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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再见

遇见的顺序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有些人遇见的刚刚好,有些人的遇见却只能让自己的心里多一段故事,一抹心酸。

许哲从顾清文口中知晓徐想容的感情空窗期,便开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猛烈追求,成了只属于徐想容的舔狗,顾清文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可他却也从没有劝过许哲放弃,感情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坑,一脚踏进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感情变成了,你说我喜欢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试试,明明该是年少的羞涩却不知从什么时候消散的清晰。许哲很快便与徐想容在一起,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电影,喝奶茶会用一根管,腻味的非常,徐想容经常会调侃他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葛方茗,顾清文无论多少次都只是笑着说再等等。葛方茗就这么被扯进了顾清文现在的生活。顾清文偶尔会找葛方茗抱怨徐想容整天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葛方茗也只是笑笑,早晚我们都可以遇到更好的彼此,只不过要跑快点,不能让时间把我们给丢下了。

最后一个学期过的特别特别特别的快,也许是因为他有了期待。终于,毕业的悲伤笼罩了全部的人,有些人欲言又止,有些人满眼的泪光,你不言我不语,不说重聚,不问东西。

顾清文将行李利落的收拾好,他说毕业了,我们应该喝次酒的,他们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多么向往,也许是怕酒喝完了就很难再见了。夜晚他偷偷将行李藏在画室里,大步迈进教室准备去开最后一节班会,老班那样雷厉风行的人语速却故意放慢了许多,她没有说上交手机,没有说未来,只说现在,只说再见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所以如果复见太难,我祝你们前程似锦。

他就这么偷偷的走了,没有告知任何人,舍友们回到宿舍也是一惊,看着空落落的床铺,亦知晓顾清文已经走了。宿舍群里多出几句再见,顾清文看了看心里五味杂陈,过了许久也发了一句再见。他是一个多么胆小的人,就连简简单单的一句再见都没法当面说出口。

他走过吃了许多次,可每一次都少不了抱怨的食堂,走过学校道路上那些枫树,走过嬉闹的人群,走过学校的铁门,这个他做梦都想逃出去的铁门,今天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出去。

葛方茗在门口等了他许久,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便拥抱了上来。

“等了很久了吧?”顾清文问道。

“没有,五分钟左右,不长。”葛方茗答。

顾清文牵起她的手,他五年的执念和感情,就这么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安稳。

高考的前几天,顾清文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他要去给自己的五年一个交代,给自己的执念一个交代,他说服父母给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倒也没什么技巧,不过无理取闹罢了。他每天都在期待,期待着高考的结束,一分一秒的掐算着,一时一刻都在想着他们的再次相见,如若时间想让我们先学会成熟和安稳,那我也还是要跑的快一下,我不想让你等太久。

高考结束那天,他早早的起床,洗漱,整理出一个最棒的自己,他要把这最好,最俊朗,最自信,最完整的自己一股脑的全部抛给她。

他轻轻的打开门,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这样爸妈就不会知道他早早就跑了出去。他踏上车,沿途的风景尽管秀丽,可他依旧无暇顾及,他眼里只有那人山人海的校门口。

葛方茗坐在考桌前,有些紧张,可落笔如龙,在纸上游走犹如入云之龙,入水之鱼,她飞快的答着似乎根本没什么可以难得住她。她心里想老班赌题真准,竟然全都中了。努力的最好方式不过所有的付出都正中下怀。

高考结束的铃声钻进了准备下车的顾清文的耳朵里,他仓皇下车,车坐上留下了一张红票,他拼命的跑着,却被熙攘的人群牢牢地堵在后面,任他拼了命的挤也近不了分毫。

考试的人熙熙攘攘的走了出来,他们的穿着各式各样,顾清文去了那么多次高中第一次见到这些人的独特。他的心里突然传出几声脚步,那脚步轻却急促,似是有天大的好消息在嘴里一分一秒都憋不住的要跳脱出来,他听得那声音距他越来越近,他用尽全力一蹦,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微宽松体桖配浅卡其色百褶裙的人,熟悉的八字刘海,只是相比之前多少长了一些,小圆脸也立体了很多,脸上却依旧干净的很,如洁白却香气扑鼻的栀子花,哪怕他站的很远,却依旧可以嗅到她与生俱来的香气,不掺杂烟火气,只是出落的高雅,不似尘埃,事事相同,不似明火,灼灼炽人,不似寒冬不可近,不似夏日触及伤,不似深秋满遗憾,只如初见春满意,洁白了岁月,温柔了时间。

她就这么走着,顾清文边挑着脚边喊着,可她还是没有听见,只怪世人嘈杂,淹没了他的情谊。

他退去了人群,一步步的追随她的脚步,幸运是她呀走的不快,他还能跟得上,她在人群的那边,他在这边,明明只隔着几米,却怎么都呼喊不到。

终于他跳了起来用尽了全力:“葛方茗,葛方茗。”

她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了他,她笑了起来,那一笑啊把他最后的几丝丝魂魄也给勾了去了,她伸手指指前方,原来再走一会人群就都散去了,他们一路小跑着,不想耽搁一分一毫的时间。

“顾清文。”说罢她就跑了过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他有些惊,双手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

“我考的很好。”她环抱着顾清文说道。

“我知道。”顾清文双手悄悄的放在她的背上。

“你怎么知道。”

“因为在我心里,你是跑啊跳着进来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这股子笑已经足够告诉我全部了。”

葛方茗突然的松开,站的离他远了些:“不好意思,心情太好有些失态。”

“那还真是有些失望。”顾清文道。

“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俩又没有什么关系。”葛方茗道。

“我以为我们会有的。”顾清文道。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你要是再不说些什么,我可就要回家了,你说不定就没机会了,那可能是会是你永远的遗憾哦。”葛方茗有些不耐烦,却似乎期待着什么。

“我…我…我。”顾清文欲言又止。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走喽。”葛方茗说。

“我……”

“算了我走了。”葛方茗说罢便回头要走可步伐却慢的惊人。

“我喜欢……我喜欢你。”

葛方茗回头莞尔一笑,眼眶却湿润了:“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说出口了,我真的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说。”

顾清文不在忍耐了,他奔向了她,将她抱住,他眼眶也湿润了,他们拥抱着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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