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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刁蛮公主

黄昏午后,夕阳照耀下的世界变得黄红黄红的。院子里的石廊上还是被秋风吹黄的爬山虎,洛鸿在石廊下静静坐着,夕阳拉上了他那一动不动的身影显得很孤独,他口中不时吐出的被夕阳染红的烟气,还有廊间那一地的烟头早已将他的心情出卖。

早上的面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似乎已经能预知结果,但洛鸿还抱着期许的认为审核还没完毕,或许明天接会通知上班了吧。

手机铃声如约而至,杨培安演唱的《我相信》响起,那高昂的歌声带着激励人心的力量。这些天来,洛鸿试图改变身边的一切,就连手机铃声也换了《我相信》这样鼓舞人心的歌曲,期望能改变自己现在颓废的心情。

他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梁世宽的名字他有点失望,他那以为众森公司的期许破灭,无力的拿起手机。

“鸿哥,今晚你有时间吗?”

手机话筒里传来的是梁世宽那日渐稳重的声音,洛鸿看着这个毛头小子慢慢长大,也真心为他高兴,希望不久将来这个自己当初很是亲切的男生能好好将自己生活和事业发展,别像自己一般糊里糊涂的。

“嗯,怎么了?”

“今晚我生日要在酒吧办,你能过来吗?还有很多老乡。”

洛鸿忘记了梁世宽曾经打电话告诉过他生日的事情,他这几天忙碌,却是忘记了,他自己很是过意不去,他带着抱歉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肯定去。”

“嗯,我将地址发给你。”

通话很快就被挂断,或许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当初那个整日找自己谈心诉苦的男生似乎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时间真可怕,能改变一切。

梁世宽的短信在挂点电话后不久久发来,洛鸿打开短信看下之后收拾下心情走进屋子,留下了一地的烟头和凄美的夕阳,还有那日渐萧瑟的爬山虎。

·········

哈尔滨的夜来得很快,就在洛鸿收拾完出来后街灯早已亮起。阴暗的天空没有星星的夜里,世界看着那街灯点亮。街灯下洛鸿那孤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街上人机稀少的让人感觉很孤独。这座城市没有夜生活,白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人们早早就吃过饭,躲在自家房子里跟着老婆孩子躲避着这世界的寒冷。没有人气的夜里,星星也孤独。这就是这座城市给洛鸿最深的一种感受。

洛鸿在小区门口招来一辆出租车,车子穿过了没有人烟却很明亮的市区大街,街灯一杆一杆的被甩在后面。洛鸿打开车窗,听着夜风呼啸而过,这是这个孤独的人听到这座孤独城市的唯一声音。

他站在酒吧门口,徘徊着不想进去。很不喜欢酒吧气氛的他总是和老友们在酒吧相聚,酒吧不知不觉间慢慢变成现代人不可缺少的消遣场所,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喧嚣,没有人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生日宴会安排的包厢不难找,在酒吧服务员的指引下洛鸿很快就找到了包厢所在。洛鸿推门而进,开门那一刻里面传来音乐声和人声吵杂的声音。

“哟呵,鸿哥来了。”

拿话筒之人明显很兴奋,他第一个看到洛鸿推门而进,并且停下歌声马上欢呼起来。包厢里面的人似乎都认识洛鸿,在他的欢呼下看着洛鸿进来,也都鼓掌欢迎起来。

洛鸿认识他们,都是当年大学的老乡,当年他在大学的时候没少照顾过这些学弟,只是意外的是他们之中那一个意料之外出现的人。

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洛鸿来到于晴身边,他实在没想到于晴会在这个生日会上出现,也没有找到于晴在这个生日宴会出现的原因。

“嗨,你怎么在这里?”

于晴明显白了一眼洛鸿,带着嗔怪的语气道:“哟,你鸿哥贵人多忘事啊,还会在意我在哪里出现啊?我们自那天机场分开后都多少天了?却怎么也不知道联系一下。”

于晴没有回答洛鸿的问题,反倒责怪起了洛鸿,当初确实于晴有说过要时常联系,还要请自己去找她玩,自己也有她的联系方式,只是那张存着她联系方式的手机卡洛鸿却是随着记忆被封存,没有再开过。

洛鸿嘿嘿一笑,没有在意于晴的质问。

“鸿哥,她是我们部的部长,我们一届的。”梁世宽本来就坐在旁边,听到两人交谈,在疑惑两人怎么会认识之时还是出口解释了于晴的到来。

“她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刁蛮公主部长啊?”

洛鸿的话脱口而说,之后看着梁世宽那肉痛的表情和于晴那立马要杀人的目光,他下意思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刁蛮公主?”

于晴带着怒气,凶狠狠的看着梁世宽,然后看着洛鸿,凶狠狠的说着。洛鸿迎着她那杀人目光无奈的摊摊手,眼神示意的朝着梁世宽看了看。而梁世宽似乎一脸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这大小姐刁蛮的过去让他知道这次她定不会让他好过。

“刁蛮公主?”这次于晴没有在看洛鸿,脸色更添一份怒气的看着梁世宽,凶狠狠的模样吓坏了梁世宽,后者相着洛鸿投来求救般的目光。

洛鸿暗自偷笑,但他还是想要解决这场即将发生的一边倒的战争,于是看着于晴道:“你还没回答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我是他们部长!”

于晴声音很大,表情凶狠狠的,洛鸿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尴尬的朝着梁世宽摊摊手,示意他无能为力。之后暗自提醒自己这个女孩还真不好惹啊。

“说说,我怎么刁蛮了?”

梁世宽连死的心都有了,他当初就不应该将于晴的事讲给洛鸿听,现在也不至于现在被于晴追着问得哑口无言,他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耸耸肩道:“我没有讲你刁蛮公主,都是鸿哥自己定义。”说话间朝着洛鸿努嘴示意着于晴。

洛鸿无奈,当初梁世宽曾经和他提起过于晴,那时候于晴还不是他们部长,他们两都还是干事。他说起过于晴的刁蛮,说得更多的却是是于晴的能力和负责,也曾无意中说起过他喜欢于晴。只是大三之后梁世宽就很少跟他聊天,很少找他倾诉了。他只知道后来于晴当了部长,梁世宽当了副部长,他两后来怎么样洛鸿也无从得知,也不再问起。只是现在于晴出现在梁世宽的生日宴会上,看来两人关系不浅,或者是梁世宽还不死心。

在于晴的怒视间,洛鸿无奈的摊摊手,默默将这罪担了下来。于晴的目光总算转移目标,梁世宽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晴的形象早在大学四年间在他心目中树立起来,学生会宣传部那句口头相传的“宁惹主席,莫惹部长”早已表明于晴的厉害。

“说吧,我怎么刁蛮了?”似乎懒得跟洛鸿计较,于晴那拧着的脸松了下来,没有了那凶巴巴的表情,这个女孩子回复了刚遇见时的活泼与可爱。

“那啥,没有的事,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洛鸿看着于晴,静静解释道。他不想再惹这个女孩子翻脸,这样不好。

“真的?”于晴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洛鸿。

“嗯!真的!”洛鸿加大语气,表明了他的肯定。

“那好吧,我相信你了,不和你计较。”女孩子变脸就想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凶巴巴的表情是在吓人,现在立马变得嬉皮笑脸古灵精怪。

洛鸿无奈的耸耸肩,他没有再接于晴的话,笑着看着于晴。

生日宴会在服务员上了酒和蛋糕之后很快开始,没有时间和于晴斗嘴。在包厢里的人围着蛋糕时他们也围了上去,蜡烛很快被点上,包厢关上灯只剩下蛋糕蜡烛发出来的微弱光芒。梁世宽在众人的包围下在这微弱的烛光前默默闭上眼睛许愿。

或许梁世宽许的愿望很美好,可能也不会实现;或许梁世宽成熟的心理亦不愿再相信着无聊的无稽之谈,放弃许愿,只是装模作样避开众人的刁难。

“世宽,你许了什么愿?快给大家说说。”众人起哄,于晴和洛鸿静静的待在人群里看着他。

梁世宽无奈的看着众人,佯怒道:“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其实谁都知道愿望美好,现实凶恶,许愿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不是每一个愿望都可以实现,或许可以命运之神压根就没有在意过人们许下的愿望。就像当年洛鸿曾在毕业老乡送别酒会上,他和沈香被怂恿着上前许愿,谁说当时的他不是很期待愿望实现呢?他清晰的记得当时两人许下的都是彼此相守一辈子。只是现实很磨人,在无声间总改变了很多,也改变了人心。有时候洛鸿也在感叹人心易改。

“我靠,装深沉呢?”在众人责骂间梁世宽将蛋糕切开,分给每一个人手上,对方他也报之一个祝福。

在梁世宽将蛋糕递给于晴时,于晴道:“谢谢,祝你早日能找到能执手一生的伴侣。”

坐在一旁的洛鸿明显看到梁世宽在听到这句话是嘴角抽动了一下,带着有点悲伤的表情欲语又吞放弃了。

接过梁世宽递来的蛋糕,洛鸿拍拍他肩膀,激励的道:“努力工作。”

蛋糕很漂亮,承载着主人的对生活的渴望,只是蛋糕也太软弱,怕是承受不住那么沉重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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