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都汤家,是座三层复式别墅,楼下还有个花园。
汤敏儿8点不到便起床了,正带着7岁的女儿在院子里浇花,昨夜三四点,她那不务正业的弟弟才回家,不管在京都还是甬都,没有12点前回家的习惯,也是老爸太宠他了,有点目中无人,她多说两句都说不得。
一刻钟后,一个50多岁,竖着大背头,身材稍显肥胖的男子从屋里出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脸上总是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此人正是汤镇虎。
管家来到他身边,低声说着一些事,还提到了昨天半夜有人打电话找他,说是少爷与别人产生了一点矛盾。
汤镇虎哈哈一笑,没有在意,这儿子三天两头给他惹麻烦,不过他的眼力见还是不错的,从没招惹过大麻烦,小事情有的是人帮他擦屁股。
闲意地拿出手机拨打给老朋友:“喂,老孙,老地方钓鱼去。”
“你这大忙人,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昨天刚到老家,忙了一天,这不刚起来就给你打电话了,叫上你闺女,我带上我儿子,9点啊,老地方不见不散。”说完,乐呵呵地挂断,对管家吩咐道:“老李,去把少爷叫起来。”
“老爷,少爷才睡没多久……”
“你就说我给他相了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他肯定会立马爬起来。”
管家领命前往二楼,这时,门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10辆军牌车快速且有序地停在大门口,将所有出路严密封死。
陈立和宋妙平两人率先下了陆地巡洋舰,只见宋妙平手一挥,其余的30位特种兵收到指令,整齐划一地下车,列队,上膛,瞄准,一气呵成,陈立在一边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望向里面,一语不发,别墅内的众人皆是紧张地注视着,双方气氛十分凝重。
“妈妈,是解放军,解放军来我家了。”一个稚嫩的童声,打破了这局面,同时也吸引了陈立的目光,定睛一看,还是两熟人。
汤敏儿连忙捂住女儿的小嘴,口中轻声道:“囡囡,不要说话,乖。”
汤镇虎见这阵仗,如此训练有素,气势迫人,也不知道何事冒犯了对方,壮着胆子大声问道:“同志,不知来我家有何贵干?”
陈立负手而立,沉声喊道:“叫汤富民出来,做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
他的神识自然看到汤富民刚刚已经被管家叫起床,现在蹲在二楼卧室,微拉着窗帘,偷偷看着,浑身止不住的害怕颤抖。
汤镇虎此时内心也无比焦急,对方这么大张旗鼓,那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惹了大麻烦,这下可怎么办?
陈立见对方没有回应,接着道:“不要逼我闯进去抓人,那后果会比你想象的更严重。”
汤敏儿上前一步,将女儿护在身后,昂首挺胸地说道:“你要是私闯民宅,我们就报警。”
陈立嗤笑一声:“报警?我刚从警局出来,没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吗?看样子汤家在甬都混的也不怎么样吗?”
“哥哥,是银行里救人的哥哥,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小女孩天真无邪地声音再次打破僵局,从陈立简单的几句发声中居然能听出是去年银行救他们的人,小孩子的记忆有时真的很奇怪。
陈立无奈的撇了撇嘴,汤敏儿仔细地盯着他上下看了一会,随后身子一怔,认了出来,突然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恩人,真的是恩人,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当初要是没有你,我们母女俩肯定凶多吉少,你今天……对,你来找我弟弟,他肯定惹事了,我去帮你喊下来。”
这突兀的一幕着实令在场所有人愕然,眼见着汤敏儿跑向二楼,汤镇虎听着刚才那些话,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慢慢地合上了嘴。
没多久,汤敏儿硬拽着不情不愿地汤富民下了楼,气喘吁吁地对着陈立说道:“恩人,我弟弟在这,要打要骂,你看着办!”
“姐,你怎么帮着外人?你还是汤家人吗?”汤富民生气地吼着。
“闹够了没有。”汤镇虎一声大喝,气的身体发抖,“同志都找到家里来了,还不快说自己做错了什么?”
汤富民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指着陈立吼道:“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打了我和阿彪,让我没有面子,我要他坐牢。”
“人家同志无缘无故会打你?你还没有认识自己错在哪里”汤镇虎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傻儿子这时候还不服软。
汤富民转过头怒视着陈立,其身后密密麻麻荷枪实弹的特种兵让他压力瞬间倍增,突然泄了气,低声道:“谁知道他的后台是军方。”
“哦,如果我没有后台,你是不是这几天要整死我?”陈立平静地反问道。
汤富民一脸愤然道:“我可没这么想,就是想让你坐几天牢,长长记性。”
“胡说什么呢?还胡说。”汤镇虎在一旁帮着腔,教训着。
陈立眼神威视着对方:“你确定?”
见他立马点头,陈立忽然说道:“4点钟方向,200米开外,有个带黑框眼镜的男子,把他抓来。”
车子最右侧,一个古铜色肌肤,黄级高阶,身形偏矮的特种兵,立马收枪,如猎豹一般敏捷地冲向陈立所说位置,1分钟不到,提着已经昏迷的黑框眼镜男重新回到他身边,敬着礼说道:“报告教官,目标反抗,已击晕。”
陈立赞许地点了点头,对着宋妙平道:“他们真不错。”宋妙平撇了撇嘴,也不看看谁带的兵。
陈立走向黑框眼镜男,从他上衣口袋拿出一张验伤报告,递给宋妙平“这伤会判多久”。
宋妙平打开一看,鉴定为轻伤二级,想了想“半年。”
陈立忽然面露微笑,对着汤富民道:“你听到了吧?你不要跟我说这人你不认识。”
汤富民这时,心一横,胆一硬,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家人是无辜的,我跟你走。”
“啪”汤镇虎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还这么犟,还不快向同志赔礼道歉。”
陈立没有理会这两父子,转头与宋妙平相互低语了几句。
随后宋妙平向前一步,朗声道:“汤会长,别演了,人我今天一定会带走,半年后来南部军区领人。”说着,手伸出两指,两名特种兵同时出列,面目严肃地走向汤富民。
“爸,救我,爸~”汤富民刚才说完话就后悔了,害怕地抱着父亲的裤腿,哀求着。
汤敏儿见对方要带走弟弟半年,虽然不知道带去军区干嘛,但她相信深明大义的恩人不会胡乱针对的,想着开口道:“爸,就半年,让他吃点苦,少惹点麻烦,为家里也好。”
宋妙平见汤镇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还想求情,怒喝道:“汤会长,你要是不满意我的决定,你可以试着找人,找关系,我看谁敢向我宋妙平要人,带走。”话音刚落,汤富民便耸拉着脑袋,神情沮丧,垂头丧气着。
汤镇虎眼见着儿子被带上军车,不敢出声,宋家这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这时,汤敏儿拿出名片,递给陈立:“恩人,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事……当然你有宋家帮忙,我说的是以后有小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立拿过一看,京都民安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汤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