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现在觉醒吗？”黑夜问身旁的小丑道。
他脸上的凝重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这里气息之强，已经让他渐渐流失一直所保持的信心了。
“一颗没问题。第二颗我的体力怕是撑不住。”小丑喘着粗气，脸上细密的汗珠就像刚洗过澡一样铺满了整个面庞。
但是，饶是在这种情况下，小丑依然在尝试着无限分裂自己。
在他身上，不时出现一块块分离出来的碎块。在压力的作用下，他的身体越来越零碎，整个人像是即将倾倒的高楼大厦，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黑夜，帮我挡住一部分压力！”
小丑咬紧牙关，还在坚持使用着果实能力。但精神力和体力的剧烈消耗告诉他，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太久。
“夜魔！”
黑夜用行动回应了小丑的要求，他再次披挂，全身弥漫上了可以燃尽一切狱火。脸上魔纹闪现，旋即刻满全身。
肌肉爆炸也已经使出，现在的黑夜，犹如真正的夜魔，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刀之心，刀世界！”
黑夜灵力再催，手中极夜刹那间转换形态。一柄通天巨刃很快握在黑夜手里，向前狠狠劈下。
这一刹那，天空仿佛被分成两半，那周天气势也被这一斩劈得一滞。小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小，身体也渐渐开始进入回复期。
黑夜见状，也不作休息，手中刀继续前劈，万千夜之力组成的刀技纷纷登场，将整个岛屿外围都圈上了一层黑色的浓雾。
五分钟后，黑夜停下手中刀。他的恢复能力虽然碾压小丑，但这样疯狂的输出也持续不了太长时间。
前面的气势虽强，但似乎属于无主之意，抵抗能力并不像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强烈。
黑夜转头望向小丑，小丑只点点头，黑夜便已了然于胸。
“走！”黑夜拽紧小丑，身后夜翼张开，如雷电般风驰电掣而回。
他们都需要休息，而很明显，这里并不是可以久留之地。
“快看，他们回来了！”楚洛璃的感应比其他人强一些，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黑夜的夜翼。
不到五秒，黑夜便带着小丑降落在地上。他自己的面色倒是如常，但小丑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小丑的脸已经变得惨白，脸颊的颧骨甚至都凸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憔悴。
“小雪，给他治疗！”黑夜刚一落地，就对黎雪说道。
作为黎明唯一一个半精通医疗专精的试炼者，自然处在团宠的位置。当然，身为团宠，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治好每一个应该被救治的人。
仅仅两分钟，小丑就在黎雪的治疗下恢复了全部的体力，但精神力上的损耗却不是一分一毫之内可以弥补回来的。
“队长，你需要治疗吗？”
给小丑回完血，黎雪开始询问起黑夜的状态来。
毕竟他刚才制造的声响太大，而以他们对于黑夜的熟悉，这么大的声响，他至少得开两个状态。
“没事，我也就用了不到一半的体力而已。”
一边查看腕表，黑夜一边把自己的情况向大家说明。一来让大家安心，二来可以让大家对自己这个队长增加点信心。
“那咱们一会儿还去吗？”白天问。
黑夜想了想，道：“这样，我先尝试突破上去。一会儿咱们尝试一下联络空间，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可以远距离交流了。”
“不用试了。”谁知这时，小丑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出了这句话。
“我刚才试过，没用。这里的磁场太乱，而且杀气太重。不同的精神力在这里凝聚太久，对联络空间的使用阻挠非常大。能不分开，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黑夜点点头，对于小丑，他可是放了一百个心。
“那这样，我先进去探探路，你们留在原地，等小丑恢复之后，再一起进去。有他在前面顶着，那层气势很好破解。”
说着，黑夜和小丑对视一眼，然后直接张开夜翼，再次腾空而起，向那座亘古不变的岛屿发动了冲锋。
“副队，夜哥现在什么情况，感觉几乎无敌啊……”
明天凑到小丑身旁，八卦道。
他们四人都没有小丑和黑夜走得近，论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只要有什么困难这俩货来一个就完全可以解决”的境界。
当然，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黑夜还是强上一截。
“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小丑嘿嘿一笑，“天启在他这个等级的时候有一把刀……恰巧，他也有一把刀；天启在他这个等级的时候有混沌神之力，恰巧，他也有夜神之力。也就是说，除非咱们的队长比天启的刀技差非常多，否则他们就是在同级时五五开。懂了吗？“
“哦……”明天似懂非懂，“那他们俩的刀技……”
小丑抬头看了一眼明天，再次笑了笑，道：“你又不是没看他们俩打过。四十级的天启强行解禁混沌神力都打不过他，以至于被逼的连刀都放弃掉了。虽然说黑夜的等级和专精等级都比他高，但是天启是可以常人而论的吗？所以现在……你懂了吧？”
“也就是说，夜哥在和天启同等级的情况下，未必打不过天启对不对？”
小丑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所以说，不要把黑夜当成一个普通的怪物试炼者看待。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愿望把咱们分配到这儿？”
“嗯？为什么？”明天还是有点懵。他以前只知道黑夜很强，却不知道原来他真的可以和天启相比。
“因为据我所知，黑夜自从进入过50级以上这个领域之后，他还没有失败过一次单人试炼，只有在咱们一起组队刷试炼时，他才会小幅度放水，让你们自己去冲，自己去拼杀。他，和我……都不想只有我们两个人去那个源生世界啊……”
明天似乎听出了小丑话里的一些异样的情绪，他转头看了眼白天，却发现他只是低着头，脸上溢满了苦笑。
白天何尝不骄傲。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确实和黑夜小丑二人差距很大。而在这样的差距下，自己并不足以跟着二人前往源生世界。
“那……副队，你和队长比，谁更强一点呢？”黎雪见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便换了个话题。
“五分钟之前，他打不过我；五分钟之后，我打不过他。但是五分钟之内我杀不了他，五分钟之后他可以随便杀我。”
“呃……我说的是你刚才觉醒之后。”黎雪补充道。
小丑转过头，对她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我说的，就是觉醒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