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我也没感觉到太后有多喜欢那个玉慈,倒是朝阳当面损的这么直接,太后想不护着行吗?脸得要啊。
太后住在长乐宫,朝阳就住在长乐宫的东殿,常宁殿。出了方才的内室,穿过一个小花园再过一个长廊就是了。
我听朝歌说过,朝阳三岁的时候,二皇子朝勋意外身亡,皇后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朝阳便搬到了长乐宫,由太后抚养。
只看朝阳这性子,要说太后不宠她,任谁也是不信的。
朝阳说了一路,我听了一路,到了常宁殿,朝阳的火气不减反增,言语间我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怒意了。
“皇嫂,她惯会那样,撩拨的男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可要看好三哥才行,我三哥是看不上她,可谁叫人家有手段会拉拢人,给她撑腰的多着呢!”朝阳气哼哼的说道。
“朝阳,你既然不与我见外,我也不与你见外,不管她如何,有句话我还是想告诉你,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你心里知道就好,看破不说破,懂吗?”我道。
我是真的挺喜欢朝阳的,可她这性子再过几年嫁人准得吃亏。
“你怎么也和我祖母一个样!”朝阳不满的嘟囔着,又道,“我又不怕她!”
“是啊,你是一国公主,有什么怕的?可你想过没有?有些事别人信,那就是真的,不信,那就是假的,全凭人心,是非曲直并非真的需要一个对错。”我道。
“怎么没有对错?就说柔姐姐那事,她害的柔姐姐被退婚,要不是丫鬟时刻看着,说不定人都没了,脸面丢了,未婚夫丢了,就只得了一箱子珠宝!姓翟的调去了外地,不到三个月又回来了,这算什么嘛!还有啊,她还有脸去看柔姐姐,说什么都是误会,装模作样的还哭上了,说什么她与那姓翟的不过见过两面,丝毫没有私情,哼!那姓翟的都亲口说了,荷包也拿出来了,还找父王赐婚,哼,一对狗男女!”朝阳怒道。
说实话,玉慈和那个姓翟的没关系,我还真信。虽然我没见过那个姓翟的,但我不信他会比朝歌好,毕竟朝歌的身份不俗,长得也不差,脾性至今没看出有不好的地方,打我第一眼见她,就看出她对朝歌的心思,要说托陪读帮着送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可朝阳说了那么多,这只是其中一件,即便这件事有那么一丝误会,其他事也不能都是误会吧!不管怎么说,那个玉慈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后来皇上下旨赐婚了吗?”我问。
“当然没有,柔姐姐的曾祖父跟着打过江山,她家一门有十二位为国捐躯的将士,虽说到了她父亲这一辈从文不从武,但也是忠臣,父王再是偏袒玉慈,也不会寒了忠良的心的!后来这事也没人提,不过那个姓翟的放话了,此生非玉慈不娶,哼!要我说,人家能看上他才怪,也就一个姨母在后宫,还不得宠,”朝阳喝了口茶,忽然抓住我的胳膊,道:“对了皇嫂,你可得小心点,去年的时候,我偷偷听姑姑和祖母说,想让她嫁个三哥呢,后来祖母问过三哥,三哥不同意,前段日子,就是父王回宫设宴的那天,姑姑陪着祖母,我听宫人说,好像又说这事呢!太子妃她是当不了,若真进了太子府,怎么也得是个侧妃,你可得把太子看好了,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进门!”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难怪上次大长公主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我也端起一杯茶,装模作样的刮了刮沫子,心想,朝阳啊,我早看出来她对你三哥有意思了,可她背后是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亲娘是太后,若是太后点头,我也没办法啊!这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皇嫂……皇嫂?”
“啊?哦,玉慈进太子府是吧!”我回过神来,道:“这事我记住了,我先谢谢你。不过你也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她的事,只要不是冒犯你,你还是不要再当众和她争执,道理什么的就不说了,就想想你的身份,和她那种人争吵,岂不是降低了自己?再说你也说过她不止一次吧!哪次讨到好了?”
“祖母她……”
“先别说太后,”我打断她的话,“我问你,你是太后的孙女,她是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再是疼你,也不能让你坏了她名声吧!要我说,她对付男人有一套,你就让她用好了,早些有人把她娶了,大家眼前都干净,你若真坏了她名声,她嫁不出去了,整日在你眼前晃荡,你烦不烦?”
“我……”朝阳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我就是替柔姐姐不值得!”
“这事确实委屈了柔姑娘,但是你想想,那个姓翟的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柔姑娘,不嫁也罢,就为了一时的面子,难道要掐着鼻子过一辈子?他既看得上那种货色,又是什么好的?就凭柔姑娘的出身,受了这份委屈,以后她的婚事,即便皇上不说,太后也会照顾的,你就放心吧!你柔姐姐啊,以后一定能嫁个好夫婿!”我劝道。
“听你这么说,我心情就好多了,柔姐姐的母亲也是这么劝柔姐姐的,其实柔姐姐也没多喜欢那个姓翟的,就是……就是丢面子!”朝阳道。
“你啊,就放心吧!对了,上次那个宴会,大长公主带的不是那个叫润儿的姑娘吗?玉慈怎么不在?”我问。
“那是玉润,她妹妹,她……这里……”朝阳指了指脑袋,道:“磕到过,反应有些慢……呃……就是和咱们正常人不一样,至于玉慈没来,因为我让人在她落单时候泼了她一身墨汁啊,没有换洗衣服,怎么参加宴会啊!”
朝阳调皮的眨眨眼。
“你呀……”我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原因,点了点她鼻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朝阳心情好了,又想起了我许给她的弓。
先跑到了内室,抱出一个盒子,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道:“喏,我不白拿你东西,和你换,这把匕首是父王送我的,我爷爷送给他的,你留着防身吧!”
这把匕首好漂亮,弯月造型,通体发黑,手柄处绑着一条红丝带,颜色有些暗了,我接了过来,拔出刀身,刀头竟是六棱形,银白色的刀刃发光,我微微眯眼,道:“这是糊涂仙人的刀?”
“你知道那个老酒鬼?我父王说爷爷还是皇子的时候,和他有过一些交情,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送了这把刀给爷爷,爷爷就把刀给了父王,后来又送给我了。”朝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