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相处下来,嫣儿早把何宓当成自己人,谁曾想何宓居然蛇蝎心肠,心怀鬼胎,所幸她与自己志同道合,否则自己的身世定被她说了出去,到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只不过她的要求……
“如今除了我,无人能帮李姑娘复仇,李姑娘可要考虑清楚了。”
嫣儿沉思片刻,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你说。”
“无论将来发生何事,你必须无条件护他周全,他若失了半根毫毛,嫣儿必将所有勾当公诸于世。”
何宓笑容可掬,斩钉截铁的说:“不用你说,我也会护他周全!”
“一言为定!”
何宓点头答应,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便于大婚后嫁与他为妾,如此才能牵动他。”
嫣儿沉咛一会,应了声嗯。
“晚上热街有灯会,热闹的紧,我会安排你出去,同时也会让阿杜带子谦出府,遇上之后,你见机行事便是。”
“夫人不愧是夫人,竟连我们解决冷战的机会都准备好了,嫣儿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嫣儿朝她露出一笑,然后往后退了退,福身道:“嫣儿告辞。”
说罢,嫣儿便退出房去。
何宓看着她渐行渐远,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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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嫣儿在仆人带领下顺利出了府,嫣儿抵达热街,眼前一亮,正如何宓所言,灯会的确非常热闹。
街上行人人来人往,许多百姓皆是双宿双归,这一幕让嫣儿看了难免心生妒忌,往左眺望,有的千金小姐正在看灯,也不知哪里来的富家公子上前搭讪,扰了兴趣。
“嫣儿,你怎么在这?”有人认出了嫣儿。
嫣儿回头张望,发现来人是昔日花满楼的一位嫖客,只见他两眼放光,不怀好意,嫣儿心生戒备,处处小心。
“王公子也来看灯会吗?”
“自然。”王公子说话间痞气十足,他环顾四周,调戏道:“今日无人陪你吗?既然如此,本公子便吃回亏,陪你逛逛灯会吧。”
嫣儿面无表情,断口拒绝:“不必。”
“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休要给脸不要脸!”王公子瞬间变脸,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嫣儿看了反感至极。
“本世子倒要看看,谁敢带走她!”一道爽朗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俨然瞧见风子谦主仆。
王公子曾在花满楼见过风子谦,对风子谦的处事手段颇有了解,为此一瞧见风子谦来了,王公子顿时慌了手脚。
“风……风世子……”
嫣儿直视风子谦,相对无言。
风子谦看了一眼嫣儿,随之把视线定格在王公子的身上,他说:“王公子可知嫣儿姑娘成为风家上客之事?”
王公子听了,顿时感到头晕目眩。
当了风家上客,岂不是象征嫣儿就是风家的人,他摆明儿招惹风家人,无异于自挖坟墓。
“世……世子……多有叨扰,在下先行告辞。”那王公子说完,立马脚底抹油,麻溜跑了。
跳梁小丑。
不足挂齿。
风子谦冷哼一声,默默看向嫣儿,温声询问:“你来看灯会吗?”
“世子也对灯会感兴趣?”嫣儿见好就收。
闻言,风子谦讪讪一笑。
总不能跟嫣儿表明,是何宓让他来过灯会的吧。
风子谦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氛围,他提议:“如不介意,一同赏灯?”
嫣儿犹豫了一会,最终答应风子谦。
二人不约而同往前走去,只是两人时不时偷瞟对方却什么也不说,阿杜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怎么今天有时间出来了?”风子谦想来想去,还是问了这句话。
嫣儿说:“闷久了,出来透透气。”说着她看向风子谦,说道:“不过嫣儿倒听闻公子这段时间常与其他公子玩乐,想必公子应该很高兴才是。”
闻言,风子谦尴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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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顾打情骂俏,殊不知被茶楼高处的何宓看个正着,说来奇怪,茶楼位置正是原先花满楼旧址,花满楼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买走了这块地方,然后建成了茶楼。
何宓静静俯视有说有笑的两个人,露出喜悦之情。
“姨母极力凑合他们二人,可还记得他的未婚妻是何人?”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慢慢的露出形态。
只见他头戴紫金冠,面容俊郎,身穿黑色莽服,一条红宝石腰带缠绕于腰间,脚踏金丝靴,轻摇折扇,令人看了只觉十分悠闲。
何宓笑了笑:“我怎会不知六主子与子谦定下婚期。”说话间,何宓并未看向男子,而是追随风子谦二人而走。
“姨母有何指教。”
男子衣着不俗,若非达官显贵便是皇亲国戚,他却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姨母,跟她的关系显然非同小可。
何宓终于正视他,说道:“有些事情现在不便告诉王爷,王爷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助你便足够了。”
男子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说:“本王奉母妃之命前来探望姨母,不知姨母近日过得可还舒心?”
“府上早无碍眼之人,日子自然过得舒心。”何宓笑道:“我与你母妃数月未见,来往的不过是几封书信,如今却突然要与我一见,想必孝德王并非专程来探望。”
孝德王全名司徒舜,南陵王朝当今二皇子,因睿王常年不在宫里,故此孝德王被重用,平常皆在帝侧处理朝中事务,极少出宫。
“数月不见,姨母越发聪慧了。”孝德王皮笑肉不笑,直言直语:“姨母猜的不错,本王此番前来,除了探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姨母帮忙。”
“王爷请讲。”
司徒舜说:“睿王虽不理朝中事务,但其身为皇子,再未定皇储之前依旧是祸害,此番司徒清与风家联姻,难保睿王不会拉拢风子谦,母妃的意思,要姨母离间司徒清与风子谦的关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风子谦与睿王相见!”
“六主子与睿王乃同父同母所出,感情并不淳厚,你母妃何必杞人忧天!”何宓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