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到一个旷野,你会呐喊出一些什么话,是一直不能明白的问题,还是就只是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无人且空荡的地方,总让人可以和自己对话。
就像这个空旷荒芜的四方城,你可以放肆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很奇怪这座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即使是这个点燃蜡座的房间也没有什么生活痕迹,除了那个被人遗弃的包,这里没有一点人住过的气息,而且如果真的有人住在这里,那么他的食物从哪里来,难道就吃水里的鱼吗?那么他的排泄物呢?
这所有的现象都显示着,这里不可能有人生活,那么这里真的有鬼不成,鬼这种东西实在是有点太扯淡。我摸了摸眉心,感觉并不好,我继续仔细地观察这个蜡灯,并且将脑海中关于长明灯的传说都一一回想,长明灯其实也不是很神秘的东西,当时有一个说法是长明灯的灯蜡是人鱼膏做成的,说到人鱼,可能大家都不陌生,古今中外都有很多关于它的传说,山海经中也记载过很多关于人鱼的说法。人鱼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是人鱼膏是存在的,人鱼膏也就是用人鱼熬制的膏,但是这个人鱼却不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那个。在现今的说法中,人鱼膏存在两个不同的见解,一是说人鱼膏是用鲵鱼熬制的,鲵鱼也就是娃娃鱼,还有一种说法是人鱼膏是用鲸鱼的脑油制成的,每小时燃烧只消耗大约七克,那么这么算的话,一立方米的人鱼膏就能燃烧五千个日夜。如果用这样的人鱼膏再加上这样的灯座,倒是很有可能将灯烧个几十年。
“以我看来,这个灯就是六十年前我爷爷他们点上的。”我开口说道。
“不是吧,这什么灯啊?可以燃烧这么久?”周立尧有点不可思议地说。
“对啊,这个灯座虽然比普通的蜡烛灯座要大很多,但是也没有能烧六十年这么夸张吧。”颜色也很怀疑地说道。
“你们有听说过墓室的长明灯吗?那可是能燃烧上千年的,这区区的六十年肯定不在话下。”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我的推测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还是将我的看法说了出来。
“沈憾,你是说这些灯就是墓室用的长明灯吗?难道这里是个墓地不成。”颜色惊讶到。
“怎么可能是墓室,这里明显的是一个遗迹,我只是说这个灯就是用了长明灯的原理做的。”我回答了颜色的话。
“原来是这样,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这里没有人,灯却一直亮着。”周立尧长舒了一口气。
我将注意力的重心从蜡座上移开,我翻开了手上的笔记本,希望上面可能有些其他线索。一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面写了一句话“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合物”,这句话是巴尔扎克说的,作为名言警句写在笔记本上确实合适。字迹已经有点晕开,但却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手好字,并且这笔迹看起来还有点熟悉,到底在哪里看过呢,我心中疑惑。
当我看到笔记本精致的纸边,终于恍然大悟,这笔记本的纸张和爷爷笔记本里夹的那张写着短诗纸张款式一模一样,连字的笔迹都很像,应该是同一个人无疑了。
那句巴尔扎克的名言下面有个署名,不过并不是巴尔扎克,而是我在前不久从李淮安的嘴里听到过的一个名字——李小婉。
原来这是李淮安姑姑的笔记本,难道那首情诗是李淮安的姑姑写给我爷爷的?我抓了抓脑袋,心里暗想,看来李淮安的姑姑喜欢的人是我爷爷。
所以爷爷时常站在槐树下思念的那个人,居然是李淮安的姑姑。
“风,吹过山水,
你的胸膛,
我的影子。”
我又想起了这几句诗,却突然觉得它有着连绵的惆怅和时过境迁的悲凉。
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这一辈子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过完了一生,我一定要将当年的事情全部调查清楚,还有这个四方城的秘密,我也一定会解开。
叹了一口气的我,正待往下翻看,却突然感觉我的脖颈后方有一股凉风飘过,这感觉似乎是有一个人站在你的后面,调皮地对你的脖子吹了一口气,冰冰凉凉的,让我顿时头皮发麻。
猛地转过头去看,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门静静地开着,外面黑洞洞的,房间里蜡座上的火光轻轻抖动,摇摇晃晃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啊~~”,寂静的黑暗中不知为何传来了一声惨叫声,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有点远,但是我们却听得很清楚,本就精神紧张的我们,被这个惨叫声吓得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