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叫她打破了北狄人空有擅五行之名的想法,无论她如何走,那一道深蓝光晕始终在她周遭,旋绕着不能散去。
疑惑使她伸出手去碰那蓝光,身子却一个不稳,直直往后跌去,巨大的冲撞将肺脉里的血激出来,沿着口鼻而下,疼痛森然刺骨。
她索性不再挣扎,挖来几捧雪洗去脸上的血迹,盘腿坐在大雪地里,等着有什么人经过。
她知道,大凡这种阵法,不是为困兽,便是为困人,猎人们约莫十天半月会来瞧一次,只祈祷那猎人上次来瞧已隔了许久,否则她在这里,被困死,被冻死,被饿死都是极有可能的。
唯一不可能的,就是走出去,她又冷又惧,腿也僵硬了起来,伸都伸不直。
山洞门口,伊吾并不诧异,兰君没跟上来,本就在他预料之内,在他的意识里,他那已学到炉火纯青的移形换影,像她那般笨拙又没有一丝武功底子的女人,定是看不出半分,更罔谈能认路识徒。
眉间似乎漾起得意,他抬头一看,却见兰君的本命星忽然消失了,天狼星巨散的锋芒夺目光耀,似乎将一切吞噬。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来路上他并未曾见什么足以致兰君命丧的物什,况,有些个挡路的,他也都制住了,她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呢?
大步向洞内而去,萧子墨已在洞里整整一日一夜,想必身体各处血脉已被药材浸透,是治眼睛的时候了。
到沁凉的泉壁旁,他衣袖轻动,银针已被尽数收回,敛入衣内锋芒不露。
萧子墨似长舒了一口气,没听到他身后脚步声,他只随意开口问,“兰君被你绑了?”
唇角翘起的弧度似是了然,更似是诘问。
“你怎么知道?”伊吾虽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只反问他一句,不承认,也不否认。
“照她那性子,怎可能叫你独留她一人在帐内,她若不曾跟来,只有两种情况,病死了,或被禁了。”萧子墨右手放在左侧肩胛骨上,耳后的痛有些尖锐。
伊吾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倒是深知她的脾性。”随即看萧子墨从泉水中露出的大半臂膀,匀实有力,却也白皙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