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是真傻眼了……
手竟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随后又觉得这个动作更傻了,一时也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放在那。
“哈哈哈……”
又来了……
我还没开口,朝歌先开口了,“别气别气,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
他嘴上说不笑了,可眼里还是带着笑意。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笑的时候也是这样,眼睛亮亮的,脑中一闪,想起他方才在台上时的一脸严肃,我竟有些心疼了。
“懒得理你……”我低着头看着手指,抚了抚衣袖上的花瓣,不生气了,但也不能直接告诉他。
他大手一伸,拉过我的手,细细看了一会,又拿我的手和他的手比划一会,他的手真大啊,几乎可以把我的手包起来了。
“别担心!”他道。
“我才不担心呢!”我嘴硬的说道。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事,这事大皇兄不放心上就好,至于其他人,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可以后人人效仿,谁要是和谁有仇了,随便在箭上刻个字就能陷害,或者去伤害别人,那还不乱套了?”我问。
“人心难测,防不胜防,这事除了刘侍郎和他家人,没人在乎真凶是谁,他们觉得是大皇兄,即便把真凶带到他跟前他们也不信。至于以后,除了严加管理,再无他法。”朝歌道。
“可为什么呢?大皇子又不碍着他们,怎么……怎么就处处针对他呢?”
“这……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他,只当是那大皇子倒霉吧!
“对了,我还是去丞相府吧!表姐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哭呢!”我道。
朝歌盯着我看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扬声道:“吴力,去丞相府!”
“是!太子殿下!”
“你……他是你的人?”
朝歌点了点我的脑袋,像是我很不争气一般,道:“你才知道啊!”
“他不是行宫的?”
“哎……你真以为行宫是什么好地方?”
我眨了眨眼睛,心想,我觉得挺好啊,景色好,吃食好,大家对我也都很好!
“吴力身手不错,出门什么的让他跟着。”朝歌道。
我心头一阵暖流,原来他早就都想好了,先是白嬷嬷这又有吴力。
“他……一直都在啊!”
“不然呢?就你?我放心吗?”朝歌瞥了我一眼。
“喂,什么叫就我?我怎么了?不也是好好的从绵城来了京城吗?怎么到了这就这么碍你的眼!”我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他伸手把我搂紧怀里,我象征性的扭了扭。
“你怕鼓声?”他突然问道。
“啊?不……”我想了想,又改口,道:“也不算是怕,就是……就是不喜欢!”
“因为你母亲吗?”
“你怎么知道?”我看着他,大惊。
“镇国大将军原配夫人与将军情谊深厚,夫人击鼓送夫亦是佳话,不难猜到。”
我歪着头看了他一会,越发的觉得自己不了解他,可一转眼又觉得他既然要娶太子妃,肯定是要打探好的,知道这些也正常。
“你……”
“嗯?”
“没事,没事……”
我确实不知道该问什么。
“裳儿,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此生,我绝不骗你!”他在我耳边说道。
我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很快,到了丞相府,我这才看见,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走下来的是朝阳和云淇。
“姐姐……”云淇走了过来。
“皇嫂……”朝阳喊道。
“你快把朝阳送回宫吧!”我对朝歌说道。
“我不要,我要去看看柔姐姐……”朝阳道。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刘侍郎是这位柔姑娘的未婚夫,而且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呢!
“放心,悦柔是个心思透彻的,你只管劝劝你表姐吧。”朝歌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点点头,表姐一定要好好劝劝的,她这般三天两头为大皇子哭一次,姨母心里都要烦死大皇子了吧!
“太子殿下,您来了?”
不用想,又是高姝薇。
“朝阳也来了,我新做的胭脂开封了,正巧给你拿一些,快进来坐!”
高大小姐笑的好开心啊!
话虽是对朝阳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朝歌。
“太子殿下也来吧,父亲前几天还说想与您下棋呢!”
“不了,我是送裳儿来的。”朝歌客气的说道。
高大小姐的脸色变了又变,仿佛才看见我一般,强露出一丝笑容,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是表妹来了啊!贵客啊!”
“不敢,”懒得和她多说,对朝歌道:“我进去了。”
朝歌笑着点了点头。
经过朝阳的时候,又冲她笑笑,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带着云淇进了丞相府。
身后又传来高姝薇的讨好声,听的我忍不住皱眉!
进了表姐的院子,除了表姐的哭声,就是姨母的训斥声,和表哥的劝声。
对了,表哥今日也参加涉猎了,我倒一直没注意,实在是不应该。
“砰……”还没过门槛,一个瓶子碎在脚边。
吓了我和云淇一跳,一时也不知这门槛能不能迈了……
“母亲……您消消火……”
是表哥的声音。
接着,便听到姨母哭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毁了,这指的都是什么人啊,今日你若不去你父亲书房门前跪到他同意解除你的婚事,为娘就死在你这屋子里……”
表姐只是趴在桌子上哭。
“母亲气糊涂了不成?这婚事是当今圣上指的,哪轮到的父亲说解除就解除?”表哥道。
“怎么不能?为什么前一个能取消,我的锦婳就不能取消?人家是父亲,他不是吗?我看他就是没把我女儿放在心上,好好好,他若没这个本事,我便与他和离吧,从今往后,他就只有那一个女儿,锦婳是我一个人的,轮不到他来推进火坑!”
“母亲越说越离谱,父亲怎么就不疼锦婳了?母亲以前还说,就是我小时候父亲都没抱过,锦婳可是他抱着长大的,小时候她感冒,父亲怕乳娘伺候不好,整夜整夜守着,这也是您说的,怎么如今又说这样的话,父亲若是听到了,那得多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