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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日折不尽长安柳,欲说心事,还把浊酒。

赵玥把张三接到车里,看到张三还穿着去年的衣服,她便去和自己的同事打了招呼,然后载着张三出发了。

张三系着安全带,用手扶着膝盖乖乖地坐着。赵玥余光看着张三,轻轻一笑,伸手打开了音乐。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掉了渍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

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

情人节不要说穿只敢抚你发端

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车里取暖应该怎么规劝

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

人活到几岁算短失恋只有更短

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

你还嫌不够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车匀速地开往闹市区,在一家“海澜之家”门口停了下来,赵玥让张三下车后,俩人走到了店里。

“给他从头到脚选一身吧!”赵玥对营业员说。

营业员热心地把张三带到镜子前,一边替他量身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一个头发短寸,身板硬朗,五官精致,眼神炯炯的帅哥,穿着一身与之极不匹配的衣服。

“先生,你是喜欢西服还是休闲装?”

“我……”

“西服吧……”赵玥也看着张三。

营业员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堆衣服,指着玻璃门对张三说:“先生你去试衣间换上看看满意吗?”

赵玥打开门,示意张三进去。

张三关上门,抓紧时间脱衣穿衣,然后开门出来。

“扑哧……”赵玥捂着嘴笑起来:“这腰带你也得系起来,第一个扣子不用扣……”说着她就帮张三打开衬衣第一颗纽扣,正准备教他系皮带,张三紧张地捂住小腹。

“从这里穿进去,一拉,然后别进这个扣子……”赵玥没在意张三的举动,我行我素地指点着。

“这皮鞋合脚吗?服务员麻烦给他找双袜子……你看你的袜子后面都快磨破了……”

这一瞬间,张三想起自己的母亲。

“麻烦把这旧衣服装起来,我来付款……”赵玥做事,干净利索。

再从店门口出来的时候,赵玥望着自己身边的张三,禁不住弯起月牙般的眼睛,笑着对张三说:“你特别帅你知道吗?”

“我……才不帅,是衣服好看……”张三盯着脚上磨砂皮的鞋子,有点不舍得走路。

“走,回家,看看你的忘年交喝醉了没有!”赵玥提着张三的旧衣服,向停车场走去。

“小玥……”张三在身后叫了一声。

“嗯?”赵玥停下脚步。

“买衣服的钱,我会还你的。”

“好,不过,我是用你的钱买的。”赵玥看着他笑。

“我没挣到钱……”

“马老板托人给我爸捎来的你的工资呀……”

“他的头……”

“他自己滑倒的,不关你的事儿。走吧,上车。”

老赵头躺在沙发上,扯着地动山摇的呼噜,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坐着一位电视明星般的小伙子,他揉揉眼睛,以为来错了地方。

“赵爹……”

“你是?”老赵头又揉了揉眼睛。

“张三呀”赵玥抢着说。

“臭小子,快两年没见了吧!过来过来……”老赵头一把拉住张三的手,眼泪便流了下来。

一老一少拉着手哭了一会,赵玥说话了:“爸,你们这个样子,你看,都把我妈也惹哭了……”

“哈哈哈……”老赵用手擦了一把脸:“原来你今天是去接他呀……”

“是呀,差点把他给弄丢了。”

“小周都生气了,好好的订婚宴,你半路上给跑了,人家那个秦总后面也来了,专门给你送了礼物呢还。”

“什么礼物?你们没收吧?”

“没有没有,你不在我和你妈哪敢收呀,小周收下了。”

“那就好,他们内部的事儿,咱管不着了就。”

“你要结婚了吗?”张三弱弱地问。

“订婚订婚……”老赵抢着说:“那个小伙子虽然没你长得好看,但本事大着呢,下次一起吃饭我带你去,你帮我喝酒。”

“我不会喝酒……”张三轻轻地说。

“张三,今晚你和我爸睡,明天你们好好在周围转转,后天我带你去上班的地方。”

“你去做饭,我和我这干儿子好好说会话。”老赵头对赵玥的妈说。

“孩子,这两年真的苦了你了……”此时,老赵头带着张三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坐着,不停地感慨。

“赵爹,小玥帮我太多的忙了,你替我谢谢她。”

“自己谢去!”

“赵爹……”

“咋了?”

“你能借我200块钱吗?”

“你要钱干嘛?燕娃不是明天带你去上班吗?”

“我想回去看看……我好几年没给我爸妈烧纸了……”

老赵头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五百给张三,“来回路费三百,剩下的买点纸火,也替我给你爸妈买两瓶酒祭奠一下,明天你就回来,跟着燕娃去上班。”

“我上去拿东西。”

“好!”

老赵头屋子,张三把新衣服脱掉,换上旧衣服。

“乡下土多,我还是穿我的这身吧。”

“路上注意安全,我把你送到车站。”

“好,谢谢赵爹。”

张三登上车,朝着老赵头挥了挥手,出发了。

一个没有地址,没有电话,没有亲戚朋友的人,在这个世界,太容易消失了,就像一粒尘埃,归隐于风,一颗眼泪,稀释于海。

张三并没有去下沟村,他中途下了车,踏上了前往包头的客车。或许,那里有他父母的影子,或许,那里有他自由的天地,或许,那里什么都没有,仅仅是因为,那里,离赵玥很远,远得都听不到她的消息……

包头车站下车,坐车往东北方向行驶六七十公里,便是煤矿工人们熟知的杨圪楞露天矿,这里,你把它想象成天堂,它就是地狱,想象成地狱的时候,它却是天堂。

张三乘坐的这趟车上,大部分都是前去挣钱的人,有胡须花白的大叔,有乳臭未干的青年,大叔们脸上满是沧桑,而青年们的脸上,都充满着无限的憧憬,丝毫不被窗外荒凉的戈壁干扰,他们谈笑风生,相互间你推我搡,开着玩笑。

张三身边一个清瘦的青年问张三:“你也去杨圪楞吗?”

“是的”

“也是跟着郑老板来的吗?车站上我咋没见到你?”

“我没联系好工作,想着到了杨圪楞了再说。”

“郑老板……郑老板!”清瘦青年大声喊了两句。

“咋了咋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你前面不是说还缺人吗?我这里有个打算到了再找活的。”

“等下……”低沉的声音说。

张三抬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面容黝黑的男人扶着车两边的座位,从通道中走过来。

他靠在对面的座位扶手上,问刚才喊话的青年:“哪个要找活?”

“他……”青年指着张三。

张三一眼看上去就比这位青年壮实,郑老板咧嘴一笑:“哪里过来的?”

“新北。”

“好地方啊!下车跟我走吧?”

“成,那工资待遇呢?”孙建国曾在监狱里,和张三说起过煤矿工人的一些事,张三记下了一些,所以,现如今,工资待遇变成了他关心的问题。

“基本工资加奖金,就你这身板,一个月五千不成问题,管住,一天扣十五元伙食费。”

“嗯……”

“去不去?我这边就差一个名额了。”

“去!”

这天,杨圪楞风很大,张三和其他人下了车,站成一堆,等着矿上的车来接。风似乎夹杂着无数的煤炭颗粒,无孔不入,不一会儿,大家的眼睛鼻子耳朵里,都被灌满了黑色的灰尘,前面还热情高涨的那几个青年,此时也被这黑风刮得闭上了嘴,个个眉头紧锁,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

等了一会儿,矿上的车来了,一个外表掉了油漆的大巴,也同样蒙着一层黑乎乎的煤炭粉。

“大家上车……上车……”郑老板在风里喊着。

等人都上了车,郑老板站在车门口对大家说:“大家去了以后,要服从矿上的安排,尤其是保证安全,我就送大家到这里了。”说完就下车了。

“我就说嘛,他就是一个二道贩子,赚的就是我们的介绍费!”张三听到身后的一个人说。

客车沿着杨圪楞往北行驶,路途开始颠簸,路两旁的山逐渐变的越来越黑。

偶尔有几棵白杨树,也是黑乎乎地竖在路边,犹如新北市大街上一些乞讨的人,总是站错地方,既不和谐也不美观。

赵玥看到家里桌子上叠放整齐的衣服,第一次对着老赵头发火:“爸……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他把衣服留下,我看就没打算回来!你说,我们去那里找他?”

老赵头有些慌了:“不会不来的,他还接我500块钱呢……”

“500块钱,都能到四川了……”赵玥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赵玥从心底来说,是对张三有很大的亏欠的。这个单纯的男人,被他从长途车上带到纵横四海集团,凭他一人之力,打掉了滥用多种含有毒素的食品添加剂,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重大犯罪行为,而且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锒铛入狱。赵玥也能隐约感到张三对自己的青睐,他不比别人,总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放在心底,外人看不出丝毫风吹草动,但赵玥明白,呼吸是骗不了人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单纯的张三,胜过喜欢李伟峰,李伟峰目的性太强,虽然他能带给赵玥一切她想到和想不到的未来,但张三带给她的,却是无尽的等着他们共同打造的无限的未知。

人生,正因为那些不可把控的未知,才变得神秘,变得让人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正如张三眼前呈现的,一排黑黢黢的砖土房,小山一样堆积的煤炭和煤炭一样颜色的工人,扑棱着明晃晃的眼睛,端着饭碗盯着张三这帮从大巴车上走下来的老老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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