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哥，咱们班打算明天举行毕业酒，在相遇酒吧，可不能缺了你啊！”
“好，我会去的。”
虽然和那些同学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座位跟着这个班三年。
他的高中生活浓缩到了这几个月。
他不介意和他们多一些往来，毕竟都将各奔东西。
“那我们等你。”
中考当天。
因为是在本校考，所以学生们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知秋我好紧张。”萧笋相握的手心不停在冒汗，唇色发白。
叶知秋上半身斜靠着树干，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萧笋。
她不自主的把手放在萧笋头上，叶知秋察觉到手中的触觉，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摸了摸萧笋的小脑袋。
萧笋感受到头上的动作，仰起头。
看到叶知秋冷静的侧脸，但莫名觉得柔和，心里镇定了许多。
“我考不好怎么办？”萧笋真的很担忧，如果不能直升高中部怎么办？
叫你不好好学，萧笋在心里唾弃自己。
“数学可以了。”
萧笋这两个月对叶知秋死缠烂打，数学成绩突飞猛进。
虽达不到优秀，但基础题几乎都能做，100分不成问题。
“真的吗？”萧笋生无可恋的眼睛亮了。
“嗯。”叶知秋看了左手腕上戴的黑皮带手表，指针已接近入场时间。
“该进考场了。”
“好的。”萧笋拿着工具袋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一起加油！”比了加油的姿势，肉肉的小脸满是坚定。
叶知秋点头，在心里说了句：加油。
随即往与萧笋不同的方向走了。
第一天考得很顺利。
叶知秋出校门时，碰到了正在四处张望的萧笋。
“笋。”
“知秋！”萧笋兴奋极了：“大部分的题我都会做耶！”
“晚上休息好。”
“嗯，爸爸来接我了，再见。”
“再见。”
只见萧笋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嗯，莫名的眼熟，这部车——
离得有些远，不大看得清萧笋父亲的面容。
老萧看女儿刚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关心的问道：“那是你同学吗？顺路可以载她一程。”
“她是我同学，不过她住附近。”
“快回家吧，我好饿啊！”萧笋撒娇。
“好，包了饺子，就等你呢！”老萧捏了捏萧笋的鼻子。
“爸爸最好了！”萧笋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很容易满足。
……
晚上七点。
凉意打开包厢的门，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正在嗨唱的同学都不由得被门口那道身影吸引了。
“凉意来了。”
“可算来了，大家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就等你一个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都站起来招呼凉意，语气里有些热络，很热情。
“你们随意。”凉意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随意，几个同学又争相嗨了起来。
凉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顾北顺和艾雨穿过人群，坐在凉意旁边。
顾北顺坐中间，左边凉意，艾雨坐在右边。
“凉意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路上堵车。”凉意在路上堵了半小时，难得没发脾气。
“喝杯酒？”是配送的啤酒和红酒。
“不用，我不喝酒。”凉意不好酒，也没喝过多少。
“那，来杯饮料？”顾北顺试探的问。
“可以，来杯橙汁。”
艾雨倒了杯橙汁：“意哥，给。”艾雨跟着顾北顺叫他哥。
“谢谢。”凉意喝了一口润喉。
“意哥，决定就去Q大？”顾北顺好奇地问。
“嗯，你们呢？”
顾北顺和艾雨对视。
“Q大。”
“Q大。”
两人异口同声。
“好伙计，敢情咱仨还当校友呢。”
“以后还要靠意哥照拂。”
“那当然。”他们仨聊的正起劲。
“凉意，现场唱首让我们开开眼呗！”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到凉意身上，在酒的后劲下，大家纷纷起哄。
凉意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站起，唱了一首《匆匆那年》。
大家也不由得被感染了，随声附和。
曲终，不少人都唱哭了，包括男生。
急促依恋的歌曲在心田激荡，触动每个人的心弦。
大家情绪缓和后，响起掌声。
凉意提前离场了。
后来。
听顾北顺说：“那天晚上成了好几对情侣，每一对都很令人意外，根本看不出来。”
当然，这好几对中不包括顾北顺
……
第二天上午考试结束。
叶知秋刚出校门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
是董科。
网球队里的一名高二学长，出赛队员之一。
她无视。
改变方向继续往前走，男生张开双手拦住叶知秋。
被拦住去路的叶知秋：“有事？”自知男生不肯善罢甘休，她停下。
“我想和你谈谈。”他眼睛流露出真诚和恳求。
叶知秋不说话。
“我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扰你，可是我不想等了。”
男生已经等了叶知秋好几天，但都没见到人。
叶知秋睁能直透人内心的眼睛：“好。”
他们绕了半个城市，到了一个位于偏远地区的一所小学。
正值中午，校园里静寂的很。
路上才偶尔碰见一两个晚归的学生。
校门简陋又老旧，能看出石灰底下大小不一的青石。
用于学生娱乐的设施铁锈斑驳，跑道不是标准的红色塑胶跑道，而是灰土铺成的灰色跑道。
操场中间的草皮杂草丛生，但并不荒芜，还可见踩踏过的痕迹。
一路无话。
直到走到一个用张旧鱼网做球网的球场时，董科开口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网球场，是一位老阿伯帮我们搭的。”他爱惜地抚摸着这张东破西烂的球网。
董科的眼好像通过这张网看到了某位故人。
叶知秋安静的没说话，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男生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透过空气好像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当时他们就是坐在旁边观战的，他轻轻地笑了。
“那时我就下决心，一定要参加国青赛。”那是阿伯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
“可惜一直没机会，好在上天垂怜，提供了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抓住，哪怕不择手段。”
这是最后一次。
他是在透露他的参赛机会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夺来的吗。
“今天的重点？”叶知秋适时出声。
“你很聪明。”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和星白闹得不愉快，他是个好人。”
“他最近很不正常，所以我希望——”
“无需赐教。”叶知秋很直接拒绝了。
她不希望有人试图干涉自己的想法。
“是吗？那真可惜。”他笑笑，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很坦然。
他们逛了校园一圈后回到校门口。
董科看了手上的手表，近两点了。
“抱歉，浪费了你的休息时间。”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刚才没感觉，一看时间便发觉早过了饭点。
“让你挨饿了，我去买些吃的。”董科很愧疚。
叶知秋本想阻止的，但转念一想：他也饿了。
就任由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