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来到了那棵赛先生指示的老槐树下,站在一块隆起的土包上,这能使得他看得更远一些。树枝上挂着的白布条像是招魂的帆,它在老槐树干枯的树干上随风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向旁人展示着它曼妙的舞姿。特别是当风一大作,这白布条就开始愈发的狂野,像一条牵狗的绳子,拉着老槐树要去向另一块荒芜的土地。
陈寂对着白布条发了阵呆,又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地方能藏下大批的老鼠。莫非它们都藏在山里?不,那样他们不可能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定是有个别的老鼠作为侦察,在此附近隐秘的观察着自己。陈寂心里默默的分析,“那究竟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他放眼望去,这地方太过荒凉,让人压抑,令人胆寒。但陈寂又觉得自己来过这里,来过这个满是黑暗,枯树,荒坟的地方。他对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绝不是在梦里。
这里是祖坟的所在地!陈寂心里猛然一惊。他恍然大悟,本能地去寻找自家祖坟的位置,找亲娘坟墓的位置。但这里一片漆黑,大大小小的土包更是数不胜数,根本无法辨认处祖坟的方位。
“我得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完成任务。我先记下这个地方,等日后再来找,来日方长。娘!你等我!”
陈寂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即将溢出的泪水,一转身,扯下了白布条。
可他却未曾想到,正当他强忍住泪水的时候。他的亲娘就在躺在他脚下的土包之下,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树干被一同折断,发出的一声脆响使得寂静的山坡为之一颤。接着又引起了树干上的枯叶的沙沙作响以及树叶与空气摩擦,与地面碰撞的微弱声音。可接下来,一切有归于了平静,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静得陈寂可以听到胃里消化食物的咕噜声。
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事发生,除了老槐树树干的折断之外。陈寂等了许久,没有老鼠的叫声,也没有山林里的骚动,更没有一双双鬼魅般的鼠眼浮出黑暗。有的,只是他手中的那根白布条。
陈寂诧异。在扯下白布条之前,他试想过种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毫无动静的。本来,他都已经打算一有任何动静就马上掉头逃跑的,可现在连逃跑的理由的没有了。陈寂心想怕是自己犯错漏掉了什么,或是赛先生交待错了什么,又或是老鼠那边有了啥变故?不外乎这三种可能。但无论如何,现在都只能先回去找赛先生问个究竟。
陈寂往回走去,有站住。望了望手中的白布条。
“为什么要用白色的布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