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诺之约
春波如醉,百花齐放。
厚德山庄一派祥和之气,似乎比昨日冷卓然的寿宴还要热闹,原因无它,自然是因为厚德山庄来了两个不得了的人物。
冷卓然笑得合不拢嘴,“难得两位肯屈尊前来,今晚就留下来吃饭吧,也好尝尝这的特色菜。”顺便实行一下他的大计,见他们一副没兴趣的样子,他笑道:“至于要将雁儿许给呢,我会在晚饭时说,可好?”
聂天傲抬了抬眼没有说话,而寒夜安则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二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件事:这老头倒很会善加利用嘛。
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底,冷卓然慧心一笑,“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聂天傲抬起头,缓声道:“能在厚德山庄吃饭是我的荣幸,先前就曾听闻厚德山庄向来以‘德’为重,而庄主更是信守诺言之人,为人人称赞佩服。”
冷卓然不好意思的笑道:“真是抬举老夫了,不过我厚德山庄确实是以‘德’服众,老夫也一直认为,要想受人尊重必须要以‘德’待人,而这信守诺言则是其中之一,老夫认为只要是有良心的人就一定是信守诺言之人,根本无须称赞,是人们太抬举老夫了,想我厚德山庄……”他越说越起劲,越说越高兴,难得聂天傲这么看他,他自然要趁现在尽可能的抬高自己的地位,以便等日后他们才肯乖乖的听他这个“老丈人”的话。
耐着性子将他的废话听完,聂天傲看着他缓声道:“既然如此,昨日冷老板已经答应了要将雁儿许给我,我也知冷老板一向是守诺之人,却不知为何现在要出尔反尔呢?”
“这——”冷卓然的笑容瞬间僵住,恨不得咬下自己这多事的舌头,而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在心底将冷卓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一遍的寒夜安此时眯起眼等待他的话,仿佛只要他说的不和他心意了,他就会将他生剥了一般。
冷卓然冷汗直冒,如坐针毡,目光忽然落到一旁的冷寒雁身上,心念电转,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试问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生活得幸福快乐,这结婚是大事啊,我怎么说也要问问雁儿的意思,你们难道不希望雁儿是心甘情愿出嫁的吗?”说着看了看他们,见他们二人沉默不语,他接着说道:“要不这样,我让靖易和桃儿带着你们四处转转,我也好和雁儿商量一下,问问她的意思,如此可好?”说着他看向冷寒雁,笑道:“雁儿你说是不是?”
见冷卓然终于问到自己头上,冷寒雁微挑了挑眉,好心的泼冷水,道:“我何时说过我要嫁?”
冷卓然瞪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道:“女儿大了当然要出嫁。”说完他又看向聂天傲他们赔笑道:“一定是因为你们在这儿她不好意思说,这样吧,我现在就让靖易他们……”
他还未说完,冷寒雁便打断他的话,“若我谁都不嫁呢?”
“胡闹!”冷卓然喝道,却又对她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说道:“聂老板和寒老板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又都长得一表堂堂,家财万贯,你不嫁给他们嫁谁?”
冷寒雁悠悠喝了一口茶,缓声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冷卓然气急,一拍桌子,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
冷寒雁讥讽的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问我,直接告诉他们要把我许给谁不就好了?”
“这——”冷卓然一张脸变为铁青,身体因为愤怒而有些发颤。
“还有——”冷寒雁说着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靠近他,眯着眼冷声道:“不要口口声声说什么‘父母之命’这么好听的话,你有把我当作女儿看待过吗?那唯一把我当作女儿看的人也早死了!”
“你——”冷卓然气得浑身颤抖,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我嫁也行,”欣赏够了他的样子,冷寒雁站直身子,转过身看着聂天傲和寒夜安,嘴角微勾,柔声道:“你们谁先吞了厚德山庄我就嫁给谁,可好?”
“好!”
“没问题!”
“你说什么?!”
三种不同的声音在她话音刚落时同时响起,不同于聂天傲和寒夜安一脸悠然的样子,冷卓然气急败坏的冲到她面前,大声喝道:“你再说一遍?!你要造反不成?”
冷寒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聂天傲和寒夜安缓声道:“那么,你们还等什么?”
聂天傲和寒夜安闻言纷纷站起身,动作一致的向外走去。
冷卓然大惊失色,一边向他们跑去一边叫道:“聂老板、寒老板你们等等,这是误会、是误会——”他毕竟上了年纪,怎么能拦住他们,眼见他们充耳不闻的向外走,他顾不得其他,大声喝道:“来人,快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话音刚落,周围呼啦一下涌来无数家丁,可是没到片刻,又全部躺在了地上,而聂天傲和寒夜安则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外走,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尽头。
“这——”冷卓然顿时如五雷轰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他回过神,却见那始作俑者坐在大厅里悠闲的喝着茶,他气极败坏的走过去,抬手就打,叫道:“孽种!我打死你!”
冷寒雁看也没看他,倒是她身后的从白气乐了,他难道把他当空气了不成?他抬起手一把抓住冷卓然的手腕,森然道:“你要是敢动我家小姐一根汗毛,老子宰了你!”
冷卓然被他吓了一跳,猛然想起初见从白时的情况,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去,颓然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冷寒雁,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冷寒雁挑眉道:“你不是都听见了?”
“你——你——”冷卓然身体一颤,颤声道:“你、你是在怪我那样对你娘?”
“我不该吗?”冷寒雁眯起了眼,冷声道:“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忘了那晚发生的事吧?”
冷卓然神情激动地站起身,“是,那晚打你是我不对,更不该那样对待你娘,我现在就命人去买上好的棺材,厚葬你娘,给你娘磕头认错,你就放过厚德山庄,行不行?行不行?”
“不必!”冷寒雁的声音越发冰冷,眼神也越发冷冽,“你以为做错事这样就能偿还吗?还有,我要报复的不只是你,而是你们!我说过,不要以为我会忘了那晚上发生的事!紫云是第一个,而你们不知会是第几个!”
冷卓然徒然倒吸一口凉气,“你把紫云怎了?”
“没怎样,”冷寒雁缓声道:“只不过是她受不了自杀了而已,倒是她的尸体被我拿去喂狗了。”
“你——”冷卓然想看怪物一样看她,忽然浑身一颤,“昨天打断小武小傅双手双腿的人是你……”
“他们罪有应得!”冷寒雁一字一句的道:“紫云犯的过错不可原谅,我没有要她死,只是她自己受不了了而已,而小武小傅竟敢那样对我娘,我要让他们比死更难受,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冷卓然面色惨白,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人要是犯了错误必须付出点代价,而这些归根结底都是你的过错。”
冷卓然惊道:“那你想要何代价?”
冷寒雁答得很意味深长,“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你——”冷卓然气急,对这样的冷寒雁竟是无可奈何,他忽然冷笑道:“你不要以为他们两个真能吞了我的厚德山庄,他们要想吞我厚德山庄必定先打得你死我活,到时候两败俱伤,我看还有谁会保你!你想要报仇?我看你要找谁帮你!”
冷寒雁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缓声道:“这个冷庄主就不用费心了,我既然能说这样的话,就会有办法让他们之间相安无事,你还是留着你那心思想想要怎么样才能安度晚年吧。”
冷卓然咬牙,恨不得上去将她碎尸万段,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冷靖易、冷念桃以及孟南琴便已闻声赶来。
“爹——”冷念桃看着外面一地的家丁,有些害怕的向冷卓然跑去。
孟南琴也开口道:“我刚听见了这里的吵闹声,就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她抬眼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冷寒雁,道:“我就觉得这几天庄里有些不对劲,看来哪天该找个风水先生,去去晦气,别让阿猫阿狗的污了这座宅子。”
冷寒雁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冷庄主后会有期了。”
“等等!”冷卓然喝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厚德山庄?”
冷寒雁转过头,阳光将她的侧脸照得越发光彩明亮,她的眼神冰冷,带着异常坚定的光,“我的主意,不会更改。”
“天傲,你要吞厚德山庄?”在听完聂天傲的一系列吩咐后,岱千风由衷的得出结论。
“没错,”聂天傲淡然道:“而且动作要快,至少要比寒梅斋的人快。”
“寒梅斋?”岱千风听得头大,“他们也要吞厚德山庄,不,不对,这一定是大美人的主意。”
“知道了就快去办事。”聂天傲说着不耐烦的挥挥手。
岱千风唉唉的叫着,这厚德山庄哪是那么容易说吞就吞的,光其产业就不知有多少,而且还地处南方,在南方市场根基已深,按正常来算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寒梅斋?他叹了一口气,“天傲,不是我泼你冷水,恐怕咱们的速度不会比寒梅斋的快。”
聂天傲皱眉不语,他也在想着事情的种种可能,可是无论怎么想,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情况确实没有寒梅斋好,正在他低头沉思之际,“笃笃笃”的响起了敲门声。
岱千风皱着眉,“我去看看,这么晚了谁还会来。”
“天傲,”岱千风又缓步走了回来,“是冷老头的人,说是请你去厚德山庄,冷老头想见你。”
“不见。”聂天傲头也不抬地说。
“哎,可是他说是关于冷大美人的事,让你过去一趟。”
“哦?”聂天傲搓着下巴,“雁儿在客栈吗?”
岱千风肩膀他塌下来,一副认命的样子向外走去,过了一会儿,他回来缓声道:“不在。”
“哦。”聂天傲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雁儿呢?”在大厅坐了一会儿,一直没见着冷寒雁身影的聂天傲,在冷卓然出来时,面色不善的开口。
冷卓然叹了一口气,“她不在,我叫你来只是想和你聊聊。”
一句话,聂天傲起身便走,对所谓的聊天提不起一点兴趣。
冷卓然也不拦他,只是断断续续的道:“我知道她恨我,怨我,是我做得不对,都是她娘死的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我……”
聂天傲身形微微一顿,回目转身,“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冷卓然目光深远,似在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形,“那天晚上雁儿来找我,说是轻尘晕了,要我去请大夫,可是你知道的,南琴她、她一直不喜欢她们母女,我……”说着话他目光惨然的望着聂天傲,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聂天傲冷眼看着他,缓步走了回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后来呢?”
“后来……”冷卓然哈出一口气,“后来南琴拦着我不让我去看轻尘,雁儿那时心急说了几句话顶撞了她,她、她就将她打了一顿,轻尘也因为不治而去世了……”话音一落,他已满脸泪痕,以手捂面,“我知道她恨我,我……我不怪她,只是雁儿自小便受了不少苦,你可要好好待她……”
“啪、啪、啪——”三声掌声传来,聂天傲讥讽的笑道:“都说冷老板以前是有名的戏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这么千辛万苦的找我来就是为了演这么一出戏给我……”话还未说完便觉天旋地转,聂天傲心头一震,冷眼看着他,“你竟敢下药?”
冷卓然面露惊色,“冷老板你说什么,老夫怎么听不懂?”
“你……”聂天傲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身体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昏,接着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冷卓然面露喜色,吩咐左右的人将他抬下去。
看着心仪的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冷念桃的一张脸绯红,低声道:“爹爹,真的……真的要这样么?”
“当然,”冷卓然笑道:“只要过了今晚,他以后就是你的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和厚德山庄过不去。”他想着想着嘴角笑意更深。
冷念桃看了床上的一眼,脸越发红润,低头道:“那……那好吧……”
冷卓然慧心一笑,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关了房门,走了几步一个家丁迎了过来,“老爷,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凤居的二当家,来找聂公子的。”
冷卓然心下一颤,暗道一声麻烦,转目想了想,“去叫他到大厅等我。”
“是。”
快步走进大厅,见一位青衣人背对着他而站,似乎听见了脚步声,他回过头,冷卓然看清来人后“哎呀”叫出声,“原来是岱姑——呃——”说着便顿住,迷惑的上下打量他。
岱千风寒光烁烁的看着他,自动过滤掉他刚刚不小心说出的一个字,不善的道:“我来找我家主子,他人呢?”
冷卓然疑惑道:“聂老板没回去吗?”
岱千风皱了皱眉,“他走了?”
“是啊,”冷卓然笑道:“他和寒老板一起离开的,会不会是他们有什么事情谈,所以还没回去?”
“寒夜安?”岱千风想了想,缓声道:“那么就告辞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而冷卓然则看着他的背影森然一笑。
微微睁开发胀的眼,又揉了揉有些发昏的头,可是这个动作还未持续一秒便僵住,聂天傲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正在熟睡的冷念桃,想起昨天的事,猛然坐起身,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将他和冷念桃的身子暴露出来,他们……竟然都是一丝不挂,而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床单上那已经干的血迹。
聂天傲眯着眼,紧紧握着拳,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神阴晴不定。
“嗯……”床上的冷念桃微微睁开眼,抬眼便看见心意的人****着坐在床上,顿时一张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聂、聂公子,你、你醒了?”
聂天傲罔若未闻,自顾自的走下床开始穿衣服,门不期然被人推开,冷卓然孟南琴等人走了进来,愣愣的看着他二人,冷卓然最先反应过来,“聂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聂天傲面色不善的看着他,“怎么回事你最清楚不是么?”
冷卓然惊道:“这——聂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昨日忽然昏倒,我命人将你扶到客房去休息,怎么今天早晨你会在小女的房中?”
聂天傲对于这种意料之中的答案不予理睬,继续慢条斯理的穿他的衣服,良久,在他整理完一切的时,终于抬眼看了一眼一室大眼瞪小眼的人,缓声道:“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对厚德山庄动手了吗?”
“你当然会动手,”冷卓然并不慌张的道:“可是若是雁儿知道了这件事该作何反应呢?还有若是人们知道堂堂凤居的老板****厚德山庄千金之后竟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又会作何感想?”
聂天傲面色不善的眯起了眼,“一句话,你想怎样?”
“我要你娶桃儿为妻,而且寒梅斋对付我厚德山庄的时候你要帮我。”
聂天傲一字一句的道:“后者我会考虑,至于前者——不可能!”
“你——”冷念桃哀怨的看着他,捂着被子开始痛哭。
冷卓然不死心的道:“可是你和桃儿已经……”
不等他把话说完,聂天傲冷然看了他一眼,负手而立,一股犀利之气直迫眉介,“我不想说第二遍!”霸气瞬间溢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冷卓然等人心神一颤,不敢再和他讨价还价,沉声道:“那好。”
话音刚落,聂天傲便扬长而去。
“天傲,你去哪了——喂,你怎么了?”找了好友一夜都没找到,在看到聂天傲回来便马上迎上去的岱千风,在准备和他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一张脸变得铁青,目光也变得阴沉可怕,岱千风吓了一跳,向后退去,在他的记忆里聂天傲还从未露出这么骇然的表情。
聂天傲铁青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朝房门走去,岱千风在身后大喊:“喂,冷大美人在你房里,等了你一晚上,喂——”他说话的同时聂天傲已经将房门推开,冷寒雁闻声回过头,淡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苦苦思念的人,聂天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
冷寒雁愣了愣,随即淡然道:“你身上很香。”会让人联想到青楼这个地方,不知为何,她竟然生出一丝不悦,她从没有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也从没有规定他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可还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感觉很气愤、很伤心……
听到她的话聂天傲不觉身形一颤,又无言的将她拥紧了一分,接着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久久不放。
冷寒雁瞪大了双眼,他的睫毛长而卷密,他身上属于他的独特的味道让人有种舒适的安全感,让人不忍心放手,冷寒雁慢慢闭起眼,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良久,聂天傲慢慢放开她,仍旧紧紧拥着她,沉默不语。
冷寒雁叹了一口气,柔声问:“你怎了?”
聂天傲紧紧抱着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没事。”
既然他不说冷寒雁也不逼他,缓声道:“记得你曾答应过许我一件事么?”
聂天傲微微一顿,慢慢放开她,“记得。”
“那好,”冷寒雁看着他淡然道:“我现在就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聂天傲点头道:“你说。”
冷寒雁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不要插手吞并厚德山庄。”
聂天傲扬起了眉,“为何?”
“因为让寒梅斋来做会比较快,也比较顺利,而且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发生争斗。”
聂天傲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寒夜安吞了厚德山庄然后娶你么?”
冷寒雁淡然道:“记不记得我要付出的代价?”
聂天傲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我会依照约定付出我的代价。”
聂天傲挑了挑眉,“我要的是完整的你。”
“我知道。”
“那寒夜安?”
“我自有我的办法。”
聂天傲看了她一会儿,缓声道:“那好,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冷寒雁点点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聂天傲低头又一次吻上她的唇,然后放开她一字一句的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不要离开我。”
冷寒雁心里没由来的一颤,点头道:“好。”
话音一落,聂天傲便抱起冷寒雁向床走去,冷寒雁并不慌张,只是淡然地看着他,不语,聂天傲柔声道:“你一晚上没睡,肯定累了。”说着小心的将冷寒雁放在床上,而他也跟着躺下,轻轻抱着她,闭着眼道:“我陪你。”
俊美的容颜,浓密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结实温暖的胸膛,冷寒雁轻轻闭上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噩梦没有声音的安然睡去。
还未等聂天傲做什么,第二天,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传遍了全国各地,据说凤居在京城的产业不知何故一夜之间全部被官府查封,凤居在比方的根源岌岌可危,聂天傲当下率领众人返回,一刻未作停留,而寒梅斋开始大举吞并厚德山庄,扬言谁要是敢插手相助厚德山庄,将会成为寒梅斋下一个吞并对象,一时间商场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