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开心了，这不挺可爱的嘛。”青龙软言哄着闷闷不乐的秦若若。
岸上的凤殷闻言，不加掩饰地哼了一声。他怎么没看出这臭狐狸哪里可爱？封印没解开，尾巴毛色还不一样呢。她可爱？那鸡毛掸子也可爱了。
“敢情连温泉都泡不了的不是你！”秦若若冲青龙不甘示弱滴挥了挥爪子，还呲了牙。
“嘘-”陈怀笙尽职尽责地顺毛，平复秦若若的情绪。手指在她头顶轻柔地挠了又挠，直到她眼睛舒坦的快眯成一条直线。
青龙无奈地拨了拨身前的水，瞟着那闭目养神的凤殷，压低了声音，“好啦，为了补偿你，给你讲讲凤殷老鸟不为人知的故事。”
秦若若耳朵瞬间支楞了起来，高冷傲娇凤殷的辛史秘闻，谁不想听？
却只见青龙不知从哪变出把折扇，往掌心一拍，将那二人如何相识的往事娓娓道来。
彼时，青龙已位列四象神君之一，而凤殷刚刚成年，正是满怀抱负，想要报效天庭的时候。
他踌躇满志地踏入陵光殿，这是他第一次来跟朱雀报到。
领了任务，正想大展宏图的凤殷刚出了陵光殿不久，就遇到了无所事事的青龙。
那时的凤殷还稚嫩着，新的制服还没领，旧的衣服男女款又不是很分。偏生他还长得颇为俊俏，一双凤目流转，不仔细瞧还真像个窈窕的姑娘。
青龙那日喝了点薄酒，也是年轻气盛，上去就对正要跟自己行礼的凤殷施了定身咒。
他轻轻挑起眼前人的下巴，一幅绝美的容颜就这样收入眼底。
“天庭何时多了个这样的美仙娥？你且告诉本座，是谁座下的？跟了本尊，准保叫美人日日吃香喝辣，不再受苦...”
青龙没意识到自己调戏的“仙娥”的脸色越来越黑，表情越来越狰狞。
凤殷用尽浑身解数想要解开身上的咒术，却无济于事，可眼前的男人却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啊啊啊？你是男仙？！”青龙不知摸到了什么，酒气醒了三分，冷汗瞬间就沿额头滴下。
他仔细打量着凤殷的装扮，瞧见了腰间的暗红色官牌，拿起来摸了摸，上面刻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
便服，有官牌，刚上任，陵光殿里出来的人...
该不会是那只梧桐山上初长成的凤凰？！
青龙大骇，甩下那烫手的牌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连定身咒都忘记给凤殷解了开。
可怜那凤殷，衣衫不整满面潮红地站在那里不得动弹。
青龙的符咒结界术在整个天界都是数一数二，不是什么寻常人能解得开的。
直到半个时辰后有好心人路过，这才去陵光殿求了朱雀出手解了这咒术。
至此，凤殷和青龙之间的梁子就结下了。可偏偏二人的工作又总会有重叠合作的部分，一来二去，便形成了如今这般欢喜冤家的关系。
青龙将此事添油加醋地讲给秦若若和陈怀笙听，十分满意二人眼中露出的震惊和恍然大悟。
“这便是我与凤殷的那段陈年往事。怎么样？够不够精彩？开心点了不？”
秦若若的嘴巴从听到凤殷被人轻薄开始就没合上过，她试了几次，索性开口，“太够了！还有吗？”
青龙得意一笑，“那当然是有的，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继续。”
“等等等等！”秦若若爪子在水面上扑腾起水花，溅到青龙的脸上，“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变回去呢！”
青龙用手轻轻一遮，已然翻身上岸，将浴袍灵巧地搭在自己身上，嘴角一勾，“急什么？多享受一下狐形的自由，不好吗？”
说罢，便转身离去，只留了个自认潇洒的背影。
秦若若被怼的说不出话，窝在陈怀笙怀中瞪着眼睛发呆。
凤殷睁开眼，眼神似古井般无波淡然，“我也回房了，有些事要好好处理。陈怀笙你今晚别进我屋，那狐狸掉毛。”
“我不秃！”秦若若气结，吼声中不可控制地带着丝灵力波动，激得陈怀笙耳膜隐隐作痛。
“若若师傅，那得罪了。”陈怀笙在怀里的小兽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抱着她出了水。
夜色冷如水，离了温泉，秦若若顿时感觉身上湿哒哒的毛全都紧紧贴在身上，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
这一哆嗦可不要紧，身上那些水珠不偏不倚甩了陈怀笙一脸。
“不好意思啊，我...”
“无妨。”陈怀笙拿起架子上秦若若的浴袍，小心将她毛上的水吸得差不多干，然后裹在里面，抱在胸口。
秦若若感受着身上的这只手，心跳乱得一塌糊涂。若她真是只没有灵智的狐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个二十来岁大姑娘啊！
她轻轻靠在陈怀笙带着湿意的胸膛，慌乱地调整呼吸。他陈怀笙倒是好说，将她看成是狐狸就算了。
可是她呢？她被他抱在怀里，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平日里那样温润谦和，又带着些疏离出世的人，现在居然这样抱着她。试问，这谁能顶得住啊？
秦若若在心里哀嚎，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瓜。她努力保持着清醒，抵御着陈怀笙身上扑来的一股接一股的檀香味，不然再乱想下去，这段怕是会被和谐掉。
“陈怀笙”，她僵硬地叫着他的名字，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轻声道，“我浴袍兜里有手机和灵砚，你别弄掉了。”
“若若师傅放心。”陈怀笙的回答还是这么不卑不亢，看起来一点影响都没有受。
秦若若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泄气，收拾了下旖旎的心思。
“你说，萌萌最近认识的那个所谓的真爱，会不会也是个pua男？会不会那么巧，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陈怀笙认真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明天我们去见他们一面，问个清楚。”
也对，她们才刚刚从外地实习回来，那个蛇妖没道理这么快就盯上李萌。
陈怀笙抱着她一路往她房间走去，因为秦若若体型不方便，所以两人走的是青龙告诉他们的员工通道。
没有人形，诸事不便，秦若若第一次感觉到妖想要化形的强烈需求。
陈怀笙体贴地用吹风机替她将毛发吹干，又将灵砚取出放在秦若若能看得到的地方。
“我冒昧问一下，今晚我可不可以留下来住？”
他话音刚落，秦若若的脑子里就仿佛有一口大钟，咣的一声，震得她整个世界都在战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