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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田螺姑娘

秦玉寒的头疼痛有若千钧在顶,却也要勉力的睁开双眼,因为他听见了念慈的啼哭声。

“你看看他这身穿戴,身上若无功名在身,分明就是一文不值,身上若是有功名在身,分明就是有辱斯文!”拍案而起破口大骂的那个人,是谁?

“既然爹你说了姻缘天定,绣球结女儿的姻缘,现在却要悔婚,此事传扬出去,怕是不好听呢!”声音悦耳如同出谷的黄莺,秦玉寒拧起了眉,这声音为何如此的相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哼,等他醒来再说吧,你瞧瞧,还带了一个拖油瓶,没准,家中早有妻室呢!”气哼哼的声音终于告一段落。

“爹爹,你醒了?”念慈欣喜若狂,扑到了爹爹的身上啜泣不止,拍拍儿子的脑袋,秦玉寒挣扎着站起,脚下虚浮,扶住了身边的柱子,才勉强站稳身形,“有劳诸位,在下秦玉寒,不知道此绣球是小姐招亲所用,只想原物奉还,不作他想。”

“哼,算你识相!”莫老爷余怒未消,想想不对,又强挤出一丝笑来,“我想你都有子嗣,大概家中早就成婚了!”

“嗯!”秦玉寒牵上念慈便要离去,不想多做解释。

“先生慢走!”声音娇软,竟然如同五月的蜜粽,香甜酥软,扣人心扉。

“小姐作何计较?”秦玉寒没有抬头,略嫌冷漠的说道。

“先生为了绣球,头部受创,还是在府中稍事修养的好!”声音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修养什么修养什么?先生赶紧回去,怕是家中的妻儿早就等的焦心了!”莫老爷下了逐客令。

“我爹压根就没有娘!”秦念慈梗着脖子嚷道。

“什么?”莫家父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秦玉寒眼看谎言无法守住,立住身形,道:“在下家中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不愿拖累别人,娶妻之事从不做提!”

“爹爹,既然先生没有娶妻——”秦玉寒还是没有抬头,鄙薄的笑浮现在脸上,一贫如洗,家徒四壁,怕是要拖累哪个丫鬟替嫁了。

“是啊,蝶儿也老大不小了!”果然,秦玉寒脸上的鄙薄之色更加的浓郁,本来他就不是被礼数束缚的人,无礼的打断莫老爷即将说出口的话,“秦玉寒不想高攀簪缨望族,陋室未锁,就先行一步了!”说罢,无视错愕成一团的视线,掉头而去。

“爹爹,等等我等等我!”秦念慈小跑才能跟上爹爹匆匆的步伐,小小的脸上满是落寞,“爹爹,我还以为能有娘亲了!”

出了莫府,秦玉寒的表情又从严冬回复成了暖春,“那我们去买只田螺罢,等明日念慈一觉醒来,便看见田螺姑娘,做好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等着念慈来吃了!”

“爹爹,真的有田螺姑娘么?”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是好转移,立刻忘却了想要娘亲的事情,“真的有啊!”

“那爹爹,我们去买只田螺好不好啊?”攥着爹爹的衣角,念慈央及,“好啊!”对上秦念慈的脸,秦玉寒的口气总是能变的柔软,不自觉的答应他所有的愿望。

“好呀好呀,让田螺姑娘给我当娘亲,让田螺姑娘给爹爹做伴!”兴奋地上蹿下跳,秦玉寒嘴角绽开笑容,摇摇头,孩子呐。

去鱼市选了一只色彩斑斓的田螺,念慈宝贝似的抱回了家里,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了水缸中,对着它念念有词,“田螺田螺,你要变成个爹爹喜欢的娘亲,就算你不做饭也没有关系,就算你不漂亮也没有关系——”

直到秦玉寒把他的小身子扔到了床上,这才算作罢。

笑眯了眼,为念慈的赤子挚诚,幸亏当年收留了他,这么漫长的人生才不会觉得寡淡和寂寥。一天呐,又有不知名的知音,又有乞丐,又有绣球,又有嫌贫爱富的小姐,这一天呐,拉高念慈踢开的被,困顿如同饱满的风帆,渐行渐远。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秦玉寒就被念慈的声音惊醒,“爹爹爹!”

“怎么了?”披上外衣,秦玉寒下床查看,看到堂屋的情景,也是瞠目结舌的愣在了那里,“满满一桌的饭菜,看看食材,好像都是家中自来的青菜豆腐之类,竟然能烹制满满一桌,

。小心翼翼的夹起一筷子,看似茄子的东西,吃到口中竟然入口即化,滑到口中竟然有鸡的香味,秦玉寒脑子迅速闪过各种想法,面对眼前的状况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会有人费尽力气,毒杀一文不名的俩父子,还是真的有田螺姑娘?

“爹爹,要不要吃呢?”秦念慈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喉咙里几乎要伸出第三只手来,却不忘询问爹爹,“吃罢!”大概邻里间有看不得父子艰难度日的,过来帮帮忙。

“好吃呐,爹爹,你也吃!”一筷子一筷子的青菜往他碗里夹,“爹爹,田螺姑娘真是好!”秦念慈口中塞的满满当当的食物,嗖的跑向了水缸,伸长脖子费力的咽下,“多谢田螺姑娘,田螺姑娘,爹爹身上的衣裳破了,有劳田螺姑娘给爹爹补一补!”童声稚语倒是提醒了秦玉寒,念慈身上的衣倒是很久未换了,中午回来,他要找找看,有没有大点的衫子给他改了才好。

“爹,你说田螺姑娘会不会很美?”一边扒拉盘子中的食物,一边不忘好奇的问。

“会,所谓相由心生,心地纯善,容貌定然倾国倾城!”秦玉寒放下碗筷,他一向少食,去收拾念慈的书箱,检查文房四宝是否齐全,念慈的砚台破了,今天要给他添块新的。

“爹,可书上说,像孟广一样的奇女子,长相奇丑无比呢!”

“呃——总有例外吧!”讷讷无以对,念慈懂得越来越多了呢。

太阳慢慢吞吞的走,又是正午,通黄的光芒照的人眼前明晃晃,走在歪歪曲曲的石板路上,听着鞋子踩地的声响,下意识看了脚一眼,这双鞋鞋面早就旧了,尽管他不怎么努力拓展人缘,他都是这样,念慈脚上的那双鞋,早就破了吧,小孩子家家爱跑爱动,心思才这么转着,身子自动的转去了临街的鞋店,为念慈选了双布鞋,想了想,又买了双,两双替换着穿,索性,又拐去了一家裁衣店,把念慈相看了很久的白色衫子买下,恰好街边还有家专卖文房四宝的小店,咬咬牙,买了些笔墨纸砚之类,直到把手中的钱尽数的花光,才抱着一大堆的东西,晃晃当当的往回走。

刚拐进小巷,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撞在他的身上,猝不及防,怀中的东西都掉落在地上,秦玉寒若无其事,弯下腰一一捡起。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对方忙不迭的道歉,手忙脚乱的帮忙捡东西。

“不妨事的!”秦玉寒接过东西,眼皮都不抬一下。

“先生——”对方开口,却欲言又止。

秦玉寒止住步伐,不回头,只是把头往过伸一伸,示意自己在听。

“我吓到先生了么?”探询的口吻中有些微的嘲谑。

秦玉寒不明就里,摇摇头就要继续前行,只是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那我果真是吓到先生了!这倒是小女子的不是了!”声音中的嘲讽浓的让人忽视不了,秦玉寒不得不止住身形,转过头来,抬头扫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只是一眼,寻常人估摸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秦玉寒定力过人,也不由得提了一口气,眼前的女子正抿嘴轻笑,本是寻常的温婉模样,换在她的脸上,白纸一般的脸,两只眼睛,一只上挑一只耷拉,鼻孔朝天,一道蜈蚣状的伤疤,从眉梢滑下,直到嘴角,皮肉狰狞,“先生先生——”女子的声音却是极美,唤回了秦玉寒的神志。

“咳咳——”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姑娘并没有吓到我,我只是想快点回到家中,犬子还等着我为他煮饭,所以并未细看姑娘的,呃,长相。”秦玉寒微窘的解释,本想快点回去,可不解释清,这样的女子,心中必然十分的苦楚,如果再夺路而去,定然在她的心中又划伤一道。

“那先生觉的我长相如何?”女子凑上前一步,让秦玉寒直视着自己的面容。

“不好!”实话实说。

“是丑罗?”女子的话中却含着莫名的笑意,秦玉寒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想要安慰眼前的这个姑娘,冲口道:“虽说的相由心生,但是心底纯善,胜却美貌千倍万倍,只要姑娘心地善良,便是美的了!”说完定定的瞅着姑娘的眼睛,以示自己并不害怕这张脸孔。

“我倒是听说,城隍庙卖画的秦先生,专一的同富家千金来往,名媛丽殊,大抵容貌美,气质佳,心底纯善无以复加罢?”女子的话问的有点冲。

秦玉寒不动声色,寻思这人也许是哪家千金的姐妹或者是丫鬟,前来出气也说不定,“我从不去就山,从来都是山来就我,我立在这里,山来我不阻挡,山去我不相拦,而已!”

“噗嗤——”女子笑开,“你这人都悟出佛理来了,山去你不相拦?都说良禽择木而栖,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做个大户的女婿,也好过,风里来雨里去,卖这些字画!”

秦玉寒摇摇头,不想多做计较,“昔日的卓文君,早就随风而逝,即便司马相如还在,也只能独自一人,当垆卖酒了!”说罢,便要离开,那女子好似微微一笑,侧身让开,秦玉寒抱着东西,步伐依旧,往家的方向走去。

刚到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念慈放学好像比往常早呢?破家值万贯,他们的家一把锁也没有,推开虚掩的门,桌子上摆放的满满当当,都是菜肴,菜色同早晨相仿,不过是寻常菜色,却用精致的花边,配衬的不同凡响,秦玉寒愣住,这会是谁呢?

正在此时,秦念慈也回到家中,东看西看,便放下书箱便兴高采烈的奔到水缸,“多谢田螺姑娘多谢田螺姑娘,爹爹的衫子你补得真好!”秦玉寒走进里屋才发现,自己的衫子,被补得焕然一新,针脚细密,不仔细看,竟然看不出缝补的痕迹,这究竟是哪个好心的大婶大娘呢?

“爹,你看,我穿上好看罢!”看着换上新衫的秦念慈在屋中得意的转圈,心头稍酸,“好看!”

“是吧,好看罢!爹,你没有看见,隔壁的姐姐,才真正的美丽,就跟就跟,九重天的天仙一般!”

“九重天的天仙一般?说的好像你见过九重天的天仙是什么样子似的!”秦玉寒难得打趣儿子。

“真的,就跟就跟,田螺姑娘一般!”

儿子口中的田螺姑娘,加上了同陋室不相称的精致饭菜,让他的眉心出来一个川字。没有听到秦念慈继续的絮叨,“可是天仙姐姐有时候出来,有时候出来的是个丑八怪姐姐!今天早晨我看见的就是丑八怪姐姐,吓了我好大一跳呢!”

吃罢饭,秦玉寒收拾了碗筷,便去出摊,念慈同伙伴出去玩耍。

绕过陋巷,踏上石板路,思绪静静的流淌开,彭——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同一个路人撞了满怀。

“对不——”两声同时语。

“这——”又是同时开口,相同的话语。

“请——”偏偏还是同时的默契。

秦玉寒不禁失笑,抬起头,手往外伸,做了请的手势,只一眼,愣在了那里,以前诵读的《洛神赋》中的句子萦绕耳旁,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秦玉寒被女子脸上的一抹淡笑唤回了神志,那富含讥诮的笑意似乎不属于洛神,“失礼了!”拱手为礼,他心中有几分不悦,还掺杂着几分的难为情,美丽的女子大多恃宠而骄,眼前应该也不例外,怎么能看到美丽女子就能如此的失态?

“无妨,先生请!”声音还是相熟,难道现在女子的声音都一个调儿?无暇多想,秦玉寒照旧走路,并没有回头多望一眼,也没有步伐紊乱,于他,这个插曲微不足道。伫立在地的女子倒是有些愣神,为什么这个人没有涎着脸,追问她的芳名年龄出身何等。

城隍庙边,人声熙熙攘攘,人潮如水,水泄不通,秦玉寒只得止住脚步,“看看,人家这才叫人生得意呐!”羡慕的口吻从人群的中心传来。

“就是呐,天子门生,又是天子的妹夫,全天下的好事,占全了!”有人啧啧称奇。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也得说着秦尚君有福气,这么多的生员,就他一人六亲断绝,无父无母没娶妻!”有人摇头晃脑的发表评论,”“六亲断绝也是福气?”有人出声质疑,“当然当然,不是六亲断绝,有老婆有儿子,停妻再娶,这不赶上陈世美了么?”有人口沫横飞的附和。“听说状元郎先成亲后夸官”

热闹向来是别人的,秦玉寒一成不变,看见人群有松动的迹象,朝着自己的方向而去。

一个下午,画了几幅山水,全被人买走,揉揉肩,正打算取竹外桃花三两枝的意境,画一丛翠竹,两枝桃花的时候,条桌旁,立了个身影,“先生,帮我画幅画罢!”

声音悦耳,抬头看,却是一老妪,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疤痕遍布的拐棍,秦玉寒不确定的问:“大娘,你可要画像?”

“是啊是啊,咳咳咳——”老妪的声音中有着刻意的沙哑,“不要糊弄我老婆子,这画要捎给我外乡的男人,画的要是不像,我老头子看不出是我,我可不给钱!”

秦玉寒并不说话,只是挑选了最细的一支笔,细细的勾勒老妪的眉眼,“眼睛给我画大点,对,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柳叶弯眉樱桃口,头发画多点,唉,乡下的几亩地也画上,让我那老伴知道,岁数大了,树高千丈,还是要叶落归根,添个茅草房,唉唉唉,这个茅草房不是这个样子的——”指手画脚,比比划划,一幅画下来,秦玉寒已经是满头大汗,老妪却不满意,“不行,我哪有这么老,把这皱纹给我去了!我那老伴在外面讨生活,看见这幅画就看见我了!”抹着眼角,老妪说道。

秦玉寒一语不发,铺上一张新的宣纸,重新下笔,“这样,对,屋子的旁边要画上株桂花树,唉唉唉,不对,是石榴树——”如此反复,地下掷下七八张纸的时候,才满意的说道:“这张才差不多,喏,给你钱!”摊开手掌,掌心却是几枚锡角子,“不够么?”老妪把画捧在胸口,欢天喜地的望着秦玉寒,“大娘,你的润笔,我不收了!”

“那哪里行,我又不是没有,前面的那几家书画摊子,不给我画好就罢了,还说我是老乞婆,我这不是有钱么?”秦玉寒接过锡角子,略一沉吟,撩开衫子,里面的褡裢里有这个下午他所有的收入,全部倾出,“大娘,这些是找头!你拿好!”

“呀,还有找头,这下晚上的菜也有着落了!”老妪抱着画,笑眯眯的走开。

秦玉寒看着老妪远去的身影,老来多忘却,唯不忘相思的惨句便涌上了心头,看看日落西山,早早的收拾了家什,转回家中。

到了家,桌上又是满满当当,秦玉寒疑惑的是,床上还放了新衣新鞋袜,一大一小,宛若量体裁衣般的合身。

“田螺姑娘田螺姑娘,你什么时候现身呢?念慈一定乖乖的,你不做饭也不要紧,不不做衣也不要紧!”秦念慈对着水缸念念有词,“念慈,明天我出去打听打听,没准就能打听到你的田螺姑娘姓甚名谁!”秦玉寒把秦念慈碗中的菜堆成了小山高,笑着道,心中迅速的做了个决定,只是还是不要让念慈知道的好,正是贪睡的年纪,晚上要是折腾,怕是明天上学的时候打不起精神来。

“那爹爹,田螺姑娘这么好,你娶她做娘亲好不好?”幼年失去父母,虽然秦玉寒弥补了父亲的角色,但是对母亲对母爱,还有最深切的渴望。

“好!”心中盘算的秦玉寒随口应道,喜孜孜的念慈胃口大开,饭比平日多吃了两碗。

三更天,梆子声在夜晚传了好远,月光流泻进这片破旧的房子里,老鼠窸窸窣窣,床上父子俩的呼吸声交错起伏,门吱呀一声,好似被风吹开,房中人无知无觉,呼吸声一成不变,有黑影闪进来,房中的呼吸声依旧香甜,黑影蹑手蹑脚的溜到水缸边,秦家父子把日常吃的菜蔬都放在那里保持新鲜。抽出两根白萝卜,又拽出一捆韭菜,动静在静寂的夜里,传的很远,但是房中人睡梦正酣,呼吸没有半点的紊乱,黑影终于摸够了要用的食材,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黑袋子里,却待要离去,一转身,鼻子撞在一堵肉墙上,“哎呦——声音像是有人无意触动了编钟,清脆悠远。

煤油灯在一瞬间点起,照亮了黑影的脸,秦玉寒的呼吸一窒,煤油灯拉长的那张脸孔,竟然是白天的那个东施,黑漆漆的鼻孔正对着他,比夜色还黑的眼眸又惊又怕的盯着他,不敢动弹。

两人就这么僵持,“小姐,好了么?快一点!”门外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僵持,“蝶儿,进来吧,被发现了!”丑女无精打采沮丧道,“你究竟是怎么醒的?”

“你说的是这个么??”秦玉寒大声的呼吸,听上去像是熟睡。“敢问姑娘何人?为何屡屡的帮助我父子俩?”美人恩尚且难消受,更何况眼前的女子身份不明。

“先生,你不认识我啦?”灯影中的小丫鬟蹦到他的眼前,“你——”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记忆力找不到她。

“就是要你扇面的那个!”小丫鬟提醒道,“原来是你,那这位是——”口口声声唤她小姐,眼前的人必然是看懂他的知音。态度不若刚才般冷硬,“小姐请坐,不知道深夜造访,所谓何事?”话刚出口,秦玉寒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完全的明朗,白日间的饭菜和衣物,必然都出自这位姑娘的手中,为免姑娘尴尬,忙又道:“玉寒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

小丫鬟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不认识我们家小姐——”指向他的手指都有几分哆嗦,秦玉寒反复回想,这样的容颜,要是见过,定然不会轻易的遗忘,摇摇头,肯定的回答,“却是不曾见过!”

“我姓莫名离,是用绣球砸中你的人!”和盘托出答案,莫小姐笑吟吟的等待他的反应,等秦玉寒消化完她话中的含义,顿觉脑袋,蒙的一声,开始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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