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冷场。
两人相对无言,何宓因为此事,整个人变得非常严肃,连一旁不言不语的阿杜都不敢抬头去看何宓。
“真的……没有办法让圣上收回成命吗?”风子谦明显不愿意接纳这门婚事。
何宓再次回绝道:“不论你愿或不愿,此事你必须接受!”她瞧风子谦不情不愿,又补了一句:“大婚之后,你大可将她收入房中,那时即便公主有任何不满,又能奈你何?”
她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效仿他老子。
如此一来,受苦的就是公主。
风子谦不愿伤害任何人,他选择用沉默来回答何宓。
他们的对话,屋中的嫣儿听的一清二楚,面对一往情深的风子谦,她选择继续逃避。
日复一日,风子谦与嫣儿再未见过面,期间林雅倩和萧善杰也成了亲,萧家局势越发紧张,萧善杰有了林家相助,一瞬间得到了诸多长辈的支持,萧善明孤立无援,情况一日不如一日。
看着眼前送来的密报,萧善明气的面目通红,怒喝一声:“混账!”
“出了何事?”冷舒列不明所以。
萧善明恶狠狠瞪了冷舒列一眼,说道:“都是你出的歪点子。”不等冷舒列询问自己做错了什么,萧善明再度开口质问:“若非你出主意说与林家结亲会稳固我的地位,你以为我会看上林家那破鞋吗?今个倒好,亲没结成,反倒让那贱种占了便宜!”
他口中的破鞋指的就是林雅倩,要知道以萧善明的势力去查一个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因此林雅倩和睿王的事情,萧善明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非林建刚突然生变,你还是林家女婿!”冷舒列说的面不改色。
提到林建刚,萧善明重重哼了一声。
收了他的聘金,却让萧善杰当新郎官!
当他是摆设吗?
“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萧善明瞟向冷舒列,冷舒列摇了摇头,叹息道:“事已至此,我想不到挽救之法。”见萧善明神情恍惚,冷舒列又补了一句:“若真想扳倒萧善杰,倒还有一个,只不过……”冷舒列欲言又止。
萧善明迫不及待追问:“不过什么?”
“只不过风险很大,一旦失手,绝无翻身之机。”冷舒列说的斩钉截铁,似乎胸有成竹。
闻言,萧善明犹豫不决。
“此法风险虽大,但带来的利益却不仅仅一个萧家!”
此话一出,犹如打了定心剂。
萧善明两眼发光,直言不讳:“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讲出来!”
冷舒列走到他面前,目光炯炯,一字一顿的说:“自古子承父业,若嫡子有意则次子继之,若无次子又无嫡子,顺理由庶子承之,但若无次子又无庶子……”冷舒列故意不讲下去,反而直勾勾盯着萧善明看。
萧善明一听即懂,脸上多了几许笑容,他说:“你说的言之有理,是时候该清除一些不必要的障碍了!”
“萧善杰一旦倒戈,他的女人不就成了你的,到时别说掌管萧家,就连整个林家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冷舒列在一旁添油加醋。
经冷舒列若似若无一提醒,萧善明差点忘了自己有一半羌人血统,萧家到他父亲这一辈,有兄弟继嫂妹的习俗,也就是说,一旦萧善杰出了意外,他的所有财产,包括妻女都会成为萧善明的附属品,但嫡子出了意外,他妻子所诞下之长子必须立为下一代家主,为的就是保证嫡系一脉纯正,如此一来,也难怪萧家族人阶级分的如此森严。
“贱种就是贱种,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冷舒列微微一笑,说道:“据眼线回报,萧善杰会于后日携妻探亲,新婚燕尔,那时他必失于警惕。”
“他在府中如日中天,想对他动手难之又难,一旦他离府,明年今日便是他的祭日!”说话间,萧善明那双明亮的双眸,在此刻变得凶狠可怖。
一旁的冷舒列平静如水,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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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风子谦独自坐在屋外仰望着,四周一片寂然,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忽然一道身影出现了,他向风子谦的方向慢慢踱步。
心事重重的风子谦突然说了一句:“如何?”
来人一愣,连忙回话:“据眼线密报,萧善杰似乎与冷舒列联手了。”
“哦?”风子谦半信半疑,追问:“他们两人一向水火不相容,无端联手,其中必有蹊跷。”
只听阿杜正色道:“眼线密报,冷舒列曾与萧善杰共处一室,两人相谈足足一炷香时辰,若谈联手之盟,一炷香时辰足够了。”
“所以他们真的联手了?”风子谦瞬间感到忐忑不安。
能跟冷舒列此等反复无常的小人联手,足以说明萧善杰已经动了不轨之心,那么萧善明处境堪忧啊!
“公子不忍心动手了?”阿杜壮胆询问。
风子谦摇头否认,说:“萧善明是死是活与我毫不相干,我担心的是冷舒列。”
阿杜越听越糊涂。
风子谦继续补充:“他们既然联手,必然有要求在先,冷舒列不会蠢到做无利可图的买卖,所以事成之后,冷舒列有八成可能会翻脸!”
“公子的意思,是萧家两公子都被冷舒列玩于鼓掌之中?”
“冷舒列跟着萧善明无恶不作,对其行事手段颇为了解,他知道萧善明好颜面,所以萧善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萧善杰,而萧善杰与萧善明隔着杀母之仇,两人可以说势不两立,如此一来,冷舒列就起到了巨大作用。”风子谦说的斩钉截铁。
凝视前方,风子谦又想。
冷舒列与萧善杰联手,目的是要除掉萧善明,而冷舒列帮助萧善明,为的就是除掉萧善杰,手足相残,他们一出事,萧家即成了无主之地,再凭借他的手段,萧家大有被冷舒列收入囊中的可能。
为今之计,究竟该如何是好。
风子谦迟疑不定。
阿杜大概听明白了,具体抉择还需风子谦一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