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楚也说的,单九思跑到城郊特地找个一个有些手艺的老人,用漆红色混着金粉做了一个古典大气的匾额——锦鲤阁。
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单九思枕着手背笑意盈盈的沿着小路准备往回走。
彼时,鹰啼长空,一只白头猎鹰俯冲而下,停在单九思前方的一个男人肩膀上。
“大哥?”单九思惊诧的挠了挠头,跑到男人身旁。
男人名叫单寻卿,长的却是与单九思足有八分像。
那双凛冽带着杀气锐利的金色眸子闪着点点细光,像草原上的头狼,即便站在那里不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睥睨天下般的王霸之气。
或许退一步而讲,他就是危险的实体化。
单寻卿和单九思是亲胞弟,两人不过差了三岁左右,单九思被人贩子拐到中原是不过八九岁。单寻卿如今二十有二,从胞弟被拐的那一天开始,他找了单九思足足八年。
终于,他在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繁华小镇的街头,找到了衣衫破烂坐在墙头望着天的单九思。
那年,单九思十六岁。
单寻卿快速的打量了一眼穿着得体,干干净净的自家弟弟,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浑厚带着侵略性的嗓音回荡在四周,单寻卿有些好奇的问:“我总叫你跟我回去,吃好穿好还有人服侍你,结果你总是喜欢待在街头当一个乞丐,现在怎么回事?”
单九思跳到一旁的青石上屈腿坐下来,笑道:“嘿嘿,要不然怎么配得上老大?”
单寻卿眉头一蹙,挑眉无声的发问。
“大哥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单九思颇为自豪的抬头看天,想着楚也的一颦一笑,眼里像是盛满了一泓春水,泛着轻微的涟漪。“她的父亲啊,可是李刚嘞!”
而后又嘟囔了一句“虽然我也不知道李刚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单寻卿看着自己弟弟思春的模样,深邃的暗金色瞳孔划过一抹异样,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你上次不是叫我等一些时间在宣战吗?”
单九思原本还在遨游太空的心思立马回收,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眸少见的严肃起来。
“正好,上次在巫门关跟萧樘的一战我们也没讨到多少好处,正好可以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提到萧樘,兄弟两人眼中皆是赤果果的嫌弃,对于他们来讲,萧樘就是阻挠他们攻占中原的第一大阻碍。
眼下这个病入膏肓,君王不思进取内忧外患的国家就靠那么几个人苦苦支撑,单九思半是佩服惊叹半是厌恶讽刺。
单寻卿背着手,感受着愈发温暖和煦的春风,幽幽说道:“所以最近一年大概没什么动作,但中原的监视你还是要放在心上,至于你那边的事情,要是真的赚到钱了……”
单九思眼睛眯了起来,他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家大哥。
“大可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那个叫楚也的中原女人。”单寻卿转过头看着单九思。
“毕竟比起萧樘那边,我们这边物资缺乏的紧。权当交个朋友也成。”
单九思仰天大笑,拍着大腿,连连应声说好。
“行行行!大哥你绝对会喜欢她的!”
单寻卿默不作声,肩上的猎鹰突然飞起,再一看时,徒留单九思一人仰头看着空中的一根羽毛。
#
楚天成到底是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在盘问了底下的一群下人,得知沈氏竟然把供奉给列祖列宗的贡品给摔在地上,由此可能惹恼了列祖列宗,这才发生那些有的没的时,楚天成怒不可喝,直接冲到祠堂动用了家法。
沈氏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人按在地上用柳条狠狠的抽打了起来。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天成一巴掌拍在藤椅上,气的脸色涨红,楚也则是在一边柔声细语的安慰着对方,还不忘甩给对方一个落井下石的嘲笑与白眼。
呵,叫你拽啊,怎么不过来再给我一巴掌啊?
沈氏疼的脸色惨白,察觉到楚也的目光,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于是,沈氏就嚎啕大哭起来。
“哎呦喂娘杀的啊!我这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恶鬼!我辛辛苦苦给你生个一个儿子,到头来呢?除了浩儿没一个有良心啊!哎呦喂我的娘啊!你不得好死啊!贱人!”
听到沈氏这般说,楚天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夺过下人手中的柳条自己抽打了起来。
楚也看着疼的满地打滚,不顾形象的沈氏,想起昨天自己受的那一巴掌,刹那间笑的风华绝代,直叫躲在树上的单九思看的都痴了,心脏是怎么都止不住的跳动。
虽然这只是一个任务,她也不在意沈氏的那一巴掌,但楚也不喜欢吃亏,有些事情她不提不说不代表她没记住。
可能当时她做不了什么,但她总不能一直做不了什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她最是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