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他再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不想要自己成为他的包袱,不想要自己成为他不堪一击的软肋……
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凭泪水肆意地冲刷着自己的脸庞,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经过了怎样一番痛苦纠结的斗争,只知道当她再次睁开眼之际,那里面深深的思念和痴恋已然被坚定不移的信念所掩盖。
“你究竟是敌是友?”
若是敌,为何会对她这样好?这般尽心尽力地教导她神月教的武功,好似殷切希望她能变强,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对神月教不利。
若是友,为何当初他又会派出细作潜伏在雨泽的身边?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接触他,她就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一个迷一样的男人。
“是敌是友有那么重要吗?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便是,永远不会。”
“那我相公呢?你是否会与他为敌?”
墨深深地看着急切想知道答案的人儿,沉默了,半晌,方淡淡道:“若我说会呢?”
“那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这段时日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并非没有好感,甚至已经将他当做了朋友、师父,她亦打从心眼儿里欣赏这个男人,希望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能够永存下去。
但若有朝一日他与雨泽为敌……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掩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青筋暴露,坚硬的指甲扎入手心由不自知。
那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狠狠扎在了他的心上,蚀骨灼心的痛!
他这究竟是怎么了?心脏生病了吗?为何自从遇到她之后,他的心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了?
陌生的情愫,不能自控的心跳,偶尔莫名的酸楚,这一刻窒息的痛……
某些事,似乎已经在不经意间脱离了他的掌控,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去了。
深呼吸,“那你就要努力了。”
努力什么?努力练功,努力打败他,甚至是杀掉他吗?
尉迟妍姗迷茫了。
“走吧。”
心里一痛,再一次不舍的深深看了眼那辆愈行愈远的龙辇,转瞬消失在原地。
而那最后深沉炙热的一眼,似是也让龙辇中的人有所感应一般扭头望去!
然而,那个地方,已然人去楼空,佳人不再。
心中莫名的期冀顿时被一盆冰水给透心凉,皇甫雨泽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苦涩。
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了,总是这般疑神疑鬼,甚至连午夜梦回之际也能感觉到她回来了,在他的身边,只可惜每每睁开眼,等待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失望。
尉迟妍姗走了,回到神月教,开始了她没日没夜拼命练武的生涯,这期间,她甚至并未再要求去见他哪怕一次。
不是不想,不是不念,只是这份深沉的想念都被她压在了心底,化作了她不断努力前进的动力。
皇甫雨泽的王者之路已经正式展开,每日大小国事忙得不可开交,暗地里招兵买马、打造武器铠甲、囤积粮草、操兵等战前准备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唯一不变的,是他寻找心爱之人的决心,纵使一次又一次的面临失望,纵使长久以来依旧了无音信,可他还是从未想过放弃,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便绝不会放弃!
时光匆匆流逝,转瞬两年已过。
两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找遍了整个月华国,却依旧不曾找到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儿,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个霸占了帝王心的奇女子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蠢蠢欲动的心,再度不安分了起来。
虽然表面并无异样,但也只有皇甫雨泽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有多害怕有多恐惧,若非还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恐怕早就要倒下了。
两年的时间,也足够他真正成长起来了。
朝堂上,他大权在握,是绝对的权威,不需再顾忌任何人,彻底驾驭住了一干大臣,就连那些手握重权的元老重臣也不得不真正匍匐在了他的脚下,仰他鼻息生存。
而逐鹿天下的计划,在经过两年的沉淀后各方面都已完善。
百万雄兵,可不止是夸张的说说而已。
重骑兵、轻骑兵、步兵、弓弩手等各类兵种按战场上的不同需要都作出了完善的分类整编,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从无一天间断精力过魔鬼训练的兵,素质自然非同一般。
而除了素质、人手上的优势以外,最令人震惊的,还是这百万雄兵的装备。
无论是箭矛弓弩或是铠甲盾牌,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最好的材料打造而成的,是上万名全国最顶级的工匠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精心劳动出来的成果!
比之以往的装备,远远要上了几个层次不止,其造价之昂贵,已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那绝对是一笔足以令世人都为之震惊的天文数字!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还处于严格保密状态罢了,除了几个核心人员,其他根本没有人知道。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粮草的重要性了。
不止是在月华国,云晋国和雪笙国各地也都有皇甫雨泽派出的人在以各种名义小范围地收购粮草,在确保动静不会大到引起高层注意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收购,如今皇甫雨泽的储备粮仓里的物资,已足够供这百万大军使用三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