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林清辞打断了程香君的话,他说“你今日理应好好休息,任何事情也得等到身体好了再说!”
程香君看向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她没有立即回复梁方域,而是沉默了下来。
“阿君?阿君你还在吗?”电话那头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梁方域,急切的叫着程香君的名字。程香君回过神,说“我在。”
说罢,她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没有那么肯定和急切了。
“我有点事情,稍后再回复你。”说完没等梁方域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程香君垂下手搭在膝盖上,好奇的看着林清辞,说“你不想尽快知道当年真相吗?”
“想。”林清辞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坚定。
“那为什么阻止我?”
“……”林清辞沉默了一下,程香君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双眼微眯脸上不悦的神色越来越重,她说“因为我像程梦乔?”
“并非如此。”林清辞回答的非常快,这样迅速的否认让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程香君偏开视线,略有些尴尬的说“那是为什么?”
“我……”林清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不想程香君误会,这时却又生怕她误会什么。解释的词到了嘴边,却一时无法出口。他垂下头,努力不去关注程香君的表情,这才再次说道“程姑娘,你不必为了这桩陈年旧案如此劳心伤神。我已经连累你许多了,如今你在拖着病,帮我调查,我实在无以为报。”
“原来是这样。”程香君淡淡的说道,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多少带上了一丝遗憾。程香君沉默了一会,再次擦了擦鼻尖,说“不过,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为了你才查那件事。说到底不过是生活太无聊,找点儿有趣的事做做。你不用感谢我,也不用想着报答。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自然明白。”林清辞点了点头,却继续说道“可我还是会阻止你。”
“你怎么阻止我?”
林清辞被问住了,他自然不能像之前对待杀手那样,利用怨气放倒程香君。可还有什么办法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林清辞沉默,程香君有些哑然。她知道林清辞一定不是被她怼到无语,而是在思考阻止她的方式。想到这里,程香君叹了口气,她觉得头更疼了。
“算了,就像你说的,我在生病。这会儿脑子确实不太清醒,等睡一觉再去也不会太迟,正好错过报案高峰期,给梁方域省点事。”程香君说着,将话里已经堆积成山的纸巾扔入垃圾桶,顺便将电脑放在茶几上。自己则是裹紧被子,步履蹒跚的往房间里走。
林清辞听后欲言又止,他听得出程香君话里的疏离,好像多日来的相处,一时又回到了初遇那样。
屋子里又安静了,林清辞呆愣愣的站在客厅里,他没有回到骰子之中,而是看着紧闭的房门失神。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一直到初灵睡醒,林清辞都没有动。
“小哥哥你怎么了?”
“无事。”
“哦。”初灵闻言点了点头,在她看来,鬼魂也是人变得,时不时伤春悲秋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对比人的忙碌,鬼魂会无聊很多。于是,为了保护林清辞的小心脏,初灵换了个问题,她说“我表姐呢?”
“程姑娘还在歇息。”
“还在睡?真不像她,我还以为她都不用睡觉呢!算了,都这个时间了,就让我这个好妹妹来叫醒她吧!”
“初姑娘等等!”
初灵说着就要去敲程香君的房门,林清辞立刻闪身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过林清辞忘了,他现在是鬼魂,鬼魂没有实体,怎么拦得住人。好在初灵停了下来,不然接下来的景象,会尴尬许多。
“怎么了?”
“程姑娘感染了风寒,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还是别叫她了。”
“她生病了?不会是因为昨天淋了雨又吹了风的原因……”初灵对程香君生病的事情倍感惊讶,可喃喃自语中,声音却越来越弱。
“原因我不太清楚,不过程姑娘不肯吃药,不知初姑娘可会做些姜汤之类的东西?”
初灵摇摇头,像她这种长期外卖客户。连拿电饭锅蒸饭,都能烧的半生不熟,又怎么会煮姜汤。苦恼之际,她突然灵光一闪,满脸笑意的看向林清辞说“小哥哥,你会不会啊?”
“略懂一些。”林清辞自然不解初灵的意图,却看见初灵听到他的回答,笑意更浓了,顿时有些疑惑。
“不过我只是一缕幽魂,什么碰不到。”
“那简单,我之前尝试做过一些附身道具,以你现在的灵力应该能附身上去,要不你试试?”初灵说着,立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后,终于抱着一堆奇奇怪怪的折纸回到了客厅。她一股脑的将折出来的纸人放在茶几上,说“就是这个。之前你怨气太重,就算给你,你也未必能用,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说不定能附上去。”
“初姑娘所言是真的?”
“嗯。不过这是一次性的,而且,我第一次弄,成功了几个我也不知道。”初灵摸了摸头发,只觉得十分尴尬。
林清辞和初灵在客厅里忙活,程香君却睡得很好。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布满了晚霞。她拿出手机,手机上鲜明的时间提示着她,她睡了整整一天。
程香君立刻爬起来,赶忙给梁方域去了个电话。
“你可算是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梁方域不满的抱怨着,可话还是被程香君截断了。
“是我的问题。”程香君诚恳认错,然后立马进入正题。说“缪可那边怎么样?”
“什么也问不出,她除了说只和你交谈之外,就只是沉默。”
“……这样,我稍后就过去。”
“稍后?”梁方域很是惊讶,他以为程香君遇到了麻烦,无法脱身才一直没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