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莘!姓艾的,人面兽心!你给我出来!”
叶红颠簸着一双残脚,手扶着一旁低头不语的朱文,气势汹汹。一群人已将围在了陈家大院门前,叶红扯开了嗓门,村民们也各个义愤填膺。
“你别做缩头乌龟!敢作敢当!快把老鼠交出来!”
“对!把老鼠交出来!”
村民们附和。
艾莘紧闭着大门,任其怎么叫嚣也不予理会。她不清楚,自己本是想为村里做些好事,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境地。只能叫黑狗守住了大门,自己则紧闭房门,捂住了被门外人群吓得瑟瑟发抖的陈寂的耳朵,等待着赛先生回来。
“姓艾的!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砸门!”
“出来呀!别猫着!”
“你们放肆!”
李老太爷被人搀扶着挤进了人群。
“这是什么地方!是曾经陈老太爷的府邸!是现任村长的住处!你们要做甚!不成体统!”
李老太爷艰难的凭着一口粗气说出了整句话。
“李太爷,您得替我们主持公道啊!”
叶红一个不稳,索性跪了下去。
“何事?你慢慢说。”
叶红又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荒唐!艾莘是一村之长,赛先生也是名门望族,他们杀了何老七?”
李太爷脸上的横肉像老狗一样的抖动着。
“不!她俩是共犯,老鼠才是元凶!艾莘包庇那畜生!”
艾莘跪在地上,手指着陈家大院。
“你有什么证据?”
“有!是我丈夫朱文亲眼所见!”
叶红一拉朱文的衣角,朱文也跪下。
“朱文?哼!他深更半夜的出门作甚!朱文我问你,你确实亲眼所见?”
朱文低着脑袋嘟囔了一声。
“朱文,你说,你和何老七为何深夜至此?”
“他们是来阻止那老鼠逃跑的。”
叶红替自己的丈夫辩解。
“老鼠?要逃跑?”
“是!赛先生要深夜送老鼠出村,我们得到消息,何老七和我男人就来阻止。”
“谁告诉你们的?”
“是汪婆,她说的。”
“汪婆?”
李老太爷向后寻去,汪老太婆在人群中哈腰一笑。
“那为何不叫上其他人?”
“其他男人都喝醉了。”
“那你们怎么不来告诉我?”
“夜深了,怕打扰您休息。”
叶红对答如流,李老太爷语塞。他未曾想到这女子竟会如此的强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空,空口无凭。”
“那您可以叫艾莘开门,何老七一定就埋在她家院里。”
叶红的样子像极了那晚在朱府上对峙的艾莘。
“你怎能如此的笃定?”
“这附近一览之下都是平地,看不出有泥土翻新的痕迹,他们也没时间将尸体运往别处。所以,何老七的尸体定在陈家院里!”
“那好,那好,我让艾莘开门,如若没有找到何老七的尸体,你得当这大伙的面还艾村长一个公道…”
老太爷有些心虚。
“李太爷,您请!”
“不必了!”
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是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