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挽气的牙根儿直痒痒,再这种情况下,恨不得把他关在门外,但是见他俊美的容貌和没有血色的唇瓣,硬是把怒气压了下去,“行了,我知道了,帮我把头饰拆一下,我们这就出去。”
于是乎,花竹挽的房中时不时的传出这样的惨叫声。
“喂!午乾,你能不能不要下手这么重!”
“啊啊啊……我的头发,你你你,你出去,我自己来……”
“你能不能轻一点儿,我快要秃了!”
“……”
两个人出去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极少数,并且四王爷带出来的是小妾,而不是王妃,这一点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但是这样的疑问自然不敢挂在脸上,只能在私下和身边的人议论。
“四弟身体不好,更何况晚上还是更重要的事,可不要喝酒喝坏了身子。”皇帝已经缓缓的走到了二人的身旁,拿着一个精致的杯子,爽朗的笑了一声,“来,朕敬你一杯,就当是,祝你新婚大喜。”说着,熟络的拍了拍午乾的肩膀,像是一个疼爱自己弟弟的兄长一般,“祝四弟,早生贵子。”
花竹挽听到这说话声后立刻身体紧绷,前段时间在将军府听到过皇上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威严,辨识度也很高。敛了眸,十分周到的侧身福礼。
“嗯。”年轻的皇帝玩弄着手里的扇子,轻轻的打开,“免礼,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必这么拘束。”
那皇帝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位四弟刚刚娶进来的小妾,那天在将军府并没有好好看,如今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
花竹挽的身上依旧穿着红色的喜服,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腰际,长发及腰,眉毛弯弯的,那双眼睛亦是十分灵动。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即使没有装饰什么珠宝首饰,也美的惊天动地。这天下的美人午帷见的多了,却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子,一时间多看了几眼。
午乾的眼睛里射出几抹寒光,“皇兄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外面人多眼杂,不一定会有什么人惦记着想要害皇兄,虽然带了足够多的人,却也不是万无一失。”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继续说下去。
“朕自然知道,只是四弟的大喜日子,朕这个做皇兄的,自然要礼数周到些。”
“皇上居然在和四王爷谈话,可真的是叫臣妾好找。”就在花竹挽嘴角的笑都僵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记温柔的声音,仿佛春风一般,敲打在心头。
望着款款而来的优雅从容的女人,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
“臣妾知道皇上今日心情好,只是这酒饮多了还是伤身体根本。”那女人笑着冲皇上行了一个礼,动作熟练,好看的手放在身侧。她身上穿着的布料是黄色的,上面勾勒栩栩如生的凤凰,花竹挽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来人是谁。
行了个周到的礼,冲着那女人说,“早就听闻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容貌更是举世无双,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能够见皇后娘娘一面,当真是平生大幸。”
午乾的嘴角终于微微勾起,想着这丫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真的是厉害。
冲着尊贵的皇后行了一个礼,“许久不见皇嫂,着实是心生挂念,今日见皇嫂依旧仪态万千,是臣弟多虑了。”
这两个人话都说的好听,一直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的皇后冲着午乾微微的笑了,颇具宠溺。
“本宫上次见四王爷也是许久之前,倒是比那时更加的清瘦了些。平时,还是要注意些自己的身体才是。”
“让皇嫂挂念,是臣弟的不是。”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一直站在旁边的皇帝终于开口打断,“行了,朕和你皇嫂还有别的事要说,还有不少的官员等着和你道喜,快些过去吧。”
“是。”午乾冲着穿着黄袍的皇帝微微躬身,现在旁边的花竹挽这才松了一口气,欠身行了一个礼,拉着午乾的手从容的离开。
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平时不是挺能咋咋呼呼的吗,刚刚那是怎么了,那么规矩?”午乾就算是看着前方也依旧不耽误他调侃身边的女子。听了这话,花竹挽险些抓狂,“你也不看看刚刚那是谁,皇上和皇后啊!要是说话一个不注意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怕死?”午乾侧头看着她,阳光站在花竹挽精致的五官上,更是增加了几分虚幻的美,心跳仿佛慢了半拍。
花竹挽也侧头,瞪着他的眼睛,“你说呢?谁不怕死,你要是不怕死的话,还会争王位吗?”
午乾但笑不语,过了半晌,唇角唯一的弧度也被压了下去。
其实这一点,花竹挽说错了。午乾之所以要争王位是为了自保。他是不想死,而不是怕死。对于怕死的人而言,那个能给他生路的人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可如果只是不想死……那唯一的途径,便是为自己谋求生路。看似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却大为不同。
一向理智聪敏的花竹挽一时间也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什么,看样子是心情不好,摒心静气的看了一小会儿便收回了视线。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场婚宴,太后居然也会过来。
本以为本朝的太后是一位年过五十,雍容华贵,两边也站着不少宫女侍卫,阵仗很大。如果说皇后是母仪天下,那这位太后便是十足的威严,细长的眼眸扫过在座的人,冲着皇上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今日是四王爷成亲的大喜日子,哀家的心中总是放不下,所以亲自来看看,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皇帝。”缓慢的把视线移到他身后的皇后娘娘的方向,没有多说什么。
碰了碰午乾的手肘,有些八卦的问,“这位太后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怎么的就年纪轻轻的做了太后?”来来回回的把那穿着黄袍的年轻太后打量了好几遍,眸子里是掩不住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