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出去吧，赶紧出去！”易凉正在街上走着，突然被这声音吸引住了目光。
这声音来自路边的一个小饭馆，老板把一个女人狠狠地往外推。
很快，周围就聚集起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老板大声的对那群看热闹的人说：“也不知道我朋友从哪里弄了这么个人出来！才来了一个小时，就把我家这碗打碎了三个！而且还把菜汤弄到客人身上，竟然还想赖在这里不走，我不罚她钱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
周围响起众人的附和声。
老板一看大家的态度都和自己一样，干脆又退了那个女人一把：“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求求你了，我需要钱，我还有一个女儿……”女人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
“你需要钱？我也需要钱，我们大家都需要钱，是不？”老板一听这话就乐了，对着看热闹的人说。
“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我不能给你钱啊，所以啊，赶紧走吧，啊。”老板低头，对着那个女人的头顶说。
易凉在远处，听不太清楚那边女人的声音，但是她心底浮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冲过去，猛地扒开人群，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母亲。
花白的头顶。
当时，眼圈红了。
她扶着母亲，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不顾身后人们的议论。
“妈，饭我做好了，咱回家吃饭。”易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说。
“不知道你爸回不回来……”母亲的声音很小，微微颤抖。
易凉瞳孔猛一阵收缩。
那个男人……一个周没回来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刚把母亲扶上楼梯，就看见倒在家门口的，一身酒臭味的父亲。
易凉皱了皱眉，绕过他，给母亲开了门，让母亲进去。
她看着地上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父亲，有些犹豫。
“拖进来就行了。”里屋传来母亲的声音。
易凉试着把父亲扛起来，但是对于一个常年吃不饱饭的女孩来说，太难。
母亲看见易凉一直没进来，就走到了门口，狠狠地把父亲拖进了屋子里，易凉关上了门。
屋子里一股臭臭的味道。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母亲勉强咽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
“你多吃点，长身体呢。”母亲说完，就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父亲身上散发的臭味，让她实在难以下咽。
等母亲在厨房里忙完，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但是易凉没吃多少。
“你怎么不吃了？”
“饱了。”易凉无精打采的端着碗筷进了厨房，却被母亲一把夺过。
“我来洗，你去写作业。”易凉就这样被母亲赶出了厨房。
夜，已深。
易凉勉强写着作业，尽量忽略父亲那巨大的呼噜声和浓厚的酒臭味。
母亲端着一杯温水，来到了她的身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摸着易凉的头。
“易凉，好好学习，考个好的大学。”
易凉沉默了一会，抬头说：“妈，我不想上学了。”
母亲的眼神骤然变冷。
“明天我就给你办理住校。”说完，母亲就出去了。
易凉有些懵的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她如果住了校，母亲就像今天晚上这样？
第二天早上，易凉顶着黑眼圈来到了饭桌前，母亲已经在忙活了，父亲依旧没醒。
“妈，我错了，我好好学习，你就别让我住校了。”易凉对着母亲撒娇，说。
母亲瞅了她一眼，说：“多吃点饭。”
“好！”易凉笑了，说。
“去吧。”母亲指了指饭桌，说。
