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当她喝他的血时,心情是多么的复杂。就连她自己,也阐述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断魂拿出水壶,在那里又挖了一个出口,便水从那里流出来,流到壶里。
片刻之后,断魂起身,来到水怜的旁边,将她揽在怀里,然后将水壶放到她的唇边,示意她喝水。
可是,水怜没有张口。她笑着拿过水壶,她满满的含了一口,然后拉过断魂,在他不解之际堵住了他的嘴。
带着她少女的清香,还有水的甘甜,一丝丝的清凉,从她的嘴里流到断魂的嘴里,滑过喉咙,流进胃里,再渗透血液。
直到嘴里的水没了,水怜放开了他,脸上却不由的灼热,就像晚霞一般,明亮诱人。
长时间的干渴后,不能快速的饮水,否则就会因为不适而呕吐。所以,她慢慢的又呑了几口。直到脸上的绯红退去,这才转过身,面对着断魂。
见到断魂那不自然的眼神,还有那耳迹丝丝的粉红,水怜顿时心情大好。然后将水壶递给他,用眼神瞪住他,表示她要看着他喝,才放心,不然,她不怕再来一次嘴对嘴。
无奈,断魂只好在她的“监视”下,乖乖的喝水。
他们又接了满满一壶水,然后断魂又抱起水怜,两人打算离开了。
上天好似在卷顾着他们,他们的运气一直很好,不仅找到了水源,而且路上再也没碰过什么危险了。他们又行走了一个晚上,直到太阳强烈的照耀让人受不了之后,他们才停下来休息。
“修玉……”
轩辕冷醒来的时候,他急切的止光朝水怜倒下的地方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见了。
心里好像什么掉了一块,再也补不上,也找不着。他往四周看了看,除了躺在身边的林芷若外,再也没有其他。
“修玉,你在哪儿啊?你出来啊!不要吓我,修玉,出来啊!”他大声的叫喊着,只因他是练武之人,所以体力一直很好。
他这么大声的叫,吵醒了林芷若,林芷若也往周围看了看,眼睛累得怎么睁也睁不开,勉强睁开后,里面布满了血丝,而且红肿着。她的嘴唇已经干裂了,而且还带着些血丝。
她的体力下降的越来越快,或许不需要多久,她就会随风飘逝,永远的离开。
“冷,你……在干……什么?”她沙哑着嗓子,虚弱的声音,看着那焦急、慌张的身影,不懂他在做些什么。
“他们不见了,修玉他们不见了。”轩辕冷冷冷的说道,很痛恨自己的沉睡。
竟然连修玉他们何时走的,他都不知道。
“谁?谁……不见……了……”虚弱,除了虚弱,还是虚弱。就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修玉和断魂,他们走了。”轩辕冷有点捶头丧气,走到水怜之前睡的地方,突然扫到了一点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原来是字。
虽然有点模糊了,却还可以勉强看清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们离开来,回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出口在那?”轩辕冷照着地上的字读了出来,心中顿时有了决定。
他起身,拿好所有的东西,来到林芷若的身旁。将林芷若背上背,然后轻轻的说道:“我们走。”
“好。”除了依赖他,她别无它法。
他们也是盲目的,但却很幸运,他们每次都会看到水怜留下的字迹,然后追着水怜他们而去。
他们有收集露水,还有吸取地下水,水源不是很有问题。但他们跟着水怜留下的字,还是找到了之前水怜他们找到过的水源处,他们补足了水,继续上路。
水怜一直昏昏沉沉的,就像断魂以前一样,时醒时睡。断魂有想过给她输内力,让她精神一点。可是,水怜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不要,如果你真做了,我发誓一辈子不理你。’她的眼神,她排斥他的怀抱,足可以看出,她有多坚决。
“好,依你。”无奈,他知道水怜有些地方是不可能妥协的,只好顺着她。
他不让水怜离开他半步,除了休息的时候,他都是抱着水怜,行走的时候也不例外。
足可以见得,他将水怜保护的有多好。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却永远也脱离不了这漫天黄沙的沙漠,他们的水越来越少,吃的更是不敢吃。
水怜抬头看了看依然平静的断魂,只觉头撕裂般疼痛,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几天了。以前她不怕死,甚至希望死亡,或许她还有回到现代的一线生机。可是,现在她不想,她不想丢下断魂一人。
如果她死了,她可以预见,断魂将会人不人、鬼不鬼的,比以前当杀手还要恐怖,还要空洞,或者还要像死神。
所以,她依恋这里,牵挂断魂,她不想死去。
只是,命运是由老天安排的,半点不由人。她的心明明比任何时候还要坚定地想要活下去,可的身体却在唱反调。
她无力的靠在断魂的肩上,双手再无也没有力气去环住他的脖子,没有生气的直直下垂。
“怜儿!怜儿!”
断魂焦急地叫着水怜,她神志清醒,微眯着眼想要答话,张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断魂将水怜放在地上,给她灌了口水,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继续向前走。
走了多久,她已经不知道了,身体好像没有了知觉,就连灵魂都想要抽离了这个残破的身躯。许久,她听到了断魂那因激动而颤抖的叫声:“怜儿,有绿洲!”
就算是她开口说不了话,就算是她昏迷不醒,就算是她快要死了,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激动过。其实,她知道的,他只是在压抑着自己。就在他看到了绿洲,看到了希望,头一次将所有的恐慌暴发了出来,头一次激动了,头一次除了冷静以外,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水怜恍恍惚惚间睁开眼,眼前一片热闹的景象,有人群、有湖泊、有牛羊、有食物、有生命的希望……那是他们连做梦都在渴望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