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军阀打死学生牵连无辜路人的关系,楚也最近几天都被俞佳佳拉着跑上跑下,到处跟人游街示威,非要军阀一方给个说法才肯罢休的意思。
结果闹来闹去,又接连死了好几个人,最后似乎惊动了上层领导,又是演讲澄清又是开记者发布会的,这事情才逐渐停息下来。
那感觉就像是现世明星澄清流言一样。
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楚也才有时间独自到颜家附近去转悠转悠,她走过带着不安燥动飘散着湿气嘈杂却也寂静的街头,踩着水坑,在爬满青苔的巷子里穿梭在去。
楚也到颜家之前先去了一趟百戏楼,今天是17号,单数日,按照规矩今天没人登台唱戏。
“休要噪,且站了,薛良与我去问一遭!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种顿雪消。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他半分毫!”
楚也这个人并不是怎么喜欢听戏曲,她是个俗人,庸俗至极的那种,不懂得怎么去欣赏这所谓的国粹。但是那个时候正值战乱,整日里除了待在硕大的府上无聊绣点儿针线活或逗逗鸟,唯一的消遣便是到镇上百戏楼去听戏子唱戏。
《百花亭》和《锁龄囊》便是楚也那会儿经常点的戏曲之一,楚也经常带着丫头婆子没事儿就到百戏楼坐坐,打发打发无聊到要停滞不前的时间。
楚也站在百戏楼外驻足静心听了一会儿,见远处似有人走来,便转身离去。
百戏楼内,一位手拿折扇长相俊美不似凡尘之人的美男子穿着艳红色的戏服慢悠悠的从幕后黑暗处走出来,这人媚眼如丝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美感与媚态,真真不像是这红尘之中的人,倒像是天上误入尘世的仙人。
“哎呀哎呀……第一次见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识错人了勒。”
这人走到台下的角落随意坐了下来,悠闲的用扇子有节奏的敲打着一旁的桌面。
“原来竟真的是故人啊……”
“什么故人?”那位穿着戏服的俊美男子话音才落,一个清冷刚硬的声音就从门口处传来,回头一望,哦吼,是位身着白色立领唐装的男人。
“没什么,金先生今儿个前来是所谓何事?”
“来听听戏。”
“那您还是走吧,今天不登台。”
“那刚才我怎么听到有人唱《锁麟囊》,你是这百戏楼老板,不都是听你的?”被唤作金先生穿着白色唐装的男人做到戏服男子身侧的空位置上,望着空荡荡的戏台子。
戏服男子红唇微抿,把玩着扇子不经意状解释道:“我那是唱给一个故人听的,没记错的话她该喜欢听《百花亭》和《锁麟囊》。”
“故人?”
“嗯,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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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离开百戏楼去颜家,因为最近军阀与学生之间的冲突矛盾,楚也并不是很想走大街,但是因为原主在上大学之前都生活在外地,对北城并不是很熟悉的缘故,所以楚也只能舍弃错综复杂七扭八拐的巷子。
“反对军阀专横暴力统治!还死去的进步青年一个公道!”
街头,不出所料的聚着好些个进步青少年拉着横幅喊着口号,不时的拦下路人说着什么。
楚也摇摇头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来第一个任务世界中灭国后那些叫喊着说要重新建立前朝的人——都被单九思用酷刑一个个给慢慢折磨死了勒……
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但众口悠悠,总归会泄露出什么的。楚也左顾右盼买了根糖葫芦,惬意的边吃边朝着颜府走去。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楚也的视线略过人群中一个衣服破旧的孩子身上。
脑海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叮咚声,一大段记忆争先恐后的挤进楚也脑海内,生怕会忘了自己。
楚也手中的糖葫芦掉落在地上,她扒着人群往前挤着,“等等!等等!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