也不大呀!此时就谈婚论嫁为时尚早啊!兄长为何如此之着急,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如何?”
接下来可笑的一幕发生了,范舅舅见老范这么果断(委婉)的拒绝,居然扑倒在地,紧紧地抱住老范大腿,声情并茂、指手画脚、痛哭流涕地说道:“妹夫啊,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呀!我六个女儿啊!虽然老大老二老三早已嫁人,老四老五也快了,但依然还有这么多的嘴,都指着我一个人呢,实在顾不过来啊!。”
然后用手抹了一把鼻涕在老范身上擦了擦,爬到老范耳边悄悄地说道:“而且你也知道,哥哥好那一口,这不杨寡妇刚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也不敢告诉你嫂子,你嫂子就和母老虎一样,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是儿子,不能不管呀!你就体谅体谅、可怜可怜你大舅子我吧,啊,妹夫。”老范看着身上的鼻涕,很是无语,怒而起身离去。
紧接着,范舅舅四肢并用的又爬到正在喂奶的范母身边,嚎啕大哭地说道:“妹妹啊!可伶可怜哥哥吧,哥知道妹夫听你的话,你就把绮罗收了吧,让她叫你娘,叫我舅舅,以后她和我就没任何关系了,何况,绮罗懂事,可以帮你照看蠡儿。”
这一哭声把范蠡着实吓了一跳,跟着也嚎啕大哭起来。范母急忙安慰道:“蠡儿,不哭,蠡儿,不哭。不要害怕,他是你舅舅,不要害怕,他虽傻,但不会打你的。”但是范蠡才不管这些呢,因为他现在是范蠡,何况真吓了一条,也被奶呛了一下,所以哭的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不语的漂亮小表姐——绮罗说话了:“姑姑,把蠡儿给我,让我试一试。”范母想了想,然后把范蠡递给了绮罗。绮罗接过范蠡后,双手抱着,一边摇晃一边说道:“蠡儿乖,不哭不哭,我是绮罗姐姐,姐姐陪你玩。”
范蠡看着绮罗,只见她眼里含着泪水,身上破破烂烂,这么好的姑娘,哎!可怜啊!然后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一首唐朝诗人秦韬玉的:《贫女》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首诗还是蛮符合的。有蓬门,有绮罗,有‘良媒’……。哎!想到这些,范绍伯也不好意思在哭了。闭上嘴,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动不动盯着绮罗,想让爹娘发现自己喜欢这个表姐,然后将她留下。
“你们看,蠡儿不哭了,他肯定也很喜欢绮罗,你们就把绮罗留下吧!”范舅舅见缝插针地对妹妹和换完衣服的妹夫说道。
“留下也可以,但总要问问孩子自己的意思,你说呢,哥哥?。”范母说道。
同时老范也开口说道:“留下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要怪妹夫把钱算的这么清楚,谁家也不富裕。是你把绮罗卖到我家做童养媳的,钱嘛,因为绮罗还未到出嫁的年纪,而且要在我家养着。那么彩礼就和从现在一直到绮罗出嫁年纪的时候这段时间的伙食费顶了,怎么样,大舅哥,你同意吗?”
“妹夫呀!我是舍不得绮罗,才想的你们的。如果我把绮罗卖到别处的话,也能卖不少的!”范舅舅说道。
“大舅哥啊!诳谁呢,现在战乱频发。何况,谁愿意要一个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也不会让你白养绮罗这几年的。还让绮罗叫你爹爹,叫我们姑姑、姑父。怎么样,同意吗?”
范母怕哥哥不同意,接着说道:“到绮罗出嫁的年纪,我们可以给你市价上的彩礼。”
“妹妹现在给了我,我以后就不要了,行吗?。”范舅舅贪婪地说道。
“现在给也不是不行,但是大舅哥你需要写上字据。”老范边说边拿出笔墨砚和竹条。
范舅舅苦笑着说道:“妹夫是在嘲笑我不会写字吗?”
“无妨,哥哥只需把我写下来的抄下来就好。这里有你妹妹,不要担心我骗你。”老范说道。
范舅舅有点迟疑的看了看范母,然后说道:“好。”就这样,绮罗留了下来。范舅舅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完全没有理会偷偷抹眼泪的女儿。范舅舅走了之后老范说:“其实我一厘钱都不想给他,你哥哥这样的人就不能把钱给他。”
“我又怎么能不知我这个哥哥败家呢?但是我嫂子就像绵阳一样温顺,钱给谁不一样呢?何况他是我亲哥哥,虽然常常诳我们,但我们家有事时,他也总冲在前面。我们总不能白要绮罗吧!”范母说道。
老范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把钱给嫂子,让她给孩子们买点衣服,老四老五也不小了,整体还穿的破破烂烂的。你再看绮罗,多好、多俊的孩子,穿的像什么样子。”然后又转头对绮罗说:“穷养儿,富养女,咱家虽穷,但不差这几个钱儿。以后姑父给你买好衣服穿。”
……
……
“娘(姑姑),你说爹(姑父)和师尊(老伯伯)在里面说什么呢?”喂完牛的两个小孩儿走到范母身边,同时问道。
“不知道,但肯定和你们相关,我猜他们在说……”,“先生不必再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我家没有这一套。至于其他孩子,先生,您是我家蠡儿的师尊,怎可……,怎么可以为其他人讲呢?就为我的两个孩儿传道解惑就可以了,何况蠡儿师傅走时留下话说,您只可为他徒弟一人讲授知识。”范母的话还未完,就听见老范的声音朝堂屋传了出来。
“娘(姑姑),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
“对啊他们为什么会吵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