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看到她的信息,心里更加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坐了下来,开始整理最近混乱的思路。
坐了很久,他决定先给李姐拨了电话。
“李姐,我回到S 市了,有点事情我想问问您。”魏槐很有礼貌的开口。
李姐也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说:“问吧。”
魏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夏蕙说她出差去了,我没有见到她,她也不告诉我,我想问一下她怎么了?”
李姐叹了口气,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我看着她有心事,然后就是,就是……”李姐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是了半天,魏槐开口说:“您告诉我吧。”
李姐嘶了一声,叹了口气,还是说:“就是她似乎和她的那个张总走的很近。”
魏槐听到了这里,眯起了眼睛,抓着手机的手的力道深了很多,说:“我知道了。谢谢李姐。”
李姐正想着这样说是不是会让两个人吵架,还要开口解释,魏槐的电话就挂断了,李姐赶忙打回去,魏槐就不接电话了,李姐心里拜佛,千万别让两个人因为这件事闹别扭啊。
魏槐也是想到了这个原因,他自言自语:难道不是他?然后他摇了摇头,想起了前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保证。然后他转念一想:夏蕙等了自己那么多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没有遇到像是张志强这么一个多金、多情的人吗?又或者说是宋一鸣那样无微不至体贴的人?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是无论如何,他觉着都应该找夏蕙问清楚才行。
夏蕙在哪里?魏槐打开了微信,看着上面夏蕙发的照片,这几天他们是去了H 市,环境优美,夏蕙忍不住要多拍几张留念,看得出这几天她的心情很好。
魏槐突然想了起来,上次夏蕙被张志强带着去了一个小镇,夏蕙开玩笑给他发了定位,说是如果自己被卖了就让他去这里解救自己。男人的直觉和他的推断告诉他,他们在那里。
魏槐找出了这个地址,马上在网上定了去H市的机票,下了飞机就坐了车子去了那个定位的地方。
是个很漂亮幽静的小镇,魏槐打听了人,马上知道了他们住的院子,他抬起手正要拍在门上,就听到里面夏蕙的笑声。
魏槐缩回了手,头一次他对事情有些不能掌控的不确定感,是夏蕙变心了吗?自己要怎么说呢?夏蕙要是说离婚那么自己要怎么办呢?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子里打着。
他就像是在逃避着什么,转身快步走了。
他随便在镇上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一夜都没有睡好,别的困难在他面前似乎都是能解决的,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如果其中一个人变心了,那要怎么办呢?
大早,他就远远的望着那个小院子,一早上只有一个中年女性进出,并没有看到夏蕙,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才看到夏蕙推着张志强从院子里出来,夏蕙样子没有怎么变,只是看着有些憔悴。
夏蕙推着他朝外面走了出来,魏槐一个闪身,就躲到了树的后面,看着两个人在小河对岸沿着河岸渐行渐远,魏槐感觉自己和夏蕙的距离也如此一般,越来越远。
夏蕙推着张志强说着今天公司的事情,现在她对工作已经熟悉到不用带笔记本就可以直接陈述了。张志强时不时点着头,有时候会思考一下,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夏蕙会拿着手机的录音功能记录下来。这在远处的魏槐眼里,两个人说话就是十分的默契。
夏日的阳光晃着魏槐的眼睛,让他有些眩晕,看不清眼前走远的两个人,只感觉眼前只有越走越远的两个黑点。
魏槐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只知道有个老者过来提醒他:“我看你大太阳底下站了那么久,小心中暑了。”他这才恢复了心神,回到了旅店。
晚上,他做梦梦到了夏蕙第一次闯进自己视线的样子,那漂亮的双眸,那张让人想亲吻上去的饱满、红润的双唇,还有那让他难以忘怀的年轻、有活力的笑容。
然后他又梦见了夏蕙给自己这个学霸出主意如何考过试的样子,他从上学起,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这么关心过他的学习,与其说是不关心,不如说是别人关心不了,但是偏偏就是这个女生,给他出主意、借笔记本,让他心中对于这个女孩有了不一样的好感。
还有他们第一在一起夏蕙紧张、害羞的样子都让他有了想要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呵护她的冲动。
这一夜他梦到的都是她的好。
第二天他又站在那个地方等着夏蕙出来,这样反复几天,魏槐发现按照自己对夏蕙的了解,夏蕙似乎对两个人的关系有所保留。
这天,魏槐远远站着,看着吹风杨柳红花里的夏蕙和张志强,张志强想要用手握住夏蕙的手,夏蕙侧了一下身体,给躲避过去了,魏槐远远看着,心里有了一些笃定。
王嫂给张志强拿出来新鲜的水果,夏蕙蹲下端着盘子让他细细的品尝,吃完了,她把碗递给王嫂,然后拿了文件给他看,弯下腰,低着头,耐心的拿着笔等待着他签字。
王嫂看着两个人忙完,顺着一个方向用手指了指,说:“那个人每天都来站在那里,直到看到你俩进去才回去。是认识的人吗?要不然我就报警了。”夏蕙顺着看过去,马上眼睛里就有泪花在颤抖,她似乎感觉两个人这一眼是过了千年。
张志强被两个人说的话吸引了过去,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太远了,他看的不够真切,但是从夏蕙的眼神里,他却知道是谁。
他假装没有看到,对着夏蕙说:“我们回去吧。”夏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已经有眼泪流了下来,夏蕙突然对他说:“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就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