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舒列振振有词的说道:“今日本是给安老祝寿的日子,既是喜事便以喜为诗,由安老来决断谁的诗好!”
“丑人多作怪,你说了算。”风子谦看不起冷舒列,只因冷舒列为了讨好萧善明,居然能拿自己一生荣辱作为赌注,此举无疑把狗腿子形象演的活灵活现。
安一诺赞同二人的做法,于是命人取来文房四宝给两人,众人探头探脑,非常好奇谁能拔得头魁,风子谦细细回想诗句,最后提笔写了一首诗。
冷舒列思前想后,也写了一首。
风子谦率先将诗交给安一诺,安一诺仔细阅览文字,刹那间大惊失色,只见宣纸上赫然写着:
紫菊初生朱槿坠。
月好风清,渐有中秋意。
更漏乍长天似水。
银屏展尽遥山翠。
绣幕卷波香引穗。
急管繁弦,共庆人间瑞。
满酌玉杯萦舞袂。
南春祝寿千千岁。
不多时,冷舒列也把诗交给了安一诺,安一诺看后脸色有所缓解,众人目光紧紧追随安一诺。
安一诺不言不语,只是将风子谦写的诗交给冷舒列看,冷舒列看后脸色大变,指着风子谦说道:“你……你不可能会……不可能!”
风子谦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于是取过冷舒列写的诗文仔细看了看,这才明白冷舒列为什么反应如此强烈,原来冷舒列不信风子谦有真才实学,故此写的不过是寻常祝寿诗,相比风子谦所作明显差了一大截。
那日在街上比试他们没有公证人在场,萧善明可以耍赖不认,但今日在安老的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冷舒列狡辩。
“冷公子未免太小看人了。”
冷舒列脸色惨白,无语凝噎。
众人十分好奇谁更胜一筹,于是有人开口询问:“安老,究竟何人胜出?”
“是啊,究竟何人胜出啊?”
安老面不改色,说道:“冷秀才乃皇都数一数二才子,只可惜天不怜人,此番比试风世子胜出。”
“风子谦居然赢了!”
“连冷舒列都赢得如此轻巧,那萧善明那事岂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议论纷纷,萧善明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冷舒列作茧自缚,惶恐失色:“安老,其中必定有诈,我……我愿重提一首,再与他比较一二。”
“机会只有一次,冷秀才不以为重,反倒轻视于人,此乃大忌,在场诸位皆要以此为戒!”
“小生明白!”
“安老……秀才功名来之不易,我……”
只听安一诺娓娓道来:“输了便是输了,冷秀才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冷舒列一双清澈眼眸中,充满了疑惑。
闻言,风子谦嗤之一笑。
一场比试输了就输了,解释的越多反而显得冷舒列小肚鸡肠,如果换做是他自己,他定会选择认命然后离开安府,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秀才功名没了可以再考,但名声损坏了,可就覆水难收了,种种迹象显示,冷舒列并非聪慧之人,反倒沉默不语的萧善明多了些沉稳冷静,再怎么样他也出自名门贵族,对于眼前纠纷,必然避而远之。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冷秀才于诸位面前放下豪言,难不成现在不想认了?”有文人起哄道。
安一诺说道:“比试确确实实是风世子胜出,冷秀才当依照赌约放弃秀才功名,重新备考方为上上策。”
语如雷贯,冷舒列吓得浑身一颤。
放弃秀才功名?
谈何容易!
“善明。”冷舒列轻声呼唤,妄图请求萧善明帮忙。
不曾想萧善明默不作声,甚至连看都不看冷舒列一眼。
冷舒列脸色骤变,难看至极。
“今日诸位皆为安老庆生而来,区区比试不足以扰了诸位兴致,此事依晚辈之见暂时搁置,眼下给安老庆生才是最要紧之事。”风子谦说的大义凛然,许多人对他感到刮目相看,相比巧言令色的冷舒列而言,两人差距实在太大了。
安一诺不为所动,仿佛要让冷舒列做个了结似得。
“不必了。”冷舒列颜面尽失,索性心一横,咬牙切齿道:“此番比试的确是小生技不如人,秀才功名不要也罢!”
甩下一句狠话,冷舒列便离开了,萧善明漠然凝视他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跳梁小丑!
冷舒列离开安府后,安一诺脸色才慢慢缓解,众人不约而同长舒口气,经此一闹冷舒列前途渺茫,且不论科考,恐怕连秀才功名都司徒清难登大榜。
“寿宴刚刚开始便出了弥天笑话,实在让人扫兴!”安一诺隐隐动怒。
风子谦笑道:“无非一些小伎俩罢了,前辈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何需和一晚辈斤斤计较。”
一番话入耳,安一诺颇为受用,环视众人一眼,朗声道:“寿宴继续,请嫣儿姑娘入堂。”
“嫣儿姑娘?”风子谦大惊失色。
这时众人有秩序退居两旁,两旁放了诸多坐垫,众人找了位置纷纷坐了下来,不多时,一戴白色面纱的女子,缓缓映入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