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玉见着花钰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眉头一皱,眼神严厉了几分。
花钰见此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母后,宣和知错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错在何处,不过这错从天中降,不认也不行。
“你啊,这是做什么?”容溪嗔怒了穆怀玉一声,赶忙让身旁的明格将跪在地上的人儿搀扶了起来。
“多日不见,没想到皇兄竟变得如此的刻薄9严厉。”穆连瑾看着被搀扶起来的人儿,心里面有些替花钰抱不平,“皇嫂不过就是留恋与寺庙之中的美景,耽搁了些功夫。皇兄怎么可以对皇嫂如此的刻薄严厉,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北储的男儿们都是如此的刻薄尖酸。”
花钰被明格搀扶起来,一听见太子殿下说这些话,不禁一愣,抬头望去。却见穆连瑾的目光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便转望了别处。
穆怀玉挑眉一笑,看向一旁的穆连瑾,“本王倒也不知,原来太子殿下也是这般的菩萨心肠爱多管闲事。”
容溪见着两人一来一回,明显就是杠上了。“许久未见,花花可是还在为本宫上次责罚你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在心呢?”
花钰闻言抬头看向容溪那张温和的脸上,再次双膝弯曲跪在了地上,“母后说的这是哪儿的话,上一次都是宣和胆大妄为,险些造就了大祸。母后责罚宣和,也是为了宣和好。宣和哪还能记恨母后呢。”
花钰低下头,绕是先前那个蓝星早就知道皇后会问此事。先教了她的这番说辞,不然还真不好应付过去。
穆怀玉眉梢微微一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这聪明起来,连话都说的有那么几分的像样子了。
容溪笑了笑,让明格去搀扶花钰,“花花能如此想本宫也就放心了。当初这件事情,若本宫不惩罚你,估计后宫之中那些爱生事的必然也不会轻饶了你。若此事闹到皇上那儿,恐怕就不是这几个板子的事情了。”
“宣和明白。”花钰站起身,恭顺地说道。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没有资本去斗,那倒不如安安分分地不去惹事好了。
只是、
花钰眉头微微一蹙,看向坐在软榻之上的皇后娘娘,欲言又止。
“花花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容溪瞧着花钰一直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开口问道。
穆怀玉闻言看向了身旁的女人,眼神示意她不要乱来。
花钰瞧见了穆怀玉递过来的警示的目光,一转头便看到了穆连瑾那平淡如湖水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这目光让花钰一开始忐忑的心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回母后的话,”花钰恭敬地朝着容溪行礼,“宣和斗敢请问,不知一一和一七她们怎么样了?”
花钰低着头,心里却似打着的鼓面,上下波动。
“一一和一七?”容溪眉头一蹙,“这是个人?”
“娘娘,是先前库布司的两名丫头,也是王妃当初放火所要救的人。”一旁的明格附耳解释道。
“哦。”容溪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们。”
花钰低着头看不清皇后娘娘的神情,心里面有些的慌张,“正是二人。只不过当初放火的事情都是宣和一个人的主意,与她们无关。还请母后饶过她们二人。”
虽然事情过了这些天,也不知道她们二人有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一试。
容溪微微颔首,“难得你有如此的心肠,还念着那一朝一夕的情意。你放心,她们二人如今很好。”
“是呢。”明格上前,将花钰搀扶起来,“王妃不知,当初娘娘惩罚过后,便让那两个丫头到慈宁宫来伺候了。只不过这次出行不宜大肆铺张,便没有带她们二人来。”
“当真?”花钰心中一喜,连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自是真的。”明格盈盈笑着,“当着娘娘的面,奴婢怎么敢骗王妃您呢。”
“宣和谢母后恩典。”花钰闻言不禁欣喜,朝着容溪行礼问安。
坐在一旁的穆连瑾望着一脸欢喜的花钰,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不过很快,便就消失了。
“看来还真是本王把你宠坏了,竟让你在母后面前如此的没规矩,肆意乱来。”穆怀玉伸手握住花钰的手,便拉到一旁的椅子旁,将花钰按着坐了下来。
花钰被迫坐了下来,抬着头望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阿木啊阿木,难道不管什么时候什么身份,我在你眼中,所做的事情都是错的?都是没规矩,都是肆意乱来的?
穆怀玉望着那一双乌黑雪亮的眼睛,心里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穆怀玉眉头一皱,僵硬地转过头,忽略心底里那种莫名的感觉。
定又是被这相似的皮囊所给迷惑了。
“母后,儿臣教导无方,让您见笑了。”
容溪见此,微微一笑,“这无妨。花花性情直率,本宫很是喜欢。不过,”容溪话锋一转,看向花钰,“不过花花的这种性格在这里也实在容易吃亏。这样吧,本宫派宫里的礼仪嬷嬷前去王府教花花一些基本的礼仪。不知花花可否愿意?”
“什么?礼仪?!”花钰一听这两字哪里还能坐的住,惊慌地站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先前那个狠毒女人蓝星教导她礼仪时候的画面。
为什么还要她再吃这份的苦。
“母后……”花钰极其抗议地笑了笑,内心里是十分的反抗。向着穆怀玉投去求救的目光。
穆连瑾见着花钰满脸委屈抗议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母后、”
“母后想的周全,儿臣就代花花谢过母后。”穆怀玉强硬地打断了穆连瑾的话,丝毫不给这件事情留有转机。
花钰一听,身心俱疲,瞬间就没了精神。
这个阿木到底是有多讨厌她,明明看到了她看向他的求救目光,却偏偏装作没有看到。不仅如此,还断了太子殿下为她求情的话。
花钰如同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穆连瑾见着如此这般失落,没了精神的人儿,心里面甚是难受。
“本宫瞧着花花是不是不愿意呢?”容溪望着一时间焉了下去的花钰,眉头微微一蹙。
花钰闻声,赶忙抬起头,朝着皇后娘娘扯着嘴皮子笑了笑,“母后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宣和愿意,愿意的很……”说着说着,花钰低下了头,嘴巴嘟了起来。遇到一个讨厌你,不会护着你的王爷夫君,嘴巴嘟嘟,嘟嘟也没用。
“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容溪笑了笑,挑眉看向了一旁的穆连瑾,“对了,太子方才是有话要和本宫说吗?”
穆连瑾听到话音转到了自己这边来,看向一旁的母后尴尬地笑了笑,“儿臣是想说,最近天凉了,母后要注意身子。”
容溪温和一笑,“太子有心了。你们也要注意添衣才是,莫要撑着能,伤了自己的身体。”
“诺。”
穆连瑾站起身,同穆怀玉花钰一同行礼应道。
“娘娘,虚怀大师派人传来话,说是东西都准备好了,娘娘可以前去祈福了。”门外的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回禀着。
“好。”容溪在明格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太子,你跟本宫一齐去。”容溪越过穆连瑾身旁时,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穆连瑾。
“诺。”穆连瑾拱手领命。
“怀玉,你带着花花四处走走。她初来北储,定是对北储的什么景物都好奇。”容溪温和地看向穆怀玉和花钰说道。
“是,母后。”穆怀玉拱手应道。
容溪见此,微微颔首,便在明格的搀扶下走了出去。穆连瑾走到穆怀玉身旁时,目光看向了穆怀玉一旁的花钰,不好过多的言语,便跟着容溪一道走了出去。
花钰低着头,方才她能感觉到太子殿下看向她这儿的目光。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将太子殿下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也不想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去伤害太子殿下那样的好人。
“人都走远了,你还低着头做甚。”穆怀玉望着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冷声道。
“嗯?”花钰不解地抬头,却见穆怀玉眼中的那抹的冷淡与疏远。
“别装了。”穆怀玉转身面对着花钰,犀利的目光似要把花钰给看穿,“本王知道原先你来就是为了和太子联姻,如今阴差阳错,嫁给了本王。本王能明白你内心的不甘,不过本王还是提醒你一句,离太子远点,这样对你也有好处!”穆怀玉冷冷地说道,话音刚落,便转身出了门。
花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味过穆怀玉刚刚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心悦的人是太子?
花钰眉头一皱,只觉得头疼。这阿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木头脑袋,竟如此的笨拙。难道他看不出,他一直都在躲着太子殿下吗?
这些话还用他提醒,若不是身后有那个蓝星在处处的禁逼着她,她又怎么愿把太子拉到这摊子的浑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