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雪媚娘几天前的武力镇压,后宅又安生了几天。
但是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朝堂上就纷纷有人上疏弹劾她,不去上班工作,天天在家里偷懒了。
而家里也不省心,到了晚上要来爬床的还是要来,要翻墙的还是要翻墙,夜里要唱歌扰民的还是要唱。
雪媚娘坐在板凳上,端着茶水、瓜子、花生米,将身旁的位置挪了挪,示意临崖和花十二过来坐。
“今天我就要把这两个不要命的玩意斩首示众,看谁还看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本宫!”
狐狸仅穿了一身单衣,惨兮兮的跪在院子正中间,落了一身的桃花瓣。
与他一步之遥的流光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雪媚娘的盘子里,悄无声息的摸了一根香蕉,扒拉开香蕉皮。
被众目睽睽的盯着,他手里的香蕉被他一口给吞了下去。
雪媚娘扶额:“……”
花十二“咻”地一声拔剑而出:“胆大包天,竟敢偷吃王爷的香蕉。”
雪媚娘再次扶额:骚年,这不是本次重点啊。
“王爷,此等贵阁小事……”临崖冷着一张脸。
自从上次雪媚娘放弃追查王小虎的死因,并且把那只猫人给藏在了地窖之中后,临崖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和她多说过一句废话。
来了便是:“今日的奏章,我已经帮你批阅好了。”
如若不然便是:“太后问你贵体好了没有,好了就去宫里准备大婚。”
雪媚娘听到他语气中带着的一丝不爽,顿时抬起了脑袋:“的确是小事,所以才让你们都来做个见证啊。”
扯开的笑脸,用了十分的笑容,和十二分的讨好。
临崖的冰块脸和死灰一样的眼睛没有一丝变化:“下臣还有要事,不重要的事情,王爷自己拿主意便好。”
见他转身要走,雪媚娘抛开一盘子茶水、瓜子、花生米,上前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啊!”
雪媚娘笑眯眯地眨了眨她晶莹剔透的眼睛。
“……”临崖抽了抽自己的衣袖,没有抽出来:“斩首不过手起刀落的事情,下臣就等王爷办完这等小事,刚好请王爷随在下进宫复命。”
雪媚娘顿时收起脸上十分的笑容和十二分的讨好,崛起了嘴来:软硬不吃呢?
狐狸和流光斛听到临崖当真要斩了自己,都纷纷傻眼了。
“王爷!”他们刚刚张嘴,就被后面的刽子手用白布堵住了口舌,瞪着双眼有些欲哭无泪。
刽子手朝着砍头的大刀上喷了一口酒消毒,便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刀。
刀光在太阳底下闪烁冷冽的光芒,吓得狐狸一哆嗦就扑进了旁边的鲛人怀里,眼中的泪珠子直打转:救命啊!蓄意谋杀啊——
眼见着刀子就要落下,雪媚娘忽然抬手叫停:“慢着。”
狐狸悄悄瞄了眼就停在自己脑袋一寸距离的刀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哼!”雪媚娘叉腰冷哼一声。
“不要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指着一边咬着帕子,腿至打哆嗦的连生说:“你每天晚上都会悄悄跑到我的屋顶,偷窥老娘洗澡是不是?”
连生本想摇头,看了眼刽子手手中的刀子,和他威武霸气的气势,哆哆嗦嗦的点头。
雪媚娘白了他一眼:“你还好,也就敢做点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但是你!”她又指向了连生旁边的朝风。
“说,最近每天晚上都去柴房外的那颗大树底下埋什么宝贝呢?”
朝风也是一哆嗦,多少有点意想不到。
“我……”他这个时候还不忘繁文缛节,拱起手来行礼道:“也没什么呀,就是一些细软。”
“去!挖出来!”她回头对花十二命令道。
花十二领命,就收起了剑。
等花十二走后,雪媚娘又踱着小步子,走到了一直环手抱胸冷眼旁观的泽琊面前。
“放你出来就爬墙是吧!昨晚上又去哪儿了?老实交代!”
泽琊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冷着脸看向别处。
雪媚娘才到他胸口,一只手就可以提溜起来扔到不远处的湖里。
雪媚娘不爽地眼角抽搐,刚才是在蔑视自己吗?
“不说是吧!好!来人!挑断他的手脚,用铁钩穿了他的琵琶骨,丢到地窖里等死!”
豹人们又从一棵棵桃树后,齐刷刷地冲了出来。
冲过临崖身边时,当场脸色就暗了下来:大意了,没有闪。这个女人不讲武德。
泽琊将目光往临崖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声道:“出去喝会儿闷酒而已,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雪媚娘招招手。
十几个豹人就将泽琊团团的围在石桌旁,一根根长矛都对准了他的咽喉。
泽琊眸中凶光翻涌,拳头不自觉便捏紧。
雪媚娘仰起头看着他脸色的情绪变化,扫了扫凳子上的花瓣,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不要这么激动,年轻人火气太旺盛不好。你昨天明天约了人,和那人谈天说地都说了些什么呀?”
泽琊扭头。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其实你这几天日日外出,我管你了吗?但你如果在外面喜欢了人,一定要告知我,我不是那种胡搅蛮缠,死缠烂打的人。”说着她还挤出了两滴珍贵的眼泪。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怎么能阻拦你奔赴比我更好的人呢。”
泽琊看着她,眼神古怪,却不说话。
“这样吧,你也别老是晚上偷偷摸摸地去见人家,跟我说说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我就是把百兽国翻个底朝天,也给你找出来。让人家必须给你一个交代,哪怕不能当大老婆,做个小妾总行吧。”
雪媚娘在下面逼逼赖赖,盯着她头顶的泽琊脸色越来越难看。
几只兽人纷纷用一种“你快别说了的表情”,冲她摇头。
“嘁!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雪媚娘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