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躲藏藏在他的身后,连光明正大的资格都没有。
即使他没有放下过她,也找寻了她五年,可是现在的她却只能隐藏在暗处,像阴影一般存活在他的施舍下,一股强烈的孤独感从心底升腾而出。
她曾经也好强、骄傲,可如今的她却只能靠着他的好恶来生存,何来平等,何来尊严?
“纳兰风,你可还记得我们去苏州写生那年,在那两棵梧桐大树下,我们曾经许过的诺言?”叶安祺的眼泪好像一下子就枯竭了,陷在回忆中平静的问道。
“我们一定要像那两棵梧桐大树一样,坚定又张扬。”纳兰风也沉浸在记忆中,仿佛在梦境中一样,平静地叙述。
“纳兰风,让我的梧桐大树也坚定且张扬吧。”叶安祺神色平静地叙述着,没有一丝哀求,没有一点讨好,她只是在平等地和他商量,“我们分开吧!”
纳兰风惊愕地望着叶安祺,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说这话的真假,什么叫“我们分开吧”?
“我是说,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分隔一定的空间,我还是你的……”叶安祺哽咽了一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仍是继续说道:“我还是你的情人,可让我能有尊严的活着。”
也许她只是给自己撒了个特别动听的谎言,她无法摆脱这不见光的身份,她就永远不可能有尊严,可她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那最后的骄傲再挣扎一下。
这矛盾的人生!
车内陷入死寂,狭小的空间里,氧气都被消耗完了一般,两人都呼吸困难,沉闷地让人快要窒息。
就在叶安祺以为自己就要在这可怕的气氛中昏厥时,清冷的声音才痛苦又犹豫地回道:“好,我答应你。”
叶安祺在听到这答复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一股烦躁搔挠着心脏,让她浑身都觉得不适。
“可我有三个条件,在你答应的前提下,我会给你空间。”纳兰风已恢复往日的神色,沉着冷静地以商业交谈的方式跟叶安祺“协商”。
看叶安祺默许,便继续道:“第一,电话信息必须第一时间回复;第二,你有困难必须第一时间找我;第三,我提出见面时,你必须第一时间见我。当然,我会在不影响你工作生活的前提下,提出见面。”
叶安祺一直没说话,好像在认真的思考,半晌后才回道:“好,我也答应你。”
话音落下,车内又一次陷入死寂般的静默,叶安祺真怕这样突然的安静,害怕自己会再次窒息,想赶紧转移话题。
纳兰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抢先说道:“不用跟我说什么找到住处就搬离公寓的话,那公寓落的本就是你的名字,那是你的房产。”纳兰风望着惊讶、慌张又抗拒的叶安祺,心情突然好转了一些,竟然微笑道:“所以我还得感谢你前段时间的收留。”
看着要开口回绝的叶安祺,纳兰风抢先说道:“这也是条件之一。”
“可你刚刚说只有三个条件的。”叶安祺愤愤地反问道。
“那你是不答应了?”纳兰风邪魅一笑,只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叶安祺权衡再三,毕竟他也退步了,再蹬鼻子上眼,怕他要反悔了。
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