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卧虎帮已过五天,这五天里四女安分守己得让欧阳离以为她们都被鬼附身了。
莫莹整天一有空就陪严磊喝茶论茶道,秦翼蕾总是在她身旁几乎寸步不离。这让他们想单独会见莫莹逼问耳环下落近乎没有机会。经过昨夜一整夜的商量,他们决定把逼问任务交由老大负责。目前看来,莫莹似乎对严磊特别和气特别地好。
五天来相同时间相同情景再次上演。严磊非常认真神色淡然动作流畅优美,很快便闻到茶香四溢,氲满室。
“可以喝了。”做了个请的手势,严磊对莫莹道。
端起一杯茶,放在鼻下轻轻闻着,再低头轻抿一口,感受茶特有的清香在嘴里留香:“这是大红袍,对吗?”
赞赏一笑,严磊点了点头:“是的,喉底甘且带丝甜,这是大红袍的特色。你越来越懂得品茶了。”
“我懂品茶是严大哥教的,严大哥懂茶是谁教的?”看似不经意的询问,话语却似小石投入对方心湖,漾起了回忆。
望向莫莹摘除眼镜后那绝美容颜,灿若星辰的黑瞳闪着的是清澈见底的溪水,扬起的是单纯清丽如栀子花洁白纯净的笑靥,严磊望着莫莹微微失神。这样的笑容,纯白干净得让人不舍染指。
模糊中似乎那熟悉的脸庞与之重叠,明明不同的容貌为何有同样的神色和笑容?抬起手,严磊轻触着对方的脸颊,低声呢喃:“玉儿……”
“嗯?”星眸眨了眨,带着疑惑语气一问:“严大哥的茶道是这个叫玉儿的人传授的吗?”
手一颤,严磊恍过神,见自己的手贴在了莫莹脸上,忙不迭想抽回,不料却让莫莹抬手按住,紧紧贴在她脸颊上:“为什么严大哥明明很温柔地触碰却让人伤感得想落泪呢?”
严磊有丝怔住,看着莫莹靠近他,小手爬上了他的脸轻触,手指划过他眼角,低喃:“好奇怪,明明没有哭的。可是每次当你失神的时候总感觉眼角有泪水划过,让人想去接住。”
莫莹的手慢慢滑下,落在了严磊跳动的左心房上,张开手掌紧紧贴着感受那规律跳动的心:“严大哥的这里,一定是受了很深很深的伤,是不是每一次跳动都在为一个让你失神让你流泪的女人呢?”
扬起笑容,莫莹对上了那溅起水波的黑瞳,充满向往地道:“是什么女人呢?好幸福,能让你这么记挂这么深爱着,真的好幸福!”
贴在莫莹脸上的手轻轻一颤,记忆重叠,那瘦弱的身子躺在自己怀中,抬手抚摸他的心,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我不后悔,爱上你是我最幸福的事,被你深爱着,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玉儿,他的玉儿……
突然,温润柔软的触碰贴上了他的眼角,陷入回忆中的严磊回过神,惊愕地看着在他跟前放大了好几倍的脸。
这女孩在干什么?
唇,离开了对方的眼角,莫莹脸上泛着红晕,带着怯意低声呢喃:“你又失神了,我看到你眼中似乎有泪,忍不住想接住泪水……可是,没有……严大哥,你失神的样子好哀伤,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轻轻抽回手,严磊转身重新洗茶杯、注入沸水、斟茶要低、快、匀、尽,谦和平静、心无杂念、无他无我、无茶无我……
心里在默念着,严磊努力平复自己刚刚跳跃飞快的心。为何会将莫莹和玉儿重叠?莫莹怎会轻易探触到他的内心世界?那一吻,贴上他的眸,熨烫了他的心。
“严大哥,你怎么了?”
倏地放下了紫砂壶,严磊第一次失去了冷静,在茶道中无法平复自己慌乱的心境。连头也没回,直接起身,留下一句:“失陪了。”便逃上了楼。忘记了最重要的逼问。
望着消失在红木楼梯上的身影,莫莹清澈如溪水的眼眸,纯洁似栀子花的笑容瞬间消失。星眸一眨,尽是算计之色;笑容一转,邪魅诱惑至极……
“蕾蕾,今夜我们可以夜探禁地了。”红唇轻启,莫莹端起茶杯低头一抿,顿觉齿颊留香,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