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常沉迷于有英的时光。却在那段时间过后留下了无法控制的样子。也许用恐怖都不足以形容的样子。每天晚上都是那样,像是野兽不甘心于被囚禁在笼子里面。
头发总是乱糟糟的,眼睛里面的光芒也消失殆尽。像是疯子那样不受控制,至少自己完全无法控制。
“对不起……”英小声说着,把白抱在怀里。至少这样,白可以稍微平静一点。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白的声音很虚弱,也很遥远。就像是稍不注意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我……在治病。”英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告诉白。
“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告诉我。”
白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清冷。英也无法回答白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沉默着。因为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白,当时希望你忘掉我这种话,英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不是偶像剧,不是一句我在治病,一句对不起,一句为了当时你能忘掉我,这样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白的声音很沙哑,不再像以前那样动听。
白非常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在太多个夜晚见到过现在这样的自己,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疯子,仅仅只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
“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吗?”现在的白,让英觉得很陌生,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疼。
“不知道。”白微微闭上眼睛。“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淡淡的又补上了一句。
“接下来我会一直在的。”英皱了皱眉,却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
英低下头,借助着偷偷溜进来的月光,看到了白的嘴角微微上翘。那是与开心快乐二词丝毫无法沾边的,即将凋零的微笑。
白就像是他喜欢的那样,即将枯萎的美丽。可他毕竟不是花,没有人知道他是否会再次盛开。
“还记得那年吗?在草原看星空的那次。”
“记得,有你在我身边的每一件事我都记着。”
“我告诉了你,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我想有足够的能力,我想达到自己的要求,我不想给你压力,我不想拖你后腿,我更不想在你一个人面对什么的时候,不但什么都做不到,还要你顾及我。”白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没有一句抱怨,却从每一句话里流露出来了太多的不甘心。
英还记着,那天她揉了揉白的头发,笑他是个病人,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只不过现在,白真的变成了病人,不会胡思乱想,有时候甚至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在想什么,或者在做什么。
“吓到你了吗。”白微微抬头,冲着英笑了笑。英不知道白现在在想什么,也许是有些责怪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他,还要编出这种理由去骗他吧。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英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两人的呼吸声交织着,寂静的房间里不想再多出其他多余的声音。白很安静,眼角的晶莹却给予了月光回应。他从来都没有怪过英的不辞而别。他只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为什么不足以让英安心,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白睡着了,像是哭累了的孩子,可是却没有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