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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本来就是这么残酷

兴奋的贪婪者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某处异样,怀揣着自认为是宝贝的“画面”走出了洞窟,而在画面里的田晏,则看到黑色的光如同缠绕的网状植物根系一样布满了这个可怜贪婪者的身体。恐怕一点也不可怜,按照地底黑精灵的规则就算不贪墨这石头,这不幸的家伙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光苔亮光。

“唔~好饿……”伴随着脉络清晰的红褐色线条逐渐发亮,田晏也看到了黑精灵身体开始变化,手慢慢得细长。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在附近寻找着某些东西。而在画面里的田晏抬头看了看,贪婪者眼睛里的瞳孔已经没有明澈亮光了。

这印记是魔法的一种么?田晏正揣摩着,却没发现画面的场景已经来到满是蛛网的地方。正疑惑到这地方做什么的时候。黑精灵……只能说是被魔法控制的黑精灵,正在大口大口啃着半截蜘蛛!盯着画面的家伙感到自己被这世界的观念再一次刷新。这还没算惊诧,吃完蜘蛛之后喉咙似乎在哽噎声音的可怜虫身体又发生了变化,细长的大腿上突兀长出了两对副肢。

慢着慢着~难道说……现在感觉画面中的怪物越来越接近自己所想的结果了。在啃掉了不少的蜘蛛后,田晏恍然明白这个已经变成半身蛛魔的怪物就是之前与四号和多瓦遭遇的那一只。为什么梦境里为什么会有这画面?

没出意外,因为发觉有成群的类人生物经过,半身蛛魔本能也紧跟着后尾。然后画面也跟之前的一样。与四号的缠斗,然后被一颗暗青石扔进了口里,最后的红光、爆炸。画面被冲击波震飞下了深渊裂口。继续以另一个视角再回忆了一遍。

田晏睁开了眼,看着还站在崖边的多瓦还有四处观察的四号。仿佛自己经历了很多地底历史的洗礼,但是在现实中却不过一瞬的时间紊乱荒谬感。跟随着跳动脉搏时不时传递到脑袋的阵痛才让田晏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回到现实了。尝试动了一下手,就好像千斤重,无奈只好放弃。不过回想过来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看到的那些场景真的是因为自己砸脑袋的那块石头?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随着一阵浑身的刺痛,然后身体的潜意识的自我保护田晏又昏迷过去。

而在早以水漫过的浅滩,一颗石头正挥散着朦胧暗光,当光芒散尽椭圆石也随着水流冲刷碎成了细小石块……

到处寻找东西的四号自顾自地拔起颗鲜艳赤红的蕈菌。

“毒蕈(xun)!你疯了?”背转过身就发现四号手上持着鲜艳真菌的多瓦,也蓦地吓一跳。

并不理会不远处黑精灵的惊诧,四号直接把手上的毒蕈掰成三段,蕈柄上下段与蕈伞。

先吃下带菌丝蕈杆,接着是蕈伞,最后口中咀嚼的是白色上段蕈柄。多瓦看着正在朵颐的黑精灵,心里陡然明白了什么。

那是多瓦在还没选入苦水堡斥候之前在行动队里听那些老战兵的传说。

以前的地底精灵帝国时期的斥候,不仅身手要强,更重要的是不依靠任何的东西在地底任意地方活下来。据听说继承这种培养斥候做法的萨索拉贝尼坦家族,因为多年来损失在培养计划中的黑精灵已经危及到了家族根基,不得已而放弃了。传闻要在满是毒的蕈林潭里活着走出来……这根本就是疯子行为!因为只要是地底的黑精灵都知道蕈林谭意味的是什么——死地!满是剧毒紫色雾气边缘到处散布着误入蕈林的各类生物的尸体与白骨。

是的没有错,这一切的疑问就在多瓦脑海中连上了。

“萨索拉贝尼坦家族的已经按捺不住了吗?”带着调侃语气多瓦另外看了看旁边的田晏,“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家伙究竟是你的什么?或者说你也是跟我一样被这半桶水所救?”

四号并不理会多瓦,抬眼看了看崖壁上方随即飞身攀壁而上。

还在平台上的黑精灵看了眼还在半懵状态的家伙也准备攀登崖壁,不过等她抬头看了看就愣住了。崖壁就是倒阶梯的形状,四号现在倒吊身体正倒抓着几乎水平面洞壁中的缝隙。宛若有利爪的攀岩蜥蜴,转眼间消失在了垂面边沿。

“这就是萨索拉贝尼坦家族中斥候的实力吗?”不!既然那个家伙可以,我也行!多瓦的又在自我维护着那可怜的自尊心了。

想到就动手,多瓦没有犹豫。没多少时间就到了水平的倒置的洞壁下。伸手抓稳缝隙里的岩石,等双脚腾空的时候就发现这比背着那个人类攀登有者些许坡度的崖壁根本就是两回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多瓦艰难的吊着身体往边沿挪的时候,颠倒的视野中落下条蔓藤。紧接着另一个黑影扯着另一条蔓藤下来,不用说就是那个黑精灵了。

顺着蔓藤荡落在平台上的四号,利落的给还在瘫痪昏迷中的田晏绑上了蔓藤。随后用力扯了另一条蔓藤,只听见一阵岩石移动的声音。在平台上的两人就摇晃着顺着藤蔓飞快的向着阶梯壁沿快速升了上去。就在快碰上洞壁时候,四号把长余蔓藤甩向了还在艰难攀着壁的多瓦手腕上。或许是攀爬崖壁的黑精灵力竭当手抓到蔓藤,手脚也索性松开了洞顶的崖壁。

而因为原先快碰上边沿岩石的蔓藤也因为重量增加而慢了下来。在上升的过程中多瓦也看到了蔓藤的另一头绑的是一块巨石,现在正崖壁上头缓慢的下降。

又是一阵自己身体腾空后再次坐在地上的感觉,田晏不知道自己迷糊状态中被搬了几次。随着手逐渐感到麻痹的痛觉,浑身都是太久没动而压迫神经的刺痛。抬了抬如刚睡醒的眼皮。还不待自己适应就听到了旁边黑精灵挖苦的话。

“……看来不该醒的人也醒了。”逐渐听清的是略带些尖锐性话语,不用说肯定就是多瓦了。

手脚的麻痹消散的同时就是浑身的酸痛感,田晏用右手揉了下还在沉重的头。“我记得涨水的时候……是被抬上了什么地方,然后又昏迷做了个奇怪的梦。最后就不记得了。”

“正好,吃些东西然后继续赶路。”重影的眼睛也慢慢看得清,这回是四号没错了。

只看见地上的几条棕色枯藤跟几朵暗蓝色的菌类,就这么吃?还没待田晏疑惑,多瓦就先拿起一条枯藤用牙咬掉表皮,乳白色水分就犹如山泉水般流入了黑精灵口中。似乎是跟四号在地底荒野晃荡许久的缘故,这也见怪不怪了。

正当田晏有样学样也想咬掉枯藤表皮的时候,却发现这简直就是在咬树皮!就当牙齿腮帮都咬酸,忽然一股甘甜的汁液如涌泉般流入了口中。枯藤不可貌相!那几朵暗蓝菌类就是简单的直接入嘴咀嚼……

就在刚才三人休息的平台对面阶梯悬崖边上,站着两个黑精灵的身影。

“萨索拉贝尼坦的鼹鼠气息到这就突然消失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深青色祭司袍黑精灵,而通身法袍的领口绣着很小的一只蜘蛛在盾牌内标志。此时正盯着崖下水面。

“不远处有岩石坍塌的痕迹,可能会有线索。”另一个头戴兜帽的黑精灵向深青袍者点了一下头便先行动身。

“看来不只我们对这鼬鼠感兴趣,有意思。”深青色袍的祭司轻哼一声也随即转身走远。

四号看了眼悬崖对面被水雾模糊的悬崖轮廓,转头戴上已经破孔兜帽,依旧无表情的走在前面。

“这衣服好怪异,没纽扣也能合上。”多瓦用手上下来回玩着那件从田晏身上搜来的夹克外套拉链。看着不是这世界的工艺的物品,兴趣就上来了。“你们地表的人类手艺都这么厉害么?”

“……这,抱歉我现在间某些东西记不起来了,对于这事我也不太清楚。”说话的是走在多瓦前面的田晏。此刻正愣神跟着四号,还找什么记忆,这么恶劣的环境有人肯同路带着走都不错了。对身后的问话也是有一茬没一句的应付。

“哦都忘记了。”田晏回头看了眼还在对拉链奇特原理赞叹不己的黑精灵,“未请教女侠的名字。”这文绉绉的话转到地底语言简直拗口得很。

“哼,那你可要认真听好了。我叫多瓦,多瓦·塞……”黑精灵顿时又咽回了话语,“叫我多瓦吧。”收回手后熟练放到夹克的口袋里,冷眼盯了下缩头回去的家伙。

田晏突然觉得问了些不该问的话,“反正我也不是塞克利家族的人了。”后面传来的话解了下小尴尬。

“我叫田晏,除了名字之外就是那碎片一样的记忆了。”说着就手指交叉搭在了自己脖子后。就如同尴尬的人能把聊天聊死一样,随后就是三个人赶路脚步声。

“为什么救我?”多瓦淡淡问了句。

“救个人,就要给自己找理由么?”田晏觉得这问题有些不可理喻。

“你们这些操纵魔法的家伙比手拿武器明着来的危险多了,我不敢说你还有什么条件或者给我上了什么印记诅咒。”被指责的人内心好后悔,瞄过走在前面四号嘴角,那时隐的微笑又在重复那句话。

“会魔法的在你们这里名声就那么差?”救人还能被嫌弃多管闲事,自己对这熟悉又无奈的事只能抱以摇头了。“那好就算我救你要图些什么找你要回报的,你见过问你要些什么了吗?”田晏总发觉越解释就会往越黑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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