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云来命案2
小二的声音立马惊醒了在一旁马厩撒尿的南云；此时醉意已经醒了大半，南云寻声望去小二的位置：茅厕旁，一脸惊讶，茅厕门上挂着一个东西—好像是人头一样的东西，还在滴血；南云立即推开倒在肩上的钱三。快步走过去。
大堂里的冷天钦也一个激灵惊醒，推了把北舟“出事儿了！”北舟抽起一旁的剑起身随冷天钦起身。
这时楼上的赵二妻子、张书生、刘梦等人皆醒下楼；
掌柜的闻声也顾不及穿衣，挪着肥大的肚子差点没滚下楼。
自己的生意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接待的也都是正儿八经的人，怎么突然会发生命案呢？这要是出什么大事……这个店铺…怕是要交代了！
赶紧点上灯笼，提着进了后院！
只有倒地的胡大依旧鼾声雷动。
众人齐聚后院
南云取下茅房屋檐下的头颅：面部全非已经被刀子划拉的血肉模糊了，血还在滴着，看来死亡的时间不长；但周围却不见别的身体部位，提灯照着，也没有别的血迹在周围。
“老爷！…是老爷！”赵二妻子指着茅房门缝往里看的鞋子，和地上大小和赵二脚掌一般大小的脚印。
茅房的门却是锁上的。
北舟一脚踹开茅房，不见赵二身影，只有赵二的鞋子。
冷天钦用手指笔画了一下的脚印的长度、深度，可以判断与赵二的身高身形相差无几，拿起鞋子，茅房门外的泥土有些稀和，脚底沾了一些的泥土也是正常，但是……冷天钦用指头点点鞋底的泥土放在鼻尖嗅嗅，鞋底有股马sao味！鞋底的缝间还站着一点马料的末……难道是，刚刚天黑他路过马厩旁沾染了？
“有刺客！快来人！”众人正在想着凶手就听到大堂里传来胡大的惨叫，“啊！”一时一股鲜血从左臂喷了起来。众人马上赶到大堂，只见胡大红着脸，喘着大气，捂着手臂痛苦不堪；
胡大说，刚刚在众人去后院的时候有个黑衣人，拿着剑朝着他刺来，迷糊着的酒意立马就醒了过来，但是酒劲还是太大了，没过几招胡大就吃了下风；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的武功与自己相差无几；胡大节节失利，步步退让，一边周旋一边大喊来人帮忙。
“胡大哥，你可看清来人身高模样？”冷天钦问道。
“大概……..韩建！…是韩建！”胡大比划着，突然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悟的气急败坏：“老子宰了你！”
话毕将要向楼上冲去，南云赶紧拦住他：“胡大哥，你看清是他了吗？”
“刚刚那个人的身形模样就是韩建，武功套路….对了，还有那把剑！”胡大慌乱的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大小。
钱三闻及，迅速跑上了二楼，北舟紧随其后。冷天钦等人，查看毕胡大的伤口，刘梦递过手绢给冷天钦，为胡大稍作包扎。
“不好了！”众人楼下听到钱三的喊声，寻了上来。房内韩建趴在桌上，温热的茶水，刚倒上，七窍流血，右手握着血淋淋的剑，左手已被剁下！桌面上有一块沾满血迹的布。
北舟说，在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房门紧闭，喊了数声，无人应答，便撞门而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有窗户是打开的，很显然，凶手是毒杀了韩建跳窗而逃的。
毒杀？冷天钦闻了闻杯中的茶水，刘梦递过银钗，撹了搅，并没有毒！剁手？又是为何？凶手跳窗而逃？冷天钦仔细查看窗沿，有一块掉漆，是凶手走的时候踩掉的？
“冷兄？莫不是毒在左手？凶手行凶完跳窗而逃？”张书生指着韩建黑紫的断腕伤口，猜测着问。
“嗯！……但是凶手并不在房内行凶，也不是跳窗而逃的”冷天钦肯定的回答，“毒是在手上，但手掌是他自己剁下的，手被凶手早一步收拾走了，窗口的这个漆是故意扣下来的，并不是逃走的时候踩的！”
“为什么？密室杀人？！”胡大捂着伤口，狐疑脸，“这窗户明明是打开的！韩建在砍伤我后，回到房间，正准备倒茶喝水时，发现自己左手中毒，怕毒走心，遂断腕遏毒……”难道，不是他自己害人不成反被人害吗？凶手，不是跳窗而逃难道是长翅膀变蚊子了？
“姓冷的，你可别胡诌！这一下轻易就杀死两个功夫不错的人，还都是密室杀人？！怎么可能！？……要么是鬼要么就是……一定是个来着不善的武林高手！杀人就杀人，哪有什么神神兮兮的！”钱三听不得冷天钦分析的模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阙着嘴，却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看呐，凶手说不定就还在咱们客栈里头！……也说不准就是咱们几个里头的呢！”。
“咱们几个？三儿，没有什的，不可瞎说，咱们这一行人，冷公子一行人，张公子二人，都是初次在这个客栈认识，并无可深仇大怨，怎地有仇？”胡大见韩建已死，反而有些消气了，反驳道。
“怎地不可能？……我原先可，可看见……这个姓张的家伙………偷偷摸摸的去过马厩！”钱三说到：“虽然我喝了酒，但不是浑神，刚刚南云兄弟扶着我踉跄去后院的时候，我可看到了……看到了他的影子在马厩那儿闪动着！”
“你可看清了？正是张兄？”冷天钦追问。
“哎，哪个看得清，我刚刚也瞅见了，说什么影子啊，那就是马厩的斜灯，在那里被风刮着，远看确实像个人影”南云补充到“不信？你们现在还可以去看看，曳着的样子真像个与公子大小无一的样子”
这一堵，钱三到嘴的话有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刚刚？我见我家小姐睡下，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哦，在走廊我还看到了，赵妇人从楼下打热水上楼呢！”张书生解释。
“嗯，那时，我见夫君与冷公子等人在喝酒，怕他夜里睡不好，给他打了热水待他回屋洗脸！”妇人回应。
“再之后，我打算入睡之际依稀能听到楼下你们喝酒的声音！接着睡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听到你们楼下的喊声！穿衣出门时，又碰到了赵夫人，小姐，我们仨是一同下楼的！”张书生接话茬。
“嗯，我睡了有半个时辰后，听到楼下声音，就起床，因为都在一个走廊里，推门便遇到了，张生与赵二嫂子了！”刘梦真诚的道。
“我与钱三是一起寻的茅房，那会公子胡大北舟三人还在喝着酒！……”南云解释，“我二人可以相互作证，他三人可以相互作证！……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再说了，要真么缜密的杀人，而不弄出声响，还要这么费事费劲儿的把尸体搞成这样，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才行！这一点……我们几个就不符合了！”
“我……我晚上巡完各房，恰好遇到张公子，寒暄了两句……就回屋里躺下了！……这……这可怎么办啊？！”掌柜的委屈的表情，哀求的眼神看着冷天钦“冷公子，你看……天亮，我们还是报官吧！”
“等一下！……刚刚掌柜的，说见到张公子了，张公子为何不提？”钱三紧抓不放
“哦，这都是在命案发生前了，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听到赵二大哥声音呢！”张生说。
“嗯，那会我听到了赵二兄弟聊起鼻烟的事儿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想着张公子博学多识，又游厉广，想着讨教了聊了几句而已！”掌柜的补充。
“照这么说，掌柜的，张生，刘梦，赵嫂子，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命案发生的不在场证据了？！”北舟说。
“嗯，……我们确实没有！”虽然一通解释，但是确实无法在命案发生点证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据，张生只好作罢辩解。
“好！看来凶手就在我们几个人中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掌柜的！你命小二的守着大门，咱们几个谁都别踏出这个大门，明天，等凶手自己浮出水面！哈哈哈，张兄，你看这个……”冷天钦取下扎在窗户上的一个小针，笑着对张书生说。言毕，对北舟南云使使眼色，三人会心一笑；向楼下走去，各人都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大哥？”钱三焦急的看着胡大，胡大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明天等官爷来了，自会还咱们公道的！”
“钱三！说实话，是不是你俩儿对你二哥下的手？”妇人愤怨的责问到“嫂子……，真不是我，虽然我跟二哥不是很亲近，但我绝不会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好了，二弟媳，此时必有蹊跷！明日咱们等官爷来了定夺！我想三儿，未必有这个能力杀老二，就算喝醉了，老二的功夫反应能力，也都在，钱三以上的！”胡大劝慰道。
“就是，嫂子！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呀！”钱三就势补充到。
“哼，你俩儿之间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我男人没了，你们也不要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如若是你们不给我交代，我母子二人就同你们同归于尽！哼！”妇人显然对二人怀疑很深，想要继续说，这时，孩子已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哭爹喊娘的，妇人只好作罢回房间！
“嫂子…”钱三还打算继续追上去解释，被胡大拦了下来，二人各自回屋打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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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休息，小二恹恹的抽起板凳，端坐在门口。大堂剩下冷三人守着，张书生见刘梦睡下，也到大堂。
“张公子，也不休息？”北舟见张书生下楼，招呼道。
“……嗯，你们也不休息！”张书生反问。
“张兄，可还在想刚刚的密室杀人？”冷天钦就知道他的好奇心在作祟。
“嗯，刚刚冷兄说话一半一半的，在下听得不太明白，想冷兄继续说说，馈馈小弟的好奇心！”张书生兴致浓起的望着冷天钦。
“张兄，你这枚戒指看起来价值不菲啊？”冷天钦并没有直面回答。
“嗯，这时祖父在西域经商时偶得的宝物，这不仅是一件饰品，更是一枚暗器！”张书生知道冷的用意并不在表达戒指的价值，而一眼看出了戒指的门道，与其勾起他的怀疑，还不如直接告诉。张生便不再隐瞒“祖父也是喜欢收藏暗器之人，后将这么戒指当做传家宝，给了我！……怎么？！冷兄，怀疑我戒指里藏着金针，密室杀人后，故意用暗器扎在窗户上，拉开窗门？！”言毕，张书生将戒指从手指褪下，连同冷天钦刚刚递给他银针都给冷，让他辨认。
冷天钦饮了口茶水，“诶，我信张兄不是凶手”将戒指退还给张书生，“我看张兄银针是告诉张兄，凶手是用类似的暗器制造了，密室杀人的假象，再故意粉刷现场，假装凶手杀人逃窗而已！两个命案发生的时间几乎在同时，手法也一样；只是，前者并没有制造凶杀而逃的样子！”
“同时？这个凶手有帮凶？”张书生追问
“嗯，虽然是同时，但未必有两个‘凶手’！只能说这二人是相互利用罢了，而且这个所谓帮凶还自作聪明的化蛇添足的扣掉了这块漆，迷惑我们，假装凶手跳窗，你说笨不笨？！”冷天钦道。
“确实，第一桩命案在茅房确实是密室杀人呢！”张书生若有所悟，“冷兄刚刚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知道凶手是谁了吧？！明日？！真相会浮出水面么？”张书生一副坚信的目光看的冷天钦有些不好意思了反倒。
“哈哈，那就是说出来吓吓凶手罢了！”冷天钦有些无奈，这个凶手心思缜密，沉静，想必是带着目的，有策划的谋杀！既然这样，我想凶手并不会仅仅就因为杀了两个人而罢手的！
“凭什么？”
“直觉……”
“呵，哈哈哈！冷公子……！”张生举茶代酒，笑着看着冷天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