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风子谦静静仰望漫天星空,遐想着。
不知不觉,嫣儿悄然走到他身后,她瞧风子谦想的出神,于是默默坐在他的身旁,静静端详着。
“怎么不说话?”风子谦看向嫣儿。
嫣儿吃了一惊,惊讶道:“公……公子方才想的出神,嫣儿以为……”嫣儿欲言又止,笑道:“公子似乎不是很开心?”
风子谦嗯了一声,闷闷不乐的说:“圣上给我三日期限彻查萧善明一案,三日之后便是……大婚之日。”
闻言,嫣儿释然一笑,呢喃道:“只要公子心中有嫣儿的一席之地,嫣儿便心满意足了。”
听了嫣儿的释怀,风子谦特别不是滋味,甚至感觉自己是个罪人!
“有件事情,嫣儿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告知公子。”嫣儿对上风子谦的目光,诚恳说道:“嫣儿自作主张,请求夫人将嫣儿添做公子侍妾,嫣儿知道公子得知此事后,必定恼怒,但嫣儿恳请公子不要动怒。”
风子谦虽然很不高兴,但嘴上没说。
且不论侍妾地位低下,公主会不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单凭嫣儿与公主共侍一夫,府中佣人更多会偏向公主,如此一来,能与嫣儿谈心之人就越少,日久天长,独来独往的,岂不是太委屈嫣儿了。
难道就因为她与自己情投意合,所以她就该受此委屈吗?
“公子。”
他眺望远处,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夜里天寒,早些回去歇着。”丢下一句话就起身回房了。
嫣儿凝望房门许久,失落离去。
次日一早,坚守一夜的阿杜顶着一身露水,早早回来向风子谦禀报,那时风子谦还未清醒,脑袋昏沉沉的,走路都觉得在漂移。
“结果如何?”
“萧善杰一切作息正常,并无异动!”
“并无异动?”风子谦觉得不可思议。
这完全不像萧善杰的作风!
“只不过有一事,阿杜觉得奇怪。”阿杜面露难色。
风子谦疑惑不解,问:“何事?”
“阿杜奉命盯了一夜,竟未发现冷舒列半点踪迹!”
一语点醒梦中人,风子谦追问道:“冷舒列何时不见的?”
“阿杜尚未查清。”
风子谦毫不犹豫回答:“彻查!”
阿杜领命而去,留下风子谦独自凌乱。
关键时刻,冷舒列竟无缘无故消失了,如果他不是被派出去办事,那他就是……遭了难!
夕阳西下,阿杜急匆匆跑了回来。
“公子,经阿杜一番打探,终于得知冷舒列在事发当前便已经去了题郡,且阿杜还听闻冷舒列要在题郡定居。”阿杜气喘吁吁,明显累的不轻。
萧善杰将冷舒列支走,显而易见已经不相信冷舒列,把他派出去一定别有深意。
风子谦眉头一皱,喃喃自语:“莫非此事真的与萧善杰无关?”
“公子担心什么?”
“不是萧善杰指使他人刺杀,那便是如萧善明所言,此番正是羌人的行动。”
阿杜大惊失色,说道:“既如此,公子该速速向圣上禀明才是。”
“圣上何等聪明?”风子谦自嘲一笑,说道:“圣上必然派人比我早一步审问了萧善明,否则他怎么会派我一个眼中钉去彻查此事?”
“阿杜不明白。”
风子谦笑道:“此番敌人是羌人,他们生性血腥粗暴,圣上明面上说给我机会建立战功,其实一直在试探!”
阿杜啊了一声,不敢再问下去。
风子谦回想起之前与皇帝的对话,吓得倒吸冷气,当初他要是拒绝皇帝加官进爵,只怕这时脑袋都搬家了。
“提起羌人,我倒想到有个地方极有可能。”
“哪里?”阿杜一头雾水。
“清风食肆!”
此话一出,阿杜瞪目结舌。
傍晚,风子谦就拉着阿杜去了清风食肆,这次他们没有从大门口进来,而是选择登上房梁。
两人趴着俯瞰整个院子,风子谦从始至终盯着厢房,出乎意料的是清风食肆生意特别好,风子谦主仆一直没有下手机会,直至深夜,清风食肆才关上店门打烊。
当两人准备跳下来时,赫然看见一群羌人走了出来,他们个个不苟言笑,朝厢房走了进去,风子谦见状,准备找地方下去,岂知阿杜见他无从下手,居然拉着他利用轻功稳稳落地。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风子谦一脸懵。
阿杜讪讪一笑,一手指着厢房,转移风子谦的注意力,说道:“公子不听听他们讲什么吗?”
只听风子谦不悦哼了声,继而走到门外偷听,木门简陋,以至于许多地方都被蛀虫腐蚀干净,风子谦找了个位置,仔细端详里面。
厢房不大,里面正好摆下三张八仙桌,那些个羌人无不坐得端端正正,风子谦往左一瞟,刹那间脸色大变。
原来墙角堆放着许多兵刃!
仅此看来,这帮羌人绝非常人。
狐疑之际,一羌人站了起来,当他转过身来露出脸时,风子谦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诸位忍辱负重,与本王潜伏中原多年,想必思乡心切,如今天赐良机,待诸位一举拿下便可吐气扬眉!”说话的人正是与风子谦打过交道的赵松。
有羌人说:“可是王子,劫持之计已使我们暴露,如若再次行事,只怕……”
赵松两眼一横,朗声道:“如你所言,此去关乎诸位性命,但诸位何不想想草原上的阿爹阿娘,他们因为你们而蒙羞,如若你们不能一雪前耻,且不论牛羊被夺走,甚至连妻女皆会成为他人战利品,难道诸位真的能视而不见吗!”
无论哪个羌人,都把荣誉看在第一位!
他的一番话招来所有羌人的愤怒,刚刚怯战的羌人,第一个站了出来:“奴不愿屈于一生,请王子下令,一雪前耻!”
“请王子下令!”
“夜劫大理寺牢狱,务必生擒萧善明!”
众羌人用羌语应答。
风子谦听见他们的计划,连忙扯上阿杜往小门跑出,恰逢此时,所有羌人走出房门,赵松无意间扫视到敞开的小门。
“谁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