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运牵系在两个不同的国度
张伟钦很头痛的醒来,醒来后,眼前的景象,令他愣了一会。
“我怎么会在这里?屋里怎么一片凌乱?”张伟钦已经很久没在自己的房间中睡觉了,自从结婚后,他便在录音室中休息,怎么今天会在这里醒来?
“秀绫呢?怎么不在房中?”张伟钦感觉屋内有种奇异的气氛存在。
然后,他发现到自己的裸露,很警觉的,他马上翻身找床单痕迹。
“我昨天强暴我自己的老婆?”模糊的记忆渐渐拼凑起来,后悔的情绪也逐渐堆积。
“我实在喝的太醉了!”他怪罪自己。
他起身穿上衣服,也开始寻找林秀棱的踪迹。
他以为她在厕所,却怎样也找不到,他有种不安,想找出林秀绫的护照、身分证等,却没有找到。
“她一定很死我了。她又离开我了!我爱的人为什么都不想在我身边?”张伟钦丧气的捶着枕头说。
一个礼拜后,张家的早晨。
张铁雄问:“秀绫到底在那里?”
“我真的不知道。”张伟钦无奈的摇头,世界那么大,他不知该如何找起。
“你们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张铁雄实在找不出原因。
“我也不知道。”张伟钦又说。
“啪!”的一声巨响,张铁雄问:“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你的老婆都失踪一个礼拜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张铁雄很是担心秀绫的安危。
“别这样,好好说,我相信秀绫只是出去走一走,不会有事。”陈丽华打圆场。
“走一走也该和我们说一下,一定有事发生,秀绫才会一走了之。”张铁雄看向张伟钦。
张伟钦只是低下头,不愿多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他强暴了自己的老婆?
不,他说不出口,所以决定彻底沉默。
陈丽华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儿子是不会多说的。
从小,他就和阿嬷亲近,有什么心事都和阿嬷说,不会和父母说,阿嬷死后,他便没有人可以诉说了。
当他说要娶林秀绫时,陈丽华以为可以令儿子再快乐起来,就像阿嬷还活着时的那样愉快。
林秀绫长的太像阿嬷了,他?|爱上林秀绫,陈丽华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为何现在林秀绫会失踪呢?
陈丽华怎样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她知道他是真的在爱着林秀绫,他有一张被爱情折磨着的脸。
张伟钦全心全力的在做他的首张唱片,他的三个朋友也到了台湾,帮他制作唱片。
乔说:“别担心,秀绫会回来的。”他和录唱到一半便哭出来的张伟钦说。
整张唱片由张伟钦自己作词、作曲,里面有太多回忆了,一想到林秀绫的离去,他便忍不住?泣。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成长方式,等她成长够了,便会再回来与你相聚。”巴布说。
“不,你们不知道,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伤害了她!”张伟钦痛苦的说。
“对无法挽回的事祈祷吧!上帝会有最好的安排!你现在该做的工作,便是把唱片做好,其它的事,上帝会做好的!”戴维柔声拍着张伟钦的肩膀说。
“希望我还有机会爱她!”张伟钦说。
林秀绫正在和房地产经纪看一片土地中。
“在价钱方面,这已经是最后底价吗?”林秀绫问。
“没错。”
“好,那我们约好律师签合约。”她爽快的说。
“明天下午二点。”经纪商说。
经纪商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
她马上又打了一通电话:“你好,我已在土地这边,请在二十分钟后到达。”
“好,待会见。”电话那头的人说。
她现在人在卡加立,她答应公公婆婆要做的投资理财规划,就是眼前的那一大片地。
她预计买下后,要建房子,卖给新移民。
二十分钟后,建筑商来了,他们便在讨论建筑房子的细节。
预计建十间房子,售价在十万加币左右,建筑商正在粗略的告诉她,他所要建筑的风格和方式。
“明天我会交给你设计图,到时再详细谈。”建筑商和她说。
“好,那明天下午四点见。”林秀绫说。
“明天见。”建筑商和她道别,便驾车离去。
林秀绫和他道别后,也走向一台奔驰车,驾车离去。
她边开车,边想着?#92;多事,风凉凉的,心却沉沉的,她皱起眉头来。
走出张家后,她是茫然的,找了家饭店住了几天,把自己想清楚后,她决定要出国。
她婚前没有出过国,所以只有加拿大签证,当初办的是多签,所以她便买了加拿大的机票,飞到温哥华待了几天后,她便又买了机票到卡加立。
对她来说,卡加立有美好的回忆,至少她和张伟钦在这里时,是愉快且和谐的。
她为自己租了间房子,每天在花园内种上新植物,现在她的花园有:茄子、高丽菜、A菜、玛格丽特。
逛了几天后,她在超市买日用品时,看见门口有房屋和土地的价目介绍。
她想起了自己想建便宜房子的心愿,便开始积极联络起来。
之前婆婆给她的数据,都还在她的手提电脑里,所以她很快便能联络好。
在她生活较稳定时,有写一封电子信给陈丽华,说她现在平安,有些事需要想清楚,想好后便会回家。
陈丽华马上回她信: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
平安就好。
希望早日归来。
伟钦很思念你。
就是婆婆信上的最后一句话,令她皱起眉头。
他想念她?
会不会是误会?
他对她是没感情的,她苦涩的想着。
心更沉重了。
房子已经开始动工,林秀绫每天都来看进度,看完后便去上英文课,她每天固定上三小时的英文课。
要做生意不会讲当地的语言是没用的,所以她选了一些课让自己更有竞争力,当然,也有一些商业、税法和建筑课程。
她刻意让自己保持忙碌,便没有时间伤悲。
她也开始交当地的朋友,班上的同学人也都不错,所以并不寂寞。
班上有一个同学是北京来的女医生,和她还不错,那天下午和她一起在花园喝花草茶时,突然说:“你要好好吃些中药补一补。”
“补?没事补什么?”林秀绫自认体健如牛,马上笑着婉拒。
“难道你还不知道?”同学笑:“真是不敏感的女人,自己的身体还这么不注意!”
林秀绫一听有些紧张:“我有生什么病吗?”
“不是病,是喜,你有喜了。”
“我有喜?没有啊!”林秀绫仍是不懂。
“你月经多久没来了?”同学又问。
她这样一问,林秀绫才想到她来加拿大二个月了,都没有月经。
“你是说:我怀孕了!”林秀绫呆住。
“我刚才倒茶时,便发现你有喜脉,你是怀孕了没错,恭禧你了!”同学说。
林秀绫却笑不出来,只感觉头皮在发麻。
张伟钦的唱片已录制完成,进入了宣传期。
他忙的到处在台湾、新加坡、日本、马来西亚、韩国间做唱片宣传。
他很用心的唱着那些因思念林秀绫所做的歌曲,所以也获得了?#92;多该有的歌迷。
记者问他:“觉得自己的歌吸引人之处在那里?”
他回答:“真感情便有好音乐。”
记者笑:“你是说,你所有的音乐都有女主角,不是凭想象创作?”
“对,而且是同一个女主角。”张伟钦脑中浮起林秀绫的影像,感觉既甜蜜又痛苦。
“你觉得她是你的真爱?”
“没错,惟一的真爱。”张伟钦肯定的说。
“她现在在你身边?”记者又问。
“不,因为某些因素,她现在离开了我。”
“你在寻找她吗?”
“我会一直寻找下去。”张伟钦坚定的说。
“你的歌是许多有情伤的人的疗伤歌曲,对于这一点,你在创作时,有怎样的心路历程?”
“我的歌也是我拿来治疗自己的万灵药。在创作时,正好是我的感情低潮期,想爱又不敢爱,爱的很辛苦。”张伟钦想起新婚期间,林秀绫明明就在他身边,却又遥远的那种痛苦折磨。
电视啪的一声,画面一片全黑。
林秀绫气愤的把遥控器摔得老远,呼吸沉重不已。
她刚看了她丈夫的电视访问,张伟钦如愿的当了歌星,但是他却在被访问时,口口声声的谈着旧爱。
“那我算什么?不爱我却要娶我,抱着我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现在我却得怀你的孩子,这算什么?”她大声的骂出自己的不满。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回荡,每一字句都像在嘲笑她自己。
林秀绫心里有许多的矛盾。
她在怀疑,自己该不该生下这个小孩?
如果生下后,和张家的牵扯,不是又没完没了?
她和张伟钦之间她都尚未厘清许多事,现在肚子又多了一个小孩,令她更难做决定!
“怎么这么烦!”她怒吼着。
有了孩子后,她发现自己的情绪经常不稳定,有时会莫名的大哭一场,有时又会一个人傻气的笑着。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心理,正经历一个人生的大变化,一个奇妙的阶段。
“找个理智的人来商量,不要在情绪化下结束一个生命。”林秀绫这样告诉自己。
她拨着一组熟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说:“不管你现在的薪水有多少,我加一倍给你,来替我做事,包食宿,包来回飞机票。”
“没问题,我马上报到。”电话那头传来爽快的回答,外加大笑三声。
高宏提隔天就到卡加立机场,是林秀绫去接机的。
一看到林秀绫,高宏提就笑咪咪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想到我,提拔我。”
林秀绫却笑不出来,她说:“先回去再说。”便不再多说。
高宏提也不多问,她知道林秀绫的个性,她想说时自然会告诉她,所以她不急,也不想让林秀绫心里难受。
回到了家,林秀绫倒了一杯蓝莓汁给自己和高宏提后,口气幽怨的说:“我怀孕了!”
高宏提初听到时,有些愣住,继而从嘴角浮出笑容,然后便大笑出来,说:
“恭禧你!一百万美金又要赚到了!”高宏提高兴的跳起舞来。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下孩子。”林秀绫苦恼。
“为什么不生?什么原因?”高宏提不解。
“因为……”林秀绫把为何会怀有孩子,和在电视上看到的张伟钦访问,一五一十的和高宏提谈。
高宏提聚精会神的听着。
“如果情形是这样,那你更该生下孩子。”高宏提听完后说。
“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生下孩子做什么?”林秀绫悲哀的说着。
“没有爱更该把钱赚到,钱归钱,爱归爱,不要和钱过不去。”高宏提理智的说。
“可是……”林秀绫仍是迟疑。
“你是爱他的吧?不然不会这么痛苦。”高宏提一针见血的说。
“当然我爱他,但他并不爱我,所以才让我痛苦。”
“把孩子留下,谁都没有权利随便把另一个人的生命夺去,更何况这个生命,是你赋予的。”高宏提说。
“我其实舍不得。”林秀绫说:“但我也不知道生下孩子后,会不更加复杂,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些不确定的复杂因素。”
“别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会直;别想这么多,你只是为自己的丈夫怀孕,预备生下自己所爱的人的孩子。”高宏提充满感情的说着。
“嗯,先生下孩子再说,孩子是很可爱的,我今早有去看医生,医生帮我把孩子用超音波照下来,我感动着一直哭。我最近好爱哭。”决定生下孩子的林秀绫,放松的说一大堆话。
高宏提了解的拍着她的肩膀,说:“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很活泼,在屏幕上动来动去。”林秀绫充满母性光辉的微笑说着。
“男孩是母亲一辈子的情人,恭禧你有一个一辈子不会移情别恋的情人。”
“一辈子不变的情人,听起来还不错。”林秀绫微笑的着说。
“这样才对,怀孕的女人都该微笑,你可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和上帝一起创造生命。”高宏提说。
“宏提,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你可以再赞美我,赞美永远不嫌多。”
“因为你总是可以让我微笑。”
“如果可以化为实质的加薪,会更有意义。”高宏提挑高眉说。
“好,没问题,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上工。”
“是,我的大老板。”
天才蒙蒙亮,电话便响起来。
林秀绫伸长手臂拎起电话:“喂?”眼睛仍是张不开,还在做梦中。
“秀绫,我是婆婆。”陈丽华在电话这头说。
“嗯,婆婆。”林秀绫应着。
“你过得好不好?”陈丽华关心的问。
“还不错,房子快盖好了,可以卖了。”林秀绫开心的报告。
“我担心的是你。”陈丽华担心她一个人在外。
“妈,我有请宏提来帮我,我会有人照顾的,别担心我。”
“要不要我和伟钦说一下?”
“不要,妈,我现在还不想面对他。”林秀绫说。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不是感情一直很好?怎么突然你就走了?我真是不懂。”陈丽华忧心的说。
“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该回去的时候,我便会回去了。”林秀绫低声的说。
“好啦,我相信你们会处理的好的。”陈丽华虽然不知道儿子和媳妇间的情形,但她一向信任人,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该给予空间,而非一昧的控制成自己想要的方式。
“谢谢。”对于婆婆的信任,林秀绫很是欣慰。
她当然是幸运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和谐的婆媳关系。
幸运是该惜福的,因为这并非每个人都能拥有,而幸福则该靠自己去创造,林秀绫一向知道。
“要保重自己。”陈丽华挂上电话。
林秀绫挂上电话,伸了下懒腰,背后传来高宏提的声音:“还是不打算告诉张家,你肚子中有孩子?”
“晚一些吧!该知道的时候总会到,我现在只想清静过日子,等我比较有力量时,再来面对。”
高宏提也不多说,只是抱着林秀绫。
林秀绫低下头,哀哀的痛哭着。
“秀绫过的如何?”张铁雄一看到陈丽华放下话筒,便关心的问。
“应该还不错,至少电话中听来是如此。”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这样出去,伟钦不知做了什么惹她不愉快。”张铁雄说。
“伟钦现在也在忙,经常不在家,就当作秀绫去渡假好了,不用为他们担心,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多管无益。”陈丽华说。
“心里不免会担心。”张铁雄说。
“担心只会把孩子的福份担心掉,不如祝福就好。”陈丽华说。
“幸好我有你在身边,不然我可能会先把儿子打一顿,再把秀绫绑架回来,问清楚原因。”张铁雄诚实的说。
“如果真这样做,儿子和媳妇可能永远都不回家了。”陈丽华说。
“当人父母真是难。”
“就是困难才要我们来做。”
“幸好我们只有一个孩子,不然我可能会神经衰弱。”张铁雄摇头说。
“往好处想,媳妇颇会理财,房子快完工了,以后我们可以不用管事业,只要交给媳妇管就好。”
“秀绫真是个好媳妇。”张铁雄说。
陈丽华只是微笑。
有些事是不用多说的,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适时的沉默微笑。
“今天是最后的完工了,接下来,就是要做些广告。”林秀绫对站在她身旁的高宏提说。
“这没问题,我已经跟一些广告代理商约谈了。”高宏提说。
“我们已经有两间屋子有人预订。”林秀绫说。
“我知道,我刚才有和他们电话联络。”
“看到这些房子,心中真是有些感动。”林秀绫对眼前的屋子说。
“辛苦总是有代价的。”
“幸好还有工作可以做,不然整天躲在家中悲伤,真是会发疯。”林秀绫感慨。
“现在已经没有林黛玉了,现代的女性还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赚钱养自己,那个可以对着花朵伤悲流泪的美丽时代已经过去了。”高宏提故做感慨。
“真受不了你。”林秀绫笑骂。
“我本来就是负责让你笑的,不然我凭什么领高薪?”高宏提说。
“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满足我的口腹之欲。”林秀绫提醒她。
“当然,一人吃二人补,我可是物超所值,请多多利用。”高宏提笑说。
“今天的晚餐,我想吃咖哩饭。”
“遵命,老板。”高宏提说。
在她们笑闹对方时,身后却有二双眼睛在盯着她们。
“这两个女人,一来这里就抢了我们的工作。”小黑恨恨的说。
“景气不好,房地产也难以卖出,可是这两个女人,一来就卖出两间房子,而且价钱标的那么低,我们根本就没有竞争力。”阿天说。
“越想真是越不甘心。”
“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教训。”
“让她们知道钱不好赚。”小黑说。
“怎么可以只有她们赚钱,我们却要苦哈哈的。”
“怎样想都觉得她们不该这么好运,我们都来这里十多年了,十多年的经验,竟比不上二个年轻女孩!真是气人。”
“那你打算如何?”
“我已经有计划了。”
“真的?说给我听。”
“计划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躲在离高宏提和林秀绫一条街外的车上,兴奋的谈论着。
张伟钦累了一天,躺在浴缸泡澡中。
他没想过,原来宣传是这样累的一件事,虽然是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但身体仍是会有所劳累。
这些日子以来,白天他忙着工作,到了夜晚,心里对林秀绫的思念,便开始袭上心头。
“你到底跑到那里去了?世界这么大,要找一个人,是谈何容易!”他喃喃的自语着。
他每次在电视上、杂志访问、电台访问时,都尽力的在诉说着对林秀绫的思念,可是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她仍是音讯全无,不愿和他联络。
他知道他曾经在喝醉后侵犯过她,但他们是夫妻,就算是她生他的气,但也不该完全不联络。
“难道我还做过其它的错事?”他自语着。
他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七个月不联络?
张伟钦原本以为,张铁雄一定会比他更沉不住气,去把林秀绫给找出来。
毕竟他的父亲一向喜欢林秀绫,也一向比他更沉不住气,可是这次的失踪,却让他看到父亲沉稳的那一面。
张雄不但没问,而且是到现在还没问一句,令他第一次见到父亲有耐性的那一面。
反而是他,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却逐渐的烦躁起来。
“你到底在那里?”他轻声问着。
“房子的销售情况很好!已经全部都卖出去了。”高宏提一回到她和秀绫住的屋子,便一边踢掉高跟鞋,一边朗声宣布。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秀绫听了只是轻声应:“哦。”一声,连头也不回的继续看电视。
“秀绫,你是怎么了,也不理我,就顾着看电视,我们房子都卖出去了,你也不高兴一下!”高宏提微瞋的说着。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反而感觉悲伤。”
“赚钱的事为什么要悲伤?”
“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唉!”林秀绫叹气。
“人要知足,如果你既没钱又情伤,才是可怜!”高宏提说。
“我也知道,可是我好像高兴不起来。自从肚子多了一个孩子后,我感觉我好像不是我。”
“可能是贺尔蒙改变了。”高宏提说。
“我也有些担心孩子,都七个月大了,我好像不得不回张家了。”
“有些问题还是得面对。”
“所以才烦!昨天我吗从塞纳-马恩省河畔打电话给我,还一直叫我生下孩子后,要努力再怀第二胎,再赚个二百万美金,我只好傻笑,都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很心烦。”
“别烦了,就当个快乐的妈妈就好。”
“宏提,我发现我对爱情太渴求了,若我是个没有爱情也可以快乐的人,我会活的比较快乐。”
“人总是会失去想得到的,得到想失去的,以我来说好了,我想要有钱,很多很多钱,就算没有爱情也无所谓,偏偏我这么穷。”高宏提也很感叹。
“我是宁愿要真挚的感情,就算没有爱情也没关系,偏偏我得到了很多钱!我要的反而得不到。”
“或许是我们太渴求了,所以才得不到。”
“人生有时是很吊轨的。”林秀绫说。
窗外已经开始下雪了,加拿大长长的夏季已经过去,接下来,是长长的冬季来临。
林秀绫望向窗外说:“再也没有十点才下山的太阳了,冬天已经到了。”
“你就这样等下去?不主动去找她?”周修文不可置信的问。
正在车底下修理车的张伟钦说:“不然呢?”
“去找她啊!他可是你老婆!”周修文很是受不了这种温吞和逃避的个性。
“她会回来的,让她想清楚,想清楚以后,她就会回来。”张伟钦仍是继续修他的车。
“你根本是在逃避!”
“随便你怎么说!”张伟钦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一个人真要躲你,天涯海角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她仍是可以走开,那又有何意义?
张伟钦对于林秀绫的离开,已经由原本的焦虑、烦躁转为无限的耐心和等待。
他现在才弄懂,为什么圣经上会有:“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的字句,爱一个人,也就有了耐性。
“你这样还算是男子汉吗?”周修文开始激他。
“男子汉有很多定义,能够等待太太回家,也是其中一种。”张伟钦懒懒的说。
周修文很泄气的说:“难道一直这样下去?”
“我总觉得我们会再相遇。”
“可是这样一天天的等下去,一点也不行动,真的很不良。”他就是无法想象过这种生活。
“等待也是一种信任,要有很大的信任才能持续等待。”张伟钦说。
“说的像诗人一样!”
张伟钦只是微笑不语。
“你爸爸、妈妈也都不说话吗?”周修文问。
“是阿,他们都没多说,每天都过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