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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遥远的职责与信念

“月。”

“嗯?”

“你能讲讲我的身世和我妈妈的事吗?”月抬起头,木林森一脸的认真。

月淡然一笑,吹灭蜡烛,打开窗。萧瑟秋风,吹来迎接月夜的虫鸣,清凉的光泻出一地水银。与月并肩坐在窗边,分享着故事与宁静的夜,是木林森儿时最快乐的记忆,随着屋檐下那窝燕子来了又去,这样的场景少了许多,如今重温这份宁静与祥和,他才发现,月确实还是当年的那个月,自己却早已长大。

“这些事之前已经讲过了,还想听什么呢?”

木林森正想着,月忽然望向远处:“是他?”

“谁?”木林森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呵呵,没什么,想好了吗?”

“嗯,我想……”

远方那个被刻意忽视的身影走向了清鸢的坟墓,那把硕大的枪表明了他的身份。万丈目来到墓前,沉默着,清鸢的死如同给他当头一棒,让他清醒了过来。他不敢到诗琳墓前,只能任由思绪回到过去的那些岁月。

………………

“好了,万丈目,这是给你的礼物哦,我答应过的。”诗琳笑嘻嘻地把“寂灭”搬下,万丈目忙上去接过。

“谢谢……”他有些甜蜜的窘迫。

“哈哈,没事没事,走,去外面试试枪吧,这玩意太响,在咱们这可不行。”

………………

万丈目身披伪装物,趴在血族王宫外山峦的一处狙击点上,复仇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他悔,他恨,他恨自己无能,为什么当初那样懦弱,浪费那么好的机会,若是直接放走诗琳,然后再找个借口,即使追查起来,就事论事的西芃也没法怎样的,可是为什么……对,都怪他,都怪那个混蛋!可诗琳,死在自己枪下……能做的唯有以死谢罪,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最后的职责,他要帮诗琳解决一个仇人——韦斯克。

万丈目仅给“寂灭”准备了一颗子弹,没有通知任何人便之身踏入了血族的领域。十几次与死神擦肩后,他找到了绝佳的狙击点。

出现了!你终于……万丈目把准星套准了韦斯克,却在将要扣下扳机的瞬间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血族之王,克斯塔·德鲁伊四世。子弹只有一发,是杀掉韦斯克替诗琳报仇,还是杀掉克斯塔让天平倾向圣教?没时间考虑了。

克斯塔永远忘不了十九年前的一天。那天,会议结束,所有人都在向外走着。他和韦斯克侯爵交谈着,就在一瞬间,韦斯克的身体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爆成了碎块与鲜血,溅满了自己与旁人惊愕的脸,在长袍上画出朵朵梅花。时间就那么停止了,喧哗的议会厅门口悄然无声,一如定格的画面。几秒后,炸雷般的巨响撞入每个人的耳朵,有人吓得大叫一声,所有人这才缓过神来。而那神秘的圣教杀手的影子,没人看见,惊恐的血族间从此流传了一个死神的代号“寂灭”。

由于此事影响过大,这个名号也传到了圣教,万丈目也被冠以“圣枪”的称号,那把枪也被称为“寂灭”。但他拒绝了所有荣誉与职位,终日饮酒,除了必要的出行外,他几乎不进行任何社交活动,圣教方面也拿他没辙,只能当是供了个大爷。万丈目记不清有多少次,黑黢黢的枪口指向眉心时,自己却扣不下扳机,把枪甩在一边,泪流满面,自己的信念,远没有那样强。

陷入感情漩涡中的万丈目,眼眶中渐渐泛起模糊。突然,他猛地转身,顺势甩下寂灭,用枪托砸向身后的一个人。

“哎哟哎哟您老干嘛啊!”酒红不停揉着胳膊,虽然在最后,认出她的万丈目尽量减小了力度,可她还是被砸得呲牙咧嘴。

“我干嘛?你干嘛呢!大半夜不声不响地我还以为血族呢!”万丈目一瞪眼。

“大半夜的,我还以为盗墓的呢!”

万丈目自知说不过她,转身离开:“早回吧,瑭玖。”

“万丈目,你……记得我的名字?”酒红吃惊不小。

“当然,这里每个人都记得,酒红。”万丈目离开了,留下一个原地抓狂的酒红。

酒红是“疯子”,是一个有能力的“疯子”,当初她爱上西芃,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叫她“酒红”,只有西芃叫她“瑭玖”,可刚刚万丈目居然说所有人都记得她的真名,她可没法爱所有人啊!

“就爱他一个好了,谁叫他第一个呢!”酒红笑嘻嘻地自言自语,“今晚还是没有吗?”她四处转着,“那只大白鸟到底是什么啊……”

早上起床后,木林森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突然他蹦了起来,不是因为床上有老鼠,而是他看到窗外的天上有个东西在飞。“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晃着不太清醒的脑袋喃喃自语。

整个圣教一大半的人都在抬头看,连深入简出地高层人员也出来了。天上的东西终于缓缓降落,木林森看清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机械装置,要说它最类似的东西就是“机甲”了。“机甲”的盖子开启,一脸激动的小米从里面跳了出来,没等木林森上去询问,她就被执政司的人带走了。一直等到下午,木林森和艾修兰才在执政司门口找到了月。原来上次小米在研究所翻找东西时就发现了一扇暗门,只是当时急着造梯子没来得及查看,后来她进入后,竟发现了另一间尘封已久的研究室和一套完成大半的机械装甲,她愣是一个人花了几个星期功夫完成了这个秘密,飞上了天。

“那个暗门里是你妈妈的武器研究室。”月说。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月耸耸肩。

木林森一时语塞。

傍晚时分,小米终于回来了,两人看着坐在数米高的机甲里的小米,有点发愣。执政司对这一情况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虽然主教等几人仍有疑虑,但在西芃、左齐等人的劝说下,执政司最终达成一致意见,继续研发机甲,此事由月负责。

“为什么是你呢?”木林森有些奇怪,因为他的印象里月并不会对这些有什么兴趣,月笑而不答。

小米格外高兴,因为她现在可以与木林森和艾修兰一起战斗了,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角色。

没过几天,艾修兰收到秘密指令,克斯塔正在止战山与暮光族秘密会谈,预计将在两天后下山并经过雾月谷,高层命令她与木林森借此机会消灭克斯塔,届时圣教其他人员也会予以配合。小米、万丈目、酒红等人都不见了,木林森估计他们都会参加此次行动。西芃原计划让黎明率雇佣军参与行动,阻击可能的血族援军。然而小少爷却以家事为由推辞了。

“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少爷……这就是那些不上道的组织与圣教的区别。”主教摆摆手。

至于克斯塔为什么会跑到止战山,这就有点问题了。

血族议会鉴于八荒合现世,一直要求克斯塔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他被要求与止战山联系,争取拉拢暮光族,在可能到来的战争中占据优势。由于双方的关系并未正式解冻,因此他只带数人上山与执政联盟接触。几天的秘密会谈结束了,曦和格里夫的态度不甚明朗,不停打太极,这倒不出乎克斯塔的预料,能先入为主便是此行的胜利。离开时,克斯塔耍了点小把戏,他用圣血幻化出一个自己,和同行几个人一起下山去通知接应人员,自己则在圣血状态下潜行,穿梭于止战山的交通要道和据点要塞,绘出了地图,为最坏的情况——暮光族与圣教联手做了准备。

几小时后,地图绘制成功,克斯塔撤退进谷。雾月谷在每个有月亮的夜晚都会起雾,月圆雾浓,因此得名,谷内由于人迹罕至,遍布各种珍贵动植物。克斯塔慢悠悠地走着,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景致,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心情了,因为随着腰间腾起红光,面前浓雾中渐渐清晰了一个人形,他认出那是艾修兰。

艾修兰左手持圣光十字切,冷冷地盯着克斯塔。

“艾修兰小姐,你的伤好了吗?真是抱歉。”克斯塔打趣道,他不是很担心,接应部队不久就会赶到。而且估计这艾修兰又是自己跑出来的。

“好了,对付你不成问题。”木林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克斯塔回头,黑白的双色小球飞舞环绕在空中。

“哎呀,本王可不喜欢打打杀杀,先行一步了。”克斯塔瞬间给自己上了一层防御,腾身飞跃,试图跳上山崖离开。圣血屏障突然猛地碎裂,他掉下来,有些发晕:“怎么回事……”

圣血把克斯塔扶起,艾修兰和木林森都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曾经熟悉而致命的炸雷声再度响起。“寂灭?”。话音未落,酒红的徘徊者掠过雾月谷上空,小米驾驶机甲跳下,地面为之颤动。“什么东西?”克斯塔吃惊不小。

“还不够啊,克斯塔,我们可是很重视这次行动的。”山崖之上有人大声道。西芃带着月等人出现。

克斯塔环顾四周,发现所有路径都被堵死了,长叹一口:“事到如今,本王只好遁地了。”

“什么?”圣教众人大惊,他怎么会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你们谁会啊?来教教本王。”众人失语。

“少废话,今天做好觉悟吧!”

“火力准备。”西芃下令。酒红和小米一齐朝克斯塔开火,克斯塔用圣血挡下攻击,一侧身,闪过了万丈目的致命一击,瞬间突击到小米身边,二段圣血状态下的起源圣血破直劈向机甲,被木林森用八荒合幻化出的阴阳剑挡下,小米也马上换上大剑。机甲的大剑几乎有一人高,克斯塔没有选择硬接,不停地腾挪躲闪,木林森和艾修兰找着间隙进攻。

“不行啊。”看着看着,左齐皱眉。

“怎么了?克斯塔完全被压制住了啊。”月有异议。

“不然,你仔细看看,表面上他被压制着,实际上三个人伤不着他分毫,反倒是小米成了他躲闪和拖延的工具,他在制造无还手之力的假象,很可能有援军赶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有道理”,西芃点点头,“月,你去把小米换下来。”

正在激战的小米突然收到要求撤退的消息,抬头看见月跳了下来,心领神会地撤了出来,木林森和艾修兰也暂停了进攻以重整态势。

克斯塔暗暗叫苦,这个局面何其不利,援军再不来,自己今天恐怕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喂喂,你们三打一啊。”

“对吸血鬼不讲这些!”艾修兰道。

“你叫我什么!”克斯塔暴怒。

安洛维希和安瑞拉在雾月谷中狂奔,不久前她们收到“摧心”的消息,克斯塔在雾月谷中遭到了围攻,她俩顾不上与大部队一起行动,先行出发,试图用血影移形找到克斯塔,然而离雾月谷尚远时便遭到了创世神喻的压制而只能步行,这更加重了两人的不安。

木林森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吸血鬼”三个字就能让克斯塔战力大增,尽管月换下了小米,可战斗的主动权却还是没能由己方掌握。

克斯塔看着月不时从眼前荡过的白发,心里不禁纳闷:残念碎银……关于此人的信息甚少,只知他应该是暮光族,他虽有神兵,但对战斗根本就不上心,明明有好几次可以伤到自己却没有出手,难道……他其实是“摧心”?克斯塔瞬间精神了,不管此人是“摧心”与否,“摧心”一定已经将自己被围的消息传递出去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自己安排好的接应部队也会在超过约定时间两分钟后向此方向进发……

突然,克斯塔召唤的圣血全部消失,他用了好几个翻滚受身加上血影移形才将将躲开攻击,回头一看,主教捧着发光的创世神喻正同三人走来。

“克斯塔·德鲁伊四世,今天就请您交出首级吧。”主教笑着说。

克斯塔愣了愣,仰天大笑:“想要本王性命?何等的无明、无智、无谋啊!这是,你们逼我的……”等他笑完,大家才发现,克斯塔左眼的黑暗变成了真正的混沌,收剑回鞘的他做了一套诡异的手势,随后,以克斯塔为中心,周围的空气渐渐如凝固般模糊,一瞬间将众人包围了进去。木林森没反应过来,猛然感觉全身酥麻,紧接着血液犹如沸腾一般,不由得摔倒在地,他抽搐着歪头,所有人都是这个状态,连酒红也在全力控制着迫降后瘫倒在驾驶座上。克斯塔左眼的黑暗已萦绕在他四周,一如不散的雾气,此时的他的形象堪称真正的恶魔,连传说中最可怕的魔鬼与之相比都显得和蔼可亲。

木林森的全身处于被撕裂的临界点,他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寂灭”的炸雷声再次响起,只是打在那层薄薄的黑雾上毫无作用。突然,手中的阴阳剑消失,八荒合重新出现,飞舞着编织出淡绿的命维结界,把木林森包裹其中,可怕的感觉瞬间消失,他一骨碌坐起,马上想把身边的艾修兰拉进来。克斯塔也察觉到了这个变化,一收手,黑雾化为冲击波,周围的人都被震飞,狠狠撞在崖壁上。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说要杀我吗?”克斯塔慢慢走向倒伏在地尚未缓过劲来的众人。突然他停住,拣起一个本子,是一本日记。

木林森一惊,摸摸身上,日记本果然不见了。“还给我!”他大吼。

“呵呵,让本王看一下嘛,别那么小气。”克斯塔饶有兴致地翻开日记。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就那么裸露在敌人面前,业火冲得木林森阵阵发热,正要冲上去时,克斯塔突然望过来,眼中充满疑惑与不解,张口想要问什么。

时间定格于此刻,这个寂静的画面,无数次地化为木林森永生的梦魇,让他在每一个压抑的夜泪流满面,直到一切的尽头。“如果那时姑父问出了他想问的,我们现在又会如何呢?”望着远处的一座座坟茔,木林森问向安瑞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瑞拉不语,把比自己高的木林森揽到怀里紧紧抱着,一旁的瑞杰娅眉峰轻蹙,微微叹息。

一道血光直击克斯塔,封住了他的圣血和所有变化形态,克斯塔一惊,日记掉在地上,他抽出起源圣血破跳向一旁,却被无数荆棘缠住,动弹不得,他惊愕地看向正在走向自己,双手交错出一抹红光地安洛维希,明白发生了什么。

“姐姐!”安瑞拉吓得脸色惨白,去拉姐姐,却被安洛维希一把打开。

圣教众人此时已缓过劲来,但没几个人真正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想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主教拍拍衣服,“传令,全体人员撤至隐蔽地点观察事态发展,叫万丈目不要开枪。”木林森趁机冲上去捡回日记,和大家一并后撤。

“为什么,为什么克斯塔?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安瑞拉手中的红光凝成一柄形状奇异的利刃,她的泪水随着前踏的脚步滑落、摔碎,眼中充满破碎与绝望。

“那是什么?”木林森望着那抹诡异的红色问。

“那是由安德鲁缉查司司长持有的武器‘弑君剑’。”

“没想到啊,德鲁伊四世居然会被自己的妻子处决。”西芃叹口气,语气竟似有些不舍。

“为什么?”

“没猜错的话,刚刚克斯塔使用的是血族的禁忌——血流控杀术,所以……只是我奇怪,他怎么没杀我们。”月说着,目光丝毫未离开那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克斯塔平静道。

“为了我?你让我选择背弃职责与正义还是亲手杀掉爱人,你说你为了我!”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克斯塔一松手,起源圣血破斜插在地。

“克斯塔,既然你在你相信的道路上前进,那我就……”安洛维希手中的红光暴长,刺向克斯塔。

“姐姐不可以!”安瑞拉带着水云寒的屏障挡在姐夫面前,“住手啊……你会后悔的!”安瑞拉大喊。

“滚!”红光迸溅,安瑞拉死死顶了几秒,被打得翻倒在地。弑君剑长驱直入,贯穿了克斯塔的胸膛。“克斯塔,我爱你!”一瞬间,安洛维希瞬间失去了气力,哭着慢慢滑坐在退去的荆棘中。安瑞拉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哭泣着的安洛维希。

“安洛维希,你刚刚那一剑真是刺在我心上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分明是克斯塔的。安瑞拉一愣,歪头,真的是克斯塔,她猛地挣脱,看向刚刚自己杀死的王,那个“王”已经化为一堆花瓣。安瑞拉瞬间明白了,安瑞拉冲上来时的几秒间,她用血影分身制造了一个假的克斯塔,并将真的克斯塔强行拽了出来保护在一边。

安洛维希突然抬手,微微抖动的手将一柄精致的小刀按在克斯塔脖颈上。不料克斯塔直接压过身来,顶着利刃,揽住面前人,吻了下去。安洛维希呆住了,做不出一点动作。克斯塔的手慢慢摸上去,轻轻夺过那柄小刀,丢在地上,随后使劲抱住安洛维希,吻着。

安洛维希的眼再次模糊起来,趴在那宽厚的肩上啜泣起来。

“乖,我们回家。”克斯塔柔声道。两人化为一股血浪消失了,安瑞拉也捡起那柄小刀一柄离去。

“唉……”目睹了整个过程,不知是谁长叹一口。

“这便是伟大的爱情吗?”主教仰天发问。

“是啊,有时候它会让人背弃一切职责与信念……”月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离去的三人不久便与接应部队汇合,顺利返回菲赛罗克。克斯塔和安洛维希都不想说什么,于是安瑞拉便沉着冷静地打发走了一批批记者,事实的真相也被她用“王和准王后的伟大胜利”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

克斯塔病了,发烧。换了衣装的安洛维希来到他房门前,叮嘱女仆不许任何人进入后推门进去了。

克斯塔软绵绵地摊在床上,看到安洛维希进来,没说“出去”,反倒蒙住了头,令安洛维希颇感意外。

“呵,这么怕我?都吓出病来了。”她一边揶揄一边坐到床边。

“那卷轴在哪儿?”

“桌上。”克斯塔小声嘟囔。安瑞拉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

“你还真随便。”

“本王的房间,谁敢进?”克斯塔有气无力地回道。安洛维希听得一阵心疼,她把窗户打开通风,在灯上把卷轴烧为灰烬,重新坐回床边,小心翼翼地轻抚爱人的面颊,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突然,克斯塔把头挪到了安洛维希大腿上,引得后者一声惊呼。

“别动,我睡会儿……”克斯塔舒舒服服地趴在安洛维希年轻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上,安洛维希只觉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可恶……这不是诱惑我吗……她轻轻捋平腿上的花边。夜已深,安洛维希的腿麻了,可她没有把腿上的人推下去,就这么贪婪地浸润在与克斯塔相处的每分每秒中。

迷迷糊糊的安洛维希被推醒,她睁开朦胧的眼,阳光已洒满每个罅隙,金灿灿的浮尘零星跃动在斜入的光束里,克斯塔坐在床尾,裹着被子一脸严肃地看过来:“谁允许你进本王房间的?”

“我允许的。”

“出去出去快出去!”

安洛维希笑了,又有点难过。他这是病好了啊,可好了就恢复原样了。但马上,她就差点哭出来——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她慢慢下床,扶着墙,挪动着假肢般的腿出了卧室。

克斯塔很想说点什么,但终究忍住了。

依然扶着墙的安洛维希感觉腿麻酥酥的,像给猫咬了一样,腰和背也僵痛不已。当她撑着肚子站起时,发现面前站着一名一脸惊愕的女仆。

“安洛维希公爵,要不要我扶着您?”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安洛维希扶着墙,慢慢回去了。很久之后,安洛维希说,当时她用了血影移形才回到家,当然,这是后话了。

然而这事没完。目击的女仆,嗯,我们暂且称她为“女仆A”,和女仆B咬耳朵:“知道吗,昨晚安洛维希公爵到王的卧室去了。”

“真的?”

“嗯!我还听到公爵她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还是扶着墙叉着腰出来的呢,摇摇晃晃的都站不稳了。”

女仆B转头告诉女仆C:“昨晚安洛维希公爵到王的卧室过夜,叫了好久,早上扶着墙撑着腰出来的呢,都快站不住了。”

女仆C交接班的时候和侍卫A闲聊:“昨晚上安洛维希公爵睡在王的卧室,叫了一夜,早上扶着墙捂着肚子出来的,腿都软了。”瞧瞧,是不是传着传着就变了?

于是乎整个王宫,一传十,十传百,最终出现了以下的对话:“哎,你听说了吗,昨晚安洛维希公爵和王上床了!”

“什么?真的啊!”

“是啊,有人听到公爵叫了整整一夜,早上还有人看见她揉着小腹扶着墙出来,腿都快站不稳了。”

“哎呀,王也真是的,就算再爱公爵,也不能把人家搞成那样啊……不过照这么发展,我们很快就会有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了吧?”

以后,当安洛维希走在宫殿里时,多多少少会觉得女仆和侍卫们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她老以为自己忘穿内衣或者是头上长了角,问他们却问不出什么来,总不能打一顿吧?安洛维希不知道,多少人正关注着她的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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