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上车将设备和笔记本电脑放在后座,电话突然响起。
“喂。”
“喂,小姐,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到家,我怕到时候饭菜凉了。”
是李妈。
“……我还有点事,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您先睡吧,别等我了。”南晚叮嘱道。
“好,那记得早点回家。”
“嗯。”
挂断电话,南晚想到君奕的那通电话,冷笑了一声,调转车头,驶向军区总医院。
空旷宁静的医院顶楼走廊散发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护士站还有两个值班护士在打着盹。
马丁靴底敲击着白净的地板瓷砖,在医院仿佛是夜晚的催命曲。
南晚带着墨镜,走到病房门前被两个保镖拦住。
“你是谁?”
“南晚。”南晚开口。
“是小晚吗?”
此时,病房里传来君奕的声音。下一秒,君奕打开了病房的门。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快进来。”君奕惊喜道。
南晚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壕气:厨房卫生间电视空调一应俱全。真是充满了资本主义腐败的金钱气息。
“小晚……”南湘看到离她不足两米的南晚非常震惊。
南晚摘下墨镜,冷眼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南湘:南湘是一个江南女子,温婉动人,即使生病了,面容有些憔悴,但也掩盖不了那副倾国倾城的容颜。
如果仔细看看,南晚的眉眼像极了南湘,勾魂夺魄,妩媚妖娆。
“小晚快坐,我给你倒杯水。”君奕说道。
“好,谢谢。”南晚点了点头。
“小晚,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南湘坐在床上,看到南晚颇有些拘谨。
“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怕被人说闲话。”
“小晚,之前听说你出国刚回来,我看都瘦了。”
“昨刚上秤,胖了一斤。”
南晚坐在离南湘最远的一个单人沙发上说道。
“……”
“来,小晚喝水。”君奕将杯子递给南晚。
“谢谢。”南晚接过,放在身侧的茶几上。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门被一个男人打开,这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着阿玛尼高定西装,手提一个公文包,南晚一眼瞧出来,这是香奈儿季节限定款,鳄鱼皮的,售价在四十万人民币左右。
虽然神色中有明显的倦色,但还是掩盖不了身上的贵族气质,这就是君奕的父亲,她母亲的现任丈夫,她的继父,帝都君家现任的掌门人:君圣谦。
“爸。”
君奕上去接过君圣谦的公文包,并递过一杯水。
“圣谦。”
南湘看到君圣谦,脸上的倦色顿时一扫而去,表现出小女子的娇羞。
南晚在沙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原本她以为父亲和母亲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的甜言蜜语,但是起码他们彼此深爱对方,相敬如宾,看来现在都是她想错了。
“君叔叔。”南晚起身对君圣谦叫了一声。
“小晚。”君圣谦点了点头。
“好了,我先走了。”南晚拿起桌子上的墨镜准备起身离开。
“小晚。”南湘在身后叫住了她。
南晚并没有回头,但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现在一个人生活,你工作那么忙,你也不会做饭……”
南湘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她受到了来自君圣谦眼神中的鼓励,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要不然和我回家吧。”南湘小心翼翼的试探。
“家?你觉得我还有家吗?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没有家了。我今年二十七岁,我独自生活的这九年,你只打过三个电话,每个电话不超过一分钟,我独自一个人面对冰冷冷的墙壁和房间过了九年,你问过一句话吗?”
“你现在生了病,却要求我来看你,那我自己犯胃病的时候,自己的事业受到挫折,一个人抗下所有事情的时候,你这个做母亲的又在哪?”
“南湘,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父亲在哪,我要你后悔的过完一生,每一天都受着煎熬。”
南晚每吐出一个字,就像是砸在南湘胸口上的重重一锤,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唯一能做的只有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砸在被子上,形成一个个小坑。
“是不是很难受?你体会到我当时的痛苦了吗?”南晚轻蔑的笑了笑,哑着嗓子说道。
君圣谦看到这一幕也不能说什么做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怀中哭成泪人的南湘。
偌大的病房里,回荡的满是南湘压抑的哭声和君圣谦安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