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老鼠!老鼠!
老天如了陈二的愿,老天如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愿。
陈二才往山里行了不足半里,便如愿见到了那昔日的“朋友“正学着人类的样子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又学着人类的样子朝他招了招那只滑稽的小爪。
“好了,那俩女人安全了。好了,我也该死了。”
陈二下意识地往腰上摸那把祖传的短刀,也不出他所料又摸了个空。
他镇定地往后稍稍退了几步,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做出防御的姿态,并目露凶光的瞪着那大耗子。
老鼠显然也被陈二着防御的动作弄得一愣,它没想到陈二会做出如此的反应,而不是被它吓得屁滚尿流。它猫下了腰,伸出方才还跟陈二投来友谊信号的前爪,整个伏在了地上,与陈二对峙着。
“这玩意儿还能懂人的心思!真他娘的邪门了!果然是老鼠成精喽,这若是个狐狸精啥的倒还有点意思。可偏偏是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我虽然是个要死的人,可也不能便宜了着玩意儿呐!得用点脑子。老子好歹是个人,人就是聪明呐!看爷爷逗它一逗!”
陈二一边想着,便准备先使个拖刀计,慢慢地向后退去。可他刚准备挪挪脚,整个人就突然一软,像只翻了壳儿的王八,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老鼠见状便立马扑了上来,生铁一般的前爪直奔陈二的喉咙而去。陈二本能的伸手去挡,一震酥麻从他的手里传到了全身。陈二定睛一看,那把短刀一不知何时握在了他的手中,替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老鼠被短刀划伤了前爪,便更是恼怒。它一头撞掉陈二手中的短刀,张开骚臭的鼠嘴便向陈二的头颅啃来。陈二失去了短刀,只能用胳膊抵住鼠嘴,任其撕扯。
一个人,一只老鼠,如此的僵持住了。还好是冬天,陈二的棉袄像蜂蛹一般的厚实,那老鼠又没有犬牙,只能凭着一副比它前爪还要滑稽的板牙去与陈二的棉袄抗衡,却始终没能穿透,最后只能松口,留着满嘴的哈喇子悻悻而去,伺机寻找着陈二的破绽。
此时的陈二已经是筋疲力尽,双手也是无力的塌拉着,连捡起短刀的力气也消失殆尽。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老鼠,就像老鼠曾经死死地盯着他一样,用眼神防守。耗子也看出了陈二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有准备向他发起新一次的攻势。
“低头!”
是熟悉且关切的声音。
陈二闻声勉强地做出反应。就在他将自己的头颅按下的同时,他感觉后脑一阵凉风,一块拳头一般大小的石头贴着他的头皮飞过,正中耗子的门面。
那畜生被命中了鼠嘴,顿时鲜血直流。陈二乘机强撑着身体拾起身旁的短刀,朝前赶上几步,一刀便插入了那大耗子的腹中。老鼠惨叫一声,抓起一把泥土堵住伤口扭头向山的更深出逃走。
“比杀人爽。”
陈二心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