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确实没有。”午乾脾气也上来了，声音转冷，“小挽，我很庆幸，你终于认清了这一点。”
“呵呵。”
花竹挽冷笑了声，继续看窗外。
午乾定定地看了她半天，最终拂袖而去。
小玉站在花竹挽旁边，怕得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等到午乾走了，她也快哭了：“小姐，你怎么这么倔？”
“这不是倔。”花竹挽微微皱眉。
这是最基本的原则问题。
她不相信，午乾会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何况，午乾的行为，恰好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归根到底，那个混蛋心里只有他自己。
花竹挽低头，笑得讽刺。
晚膳时间很快到来。
一个个小宫女捧着食盒，往正宫里递。
花竹挽面若冰霜地坐在身边，一言不发。
午乾却是从挫败里恢复了过来，还频频给花竹挽夹菜。
花竹挽面前的空碗，如小山一般越积越多。
她受不了这场面，硬着嗓子拒绝：“我不饿。”
“多吃点。”午乾低眸，又夹了一筷玉兰片给她，“吃多一点，身体才会好。”
“是么。”花竹挽寸步不让地冷笑，“那么，皇上有没有听说过，气大伤身？”
“……”
午乾执筷的手停顿了下。
小玉看得提心吊胆，生怕他生气。
好在，午乾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而是微微笑了笑：“听说过倒是听说过。不过，就算再怎么生气，总也有平静下来的一天。而有些事、有些人，放过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花竹挽恍惚发现，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至少她一旦离开这里，就绝不会回来了。
午乾夹了一块鸡肉送进口中。
花竹挽看着他，越看越生气，索性拂袖而起，就要离开。
“等等。”午乾温声叫她，“小挽，把饭吃完。”
花竹挽没理他，还想走。
陆月明拦住她：“皇后娘娘，请留步。”
花竹挽气不顺地冷声问：“怎么，你不让我走？”
“不敢。”陆月明谦卑低头，“只是，皇上在等娘娘一起进膳。”
那还不是一样！
花竹挽更生气了。奈何她又打不过陆月明，只能黑着脸坐回午乾身边。
午乾遂了心愿，笑得越发温和从容：“吃饭。”
看来不吃饭，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花竹挽低头用力扒饭，一言不发。
她吃得太快。午乾看着她用力咀嚼的模样，蓦地一阵心疼。他伸手帮花竹挽拂掉嘴边的饭粒，柔声：“小挽，慢点吃。”
花竹挽没理他，继续迅速吃饭。忽然一个不小心，米饭呛进了嗓子。她瞪大了眼睛，开始拼命呛咳。
“小挽！”
午乾蹙眉，帮花竹挽拍背。
花竹挽咳嗽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呛进去的米饭咳出来。然而到了这个地步，面前的菜也被她弄得一片狼藉，没法吃了。
午乾挥手，示意宫女太监将饭菜撤下去。
“我吃饱了。”
花竹挽刚恢复了一点，眼眶还红着就冷漠地起身，打算离开。
“小挽，等等。”午乾眼里闪过忍耐，“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花竹挽敬谢不敏地冷笑：“免了。”
“出来看看吧。”
午乾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他武功比花竹挽好，手劲儿也比她大。花竹挽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被动地跟着他来到门外。
门外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
花竹挽揉着手腕，质问他：“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午乾没生气，只是轻声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这人又在筹划着什么？
花竹挽心下警惕，没说什么，默默看向窗外。
嗖——
倏然间，窗外有雪亮的光芒一跃腾空，在空中爆开，划出绚丽的光芒。
是烟花，是很美的烟花。
花竹挽惊了下，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烟花密密层层，一层一层地渲染着美丽的光。即使花竹挽情绪不好，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好美……”花竹挽喃喃。
看见她的模样，午乾终于放了心，勾了勾嘴角：“喜欢吗？”他特地为她准备的。
听见午乾的声音，花竹挽似乎被冷水兜头一泼，整个人冷静下来。
她淡淡地说了句“不喜欢”，掉头就想走。
午乾却拉住她，不让她走。
花竹挽用力甩了好几下手，想把午乾甩开，未果。
一来二去，她也急了：“你做什么！”
“陪我看看。”午乾的声音里带着祈求，“小挽，陪我一会。就一会，好吗？”
他的语气，让花竹挽的心软了软。
她没再反抗，而是静静地陪着午乾一起看了下去。
烟花次第在空中爆开，跟着又归于平淡。
花竹挽目不转睛地看着，想起她和午乾的过往。
她和午乾的感情，何尝不是一样的。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说的就是这样的感情吧？
到了今时今日这个份上，还能说什么呢。
花竹挽心下酸涩，低头不语。
很久很久，烟花终于放完了。
午乾低头，又问了她一遍：“喜欢吗？”
“喜欢。”花竹挽吸了吸鼻子，很认真地解释，“喜欢烟花，可是，不喜欢你。”
午乾表情僵了僵，有些不自然地微笑：“无碍。”
至少，她还肯喜欢他带来的烟花。
如果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打动她，她会不会也像喜欢烟花一样，最终亲口说出喜欢他的话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午乾不知道。
他握着花竹挽的手，怔然站了很久。直到烟花的残骸散发出火药的刺鼻气味，午乾才开口：“回去吧。”
他的语气里，似乎有着浓厚的怅然。
花竹挽忍不住看了午乾一眼，跟他一起往寝殿走去。
此时此刻，御花园。
今日安嫔和静嫔出首，叫了梅兰荷菊四位贵人一起小聚、喝茶。
四个贵人都是小门小户出身，性格腼腆拘束，上不得台面。自从进宫，大多时间也是待在自己宫里，寸步不出地绣花发呆。她们从没接触过安嫔静嫔这样出身高贵的女人，不由连说话声音都小了，整个人扭捏得不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