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瑾望着迟迟不愿抬头的人儿,有些落寞地起身走了出去。
或许是他太心急了,也或是上花对他失去了信心。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愿意将等上花重新的回心转意。
“王三,王三——”
“这小子,又跑哪儿去偷懒去了!”巡逻完回来的李二看了牢房四周,却没有发现王三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在心底里下了定论。毕竟那个王三,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偷懒开奸的活计他做的最多的了。
李二看了一眼关押花钰的牢房,见着人在里面趴着也就放心了。便转身坐在了桌子上,嗑起了瓜子,喝起了酒。
花钰看了一眼外面背对着她的牢头,眉头微微地一蹙,闭上了眼睛。现在她的心里面乱乱的,就像是一团的乱麻,让她理不开又没有办法剪。花钰将自己的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之中,多想就这样放空自己,不去想这么多烧脑的事情。
“爷,您真的不打算、”
穆怀玉一个目光扫了过去,墨竹悻悻地低下了头。好吧,他不问了还不行。爷这个样子看他,真的是太吓人了。
墨竹低下头,看下自己的鞋尖,默默地想着。可是刚刚爷对那个蓝星姑娘的态度实在是太冷冰冰了些。
“行了,你出去吧。”穆怀玉看了一眼低下头的墨竹,眉头微微一皱。墨竹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所以他有什么心思,心里面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根本就不用去问。
“属下告退。”墨竹抬起头,看了看穆怀玉,便筹措地走了出去。
穆怀玉手指轻轻地敲动着桌面,双眸紧闭。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放火烧库布司,难不成当真以为自己是西夏的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真是太天真,父皇现在估计正在找理由好除掉她呢。
穆怀玉轻叹一声,看了看窗外的天,还有半个时辰宫门就开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宫里到底怎么样了?!
穆怀玉皱着眉头,脑海里却浮现出在十里巫山时的情景。
这个女人还真的跟那个花钰又几分的相似,都是这么的爱给他惹麻烦。穆怀玉嘴角微微地弯了弯,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来。
“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墨竹轻悄悄地推开门,没有走进来,只是将头探了进来,看着书桌后面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轻声地说道。
穆怀玉慢慢地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本王有叫你准备马车吗?”穆怀玉一挑眉梢,一本正经地问道。
墨竹讨好地笑道:“爷没有吩咐,但是小竹子跟着您时间长,您一个眼神小竹子就知道您要吩咐小竹子要做些什么了。”小竹子兴奋地说道,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和也心灵相通,爷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他都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穆怀玉翻了翻白眼,站起身,“就你最机灵。”
墨竹见着穆怀玉走了过来,赶紧打开房门,让开了一条路,“那都是爷教导的好。”
小竹子屁颠屁颠地跟在穆怀玉的身后,“爷,您等等我……”
“驾——”
马车晃晃悠悠地快速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跑去,穆怀玉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不停地在思索。怎么破这个死结,成功的将那个女人带回来。
“馿~”
墨竹勒住了马,看着走过来的侍卫,眉头一皱,“宫门已经开了,怎么你们还想拦着我们?!”
侍卫抱拳说道:“属下不敢,王爷请。”侍卫让开了一条路,小竹子见此,哼了一声,便快速地驾着马车走了进去。
“爷,再过半个时辰,大臣们就到了上朝的点了。”墨竹看了一下时辰,原本昏暗的天现在已经慢慢地放明了。
穆怀玉慢慢的睁开眼睛,挑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时辰确实不早了。
“”到外巷的时候停下马车,我们去慈宁宫。”穆怀玉看了一下巍峨的皇城,松开了手中的窗帘。
“是,爷。”墨竹清朗地应答,马鞭一用力便摔着马鞭快速地往外巷行驶去。
前往慈宁宫的路上,穆怀玉瞧着一个个神色慌张的宫女太监,眉头不禁紧皱。墨竹见着穆怀玉皱起的眉头,心中了然,上前拦住了一个匆匆跑过来的太监,“你们一大早的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被拦下来的小太监心情一开始很是暴躁不满,一抬头见着是清裕王时,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回应道:“回王爷的话,太子殿下生病了。现在所有的太医都聚集在重华殿内,连皇后娘娘都在那呢。”
“生病?!”穆怀玉眉头一皱,快步地朝着重华殿的方向走去。一旁的小竹子打发掉了那个小太监之后,便赶紧地追赶上了先走的自家爷。
“爷,您慢点。您的腿伤还没有好呢。”小竹子见着前面一瘸一拐快步往前走的男子,不禁心急赶紧地追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生病了也不派人通知本宫一声。当真是与本宫生疏了不成。”容溪坐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穆连瑾,不禁嗔怒道。
在她的心里,早就把穆连瑾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脸色如此的苍白没有血色,就连嘴角也都没有了血色不不禁的担心。
“母后,是儿臣不好,让您担心了。”穆连瑾望着床边的女人,虚弱地说道。
“你啊,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宏德带着你进宫,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容溪嗔怒地说道,看着一脸虚弱的穆连瑾又真正的生不起气来。
“那个奴才,没有我的允许就带吾进宫。看来,我要好好的惩罚他了。咳……咳咳……”
“你啊,你要惩罚谁。”容溪赶紧帮着穆连瑾顺气,望着好一点儿的穆连瑾,容溪眉头紧皱,“本宫看啊,最应该受罚的人就是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一丁点也不爱护,难不成是真的想看本宫着急你才开心。”
“儿臣不敢。”穆连瑾微微颔首,精神头也弱了一些。本来之前他就是强大着精神去的牢房,现在的他感觉到了越来越困,忍不住地就像闭上眼睛,可是突然之前他却有些的害怕。如果他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睡着了怎么办?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好好的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容溪轻轻地将被子为穆连瑾盖好,“好了,你先休息,好好的睡一觉,睡一觉醒来便什么病都没了。”容溪像是哄小孩子般地哄着穆连瑾入睡。
望着穆连瑾的睡颜,容溪的眼眶微微地泛红。若是她的皇子在的话,应该也这么大了吧。也会生病,也会让她来陪。
“娘娘。”站在一旁的明格看出了容溪的情绪,不禁走上前。
“嘘。”容溪伸手做一个禁声的动作,便在明格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外室,容溪坐在软榻上,低下跪着五个太医,“太子得到是什么病?”容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医,等着答复。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张太医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拱手说道:“回娘娘的话,太子的病来势汹汹。之前从未得过如此怪异的病,在没有找到合理的根据时,臣等不敢下定义。”
“不敢?”容溪眉头紧皱,朝着内室的方向看了看,“太子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会……”
“皇后娘娘请治罪,是属下等无能。”张太医闻言,叩头请罪道。自己枉有一身的医术,可是竟然连太子殿下的病症都查不出来,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行了!”容溪被一众太医吵的头疼,伸手扶了扶的额,“你们都给我守在太子这儿。若是太子有任何的闪失,别怪本宫到时候让你们赔罪!”
“诺。”
张太医等人赶紧叩头领旨。
容溪扶了扶额,额头上跳动的筋脉时不时地乍疼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娘娘,是偏头风又疼了?”明格见着容溪伸手按着额头,不禁走上前担忧地问道。
每每娘娘偏头风发作的时候,总是疼的蹙起眉头,一遍遍地按着额头。
容溪摇了摇手,“本宫没事。现在最主要的是太子的身体。”容溪一脸的疲惫,心里面着急万分。
当初她的孩儿就是因为没有查出来病因才……
容溪眉头皱了皱,现在她觉不允许阿瑾有事!
“娘娘,清裕王在门口求见。”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禀告道。
“怀玉?”容溪一愣,“他怎么来了?”这个时辰点,怀玉这么早进宫所为何事呢?!难不成阿瑾生病的消息怎么快就穿出了宫?!
“宣。”容溪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坐好。
“诺。”小太监闻言,便赶忙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穆怀玉便走了进来。
“儿臣拜见母后。”穆怀玉走到房间内,见着坐在软榻之上的妇人,不慌不忙地双膝弯下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容溪微微抬手,出声让穆怀玉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